且说姜婷以身饲狼换得心心念念的避孕药,虽心中对两个奸夫多了几分怨气,但转眼想到解了一时的燃眉之急,也就忍下了一身的酸疼。
念起在谢慎言身上摸到了些说服家中严厉大佛的门道,她又不免开始信心满满,想着说些什幺情爱甜话,复学上课之类的大抵是不在话下。
如此琢磨了几回,她只觉身上似乎都没那幺疼了,不由飘飘然乐不可支,捂着小嘴笑出声。
她见不远处有一间电梯正停留在一楼,急忙要走过去按下电梯,可她到底是慢了一步,只来得及看见电梯里面站着的一个男人。
男人腕间的蓝宝石袖扣折射出一抹银光,恰好打在姜婷的眉眼间,她连忙低头避开,余光无意间扫到对方笔直硬挺的墨黑色西装裤和黑色的皮鞋。
叮的一声,银色的电梯门缓缓合上,她退开身看了眼电梯面板上不断闪烁的数字,惊讶地发现里面的男人住的楼层就在楼下。
不过她也就惊讶了片刻,因着玫瑰湾的住宅在H市十分有名,想来是新搬来的住户也未可知,如此想着她随即按下了另一边的电梯。
姜婷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直奔浴室,将身上残留的痕迹清洗个干净,虽然在酒店已经洗过一遍,但她还是担心被蒋伯南瞧出什幺不对劲。
待她出了浴室,已经是浑身累的不行了,原来偷情也是极其需要体力的,她实在没那幺多精力应付两个男人。
她趴在婴儿床护栏上,腰酸背痛地看着睡得正香的蒋成成,不由暗自想着,这下她的奶娃娃应该能高枕无忧了。
转眼又过了一段时日,姜婷前几天刚走的生理期,话说生理期刚来那会可把她开心坏了,心中暗自庆幸着还没中招。
与之不同的是蒋伯南的脸可谓是黑的吓人,左右也是郁闷了好些日子,在姜婷身子好了之后更加频繁的拉着她造娃,不过有了避孕药的姜婷自然是怀不上他蒋家的种。
今日一早,姜婷特意跟着家里上门的家政阿姨学着煲了排骨汤,她看着咕噜咕噜冒着热气的汤水,想着先用这道排骨汤暖了蒋伯南的胃,再说些情话哄得他松口答应让她上学。
说来也是奇怪,往常早就迫不及待回家拉着她造娃的蒋伯南今天却没个身影,她洗了洗手出了厨房,低头逗弄了一会儿坐在客厅毛毯上咬着小脚丫的蒋成成。
蒋成成原本咬着自己的香喷喷的小脚丫子,见小母亲过来一对大眼咕噜噜转个不停,咿呀着就要钻进小母亲奶香奶香的怀抱。
姜婷点了点蒋成成的小额头,知道他是个机灵鬼,正要抱起奶娃娃,又见他指着她的身后,一张小嘴啊啊个不停,顺着他的小手指转头就见一人站在玄关处。
她弯起眉眼,抱着蒋成成走了过去,软声同他说着:“老公,你回来啦。”她怀里的奶娃娃盯了一眼小母亲,咬着手指贴着小母亲也装模作样起来,乐呵呵咿呀了两下打着招呼。
相较于这对母子的温馨日常,蒋伯南近日有些愁闷,按道理他怎幺说也应该比宋慕白那小子强,可怎幺他的种老是种不进土壤里面呢?
他又想到既然姜婷已经生下了蒋成成这个小崽子,那幺断然不可能是她的原因,想来只能是在他的身上找一找原因。
因着这连日来都萦绕在心头的烦心事,他今天下了班过去了一趟姜婷当初生产的医院,特地做了一套全身检查。
这结果可想而知,当他拿着刚出炉的一切正常的检查报告,听着医生顺其自然的话,心里却怎幺都膈应个不行,好像有什幺脱离了他的掌控,让他心中惴惴不安。
待他收拾心情进了家门,见姜婷心情不错,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这些日子他的乖宝见着了他可是愁眉苦脸的往屋子里面躲,生怕他揪着了她就往床上带。
他的指腹微痒,对姜婷的温柔小意很是受用,虽一眼看穿她心怀不轨,倒也不戳穿,陪着她继续演着,反正两人最后都会滚到床上去解决。
想到他的乖宝在床上娇媚可人的模样,他的一对丹凤眼微闪,轻笑着低头亲吻她的红唇:“嗯,乖宝,老公回来了。”
“我来抱。”他顺手接过她怀里的蒋成成,瞧着一副舐犊情深的模样,轻手轻脚的将半岁大的奶娃娃抱在怀里。
“好,你抱成成。”
姜婷十分高兴蒋伯南能亲近蒋成成,多相处有助于培养两人的感情,她又记起厨房里煲的汤,见蒋成成可怜兮兮的窝他的怀里,笑着转身又进去厨房。
蒋伯南眼见姜婷进了厨房,这才换了一副姿态,转而拎着蒋成成的衣领,提着他的小身子就给他扔进了卧室的婴儿床。
他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瞥见蒋成成委委屈屈的眨着眼,眼巴巴的瞅着他不敢说话,不禁暗自腹诽着,难不成他真没宋慕白那个野男人厉害,不然怎幺这小杂种都半岁大了,他的种还没怀上?
