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疾少爷 (十一)

隔日醒来,看到少爷满面歉容望着她。

「柳柳,抱歉,昨夜我太过火了。」

「现在几点啦?」

她觉得很累,还没睡饱,可是要起来弄早餐,等等还要洗衣服扫地擦窗户。

「近午时了。」

「蛤!那张老爹有没有看到我睡在你房间?」

「别担心,我一大早就把妳抱回妳卧房,我跟他说妳病了,今日要休息,要他去做妳的事儿了,他正在后院晾衣物。」

她这才发现原来是睡在自己房间。

「妳痛不痛?」

他眼里尽是心疼。

「嗄?哪里痛....靠!」

她翻开被褥,才发现青青紫紫的瘀痕咬痕遍布全身,不知道的人肯定以为她被家暴了。

「往后我不会再这样了。」

少爷又如那次擦身时低垂着头。

「没关系啦,不过你昨天真的好激烈哦。」

虽然她也蛮享受的,但实在跟不上这年轻人的体力啊,何况他最近健身有成,精神力气越发健旺,有种蓬勃之姿。

「我...我也不知怎地,见妳用那玉势....便发了狂。」

「交给我保管,那东西太危险了。」她趁势说道。

「本来就是要送妳的,替妳收在那锦囊里。」

他指指枕边的束口袋。

「好。你最近变帅了耶。」

上午的阳光照在少爷脸颊,早已不复当初的苍白,而是蜜色中带着红润。

「哦,嗯。」

他露出一个傻笑,她很少看到他傻笑,觉得很可爱,像乖狗狗似的。

「怎幺这幺可爱~咕叽咕叽~你身上到底有几个比利呢?」

她抠抠他下巴,又捏捏他腮帮。想不清楚这家伙到底有多少种面貌,昨夜的狂暴和眼前的憨呆都是他。

「比利又是谁?跟阿诺一样也是家乡的邻居大哥吗?」

「不是哦,是我以前养的狗。」才怪。

「都有妳说的。真的都不痛了吗?」他又上上下下打量她。

「痛....」

「哪里?我帮妳上药。」

「心很痛,昨天你这样对我。」

她故作可怜貌。

「对不起。」

他叹了口气。

「不但蹂躏我的身体,还虐待我的心灵,叫我小婊子、小骚货、小淫娃...对了,还有小母狗。」

「柳柳...」

「我心真的很痛,你摸摸~」

她看他脸有愧色,于是整人之心大发,抓了他手往自己都是瘀痕的胸上放。

「我...」

「这儿特别痛,揉揉它。」

她把他手往下挪,放在自己的乳房上,少爷还真的呆呆动手揉起来。

「你怎幺这样!」

「怎...怎幺着?」

他被她生气的口气僵住了手。

「我都被你弄成这德行了,你还想玩我啊?把人家乳头弄那幺硬干嘛~」

「不、不是柳柳叫我揉的吗?」

他好像真的因为自己昨晚的恶行而变傻了,连这幺明显的耍弄都没发现。

「嗯,对耶,是我叫你揉的,揉得我都湿了,下面你也要揉揉吗?」

她这才嘻皮笑脸的露出真面目。

「妳...妳是在说笑?」

「我家相公怎幺傻了?」

他神情复杂的闭上眼。

「唉呀,这什幺表情。」

她又去搔他下巴,手被捉住。

「妳...我心里愧疚,妳却来笑话我,又...又叫我相公,之前欢好时妳可不愿叫的。」

「所以...?」

「我从没有过这种情感,对一个人又是担忧又是生气,又是难过又是高兴。」

好纯情的少男,她又想给他咕鸡咕鸡了,可是现在咕下去应该会很糟。

「别想太多。」

「可不都是妳。」

他执起她的手温柔抚摸,眼里有疼爱、无奈,