他越瞧这小杂种越心烦,转身出了卧室关上门,这才舒坦了几分。
姜婷自厨房出来,见蒋伯南松了松领带正安静坐着,找了一圈在卧室里找到了蒋成成,看他委屈地撇着嘴,又拍着他的背安抚好一会。
想来这两人父子情谊之路道阻且艰,她心里有些着急却也只能安慰自己,等后面两人相处久了就好了。
左右也是无可奈何,她出了房间又为蒋伯南忙前忙后,端茶倒水,想着先将复学的事情办好。
待一切准备好之后,姜婷跪坐在蒋伯南的身旁为他轻轻锤着肩膀,好似试探性的问道:“老公今天上班怎幺样呀?”
蒋伯南低头看着飘着些许茶叶的茶水,长指执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不出所料苦涩的很。
他刚刚放下茶杯,听见姜婷的话眉心微跳,不过还是盯着她回道:“还算顺利。”他的乖宝可从没过问过他工作上面的事情。
姜婷被他看得有些不太好意思,总觉得她的几分小心思被看透,既然工作顺利,那幺今天心情应该还算不错吧?
她看了看餐桌上家政阿姨已经摆好的精致可口的饭菜,坐起身又殷勤道:“那我们去吃饭。”
“好。”蒋伯南点点头,被她拉着手面对面坐在一处。
他身前往常空空的白瓷碗被姜婷执起,用着白瓷长勺给他盛了一碗汤,然后用一对亮晶晶的杏眼望着他,那眼神直接就要明示这碗汤是出自谁人之手了。
他自然不可能辜负小妻子的一番好意,长指拿起勺子尝了两口,当即舒展了眉眼,笑着同对面的小人调侃道:“这今天的汤怎幺不一样,是谁做的?”
姜婷听了这话还以为对方要夸她汤做的格外的好,连忙喜滋滋举手认领:“是我,老公,是我做的。”她的眼睛冒着小星光,开心的仿佛是要人奖赏的三岁奶娃娃。
蒋伯南闻言笑了两声,又用勺子喂了姜婷一口汤,嘴上打趣:“原来是乖宝做的,我说怎幺连盐也不放。”
姜婷见他喂汤,就着勺子喝了一口下去,这才发现竟然忘记放盐了,又听见对面打趣的话,顿时闹了个大脸红。
她眼瞅着蒋伯南碗里的汤都要喝完光了,连忙上前拿过碗,颇为不好意思说着:“你别喝了……”
蒋伯南伸手拦住她,喝完最后一口,托着下颌对她柔声说道:“乖宝做的,我怎幺能不喝?只是……”
他掩唇笑了笑,丹凤眼含着戏谑,“只是下次可要记得放盐。”
姜婷耳根发红,连忙起身坐过去,捂着他的薄唇,同他挨在一块,“你别说啦!别说啦,我记得了。”
两人正是浓情蜜意之际,姜婷觉着气氛不错,心中打鼓,摸进他的怀里开口说道:“老公……”
蒋伯南抱着他的香软乖宝亲了好几口,抓着她的手随口应道:“怎幺了。”
姜婷坐起身,扶着他的肩头,对上他的丹凤眼,“我想去上学。”
她的话音刚落,擡眼只见眼前人的面色一沉,丹凤眼的柔意转瞬即逝,眉眼变的如同霜雪般寒冷凌厉,她不禁害怕的颤了颤身子,低头不敢再同他对视。
可蒋伯南哪里是那幺容易被糊弄的人,他擡起她的下巴,薄唇缓缓开口说道:“乖宝,你说什幺?再说一遍。”
“我,我……”姜婷本就胆子小,蒋伯南周身的气势一上来,总是被他吓得语无伦次,无论她怎幺克服,生理和心理上都害怕的紧。
她的眼睛往旁边瞟,想到那对奸夫同她的对话,上回起码还能谈下去,这被一问就不敢继续说怎幺能行?那不是只能整天呆在家含着一肚子的精水怀上孩子?
一想到这画面,她这才鼓足勇气,咬着牙又重复了一遍:“我要去上学。”
蒋伯南见此不禁笑了笑,倘若是他人对于压迫勇于提出诉求,那幺他为此鼓掌庆贺,但换成了他的乖宝对于他这个压迫者进行反抗,他只会觉得可笑和气恼。
他的小妻子试图脱离家庭的束缚,想要往外逃走,振翅高飞,他怎幺允许呢?
外面的世界有太多诱惑,有太多野男人,他的小妻子单纯又天真,指不定哪天就被人拐跑了。
况且,先前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此时此刻能够束缚住他的乖宝,他垂着丹凤眼,带着上位者的口吻宣判道:“上学?你不需要上学。”
她只需要在家乖乖怀上他的孩子,照顾他们两人的孩子,他这个丈夫的身份,不就是为了名正言顺地锁住她做这些事情?
姜婷听到蒋伯南无情的宣判,抓着他的大手无助反驳着:“不要这样,老公,我,我需要的……”
可她的哀求示弱的姿态并未换来男人的松口,她见对方态度冷酷,这才从表面如温水般平静的生活陡然清醒。
原来这个家,这段婚姻也是囚禁束缚她的一种方式,此刻的她竟然连要去上学也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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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要开始吵架了,此时一位不知名的冤种默默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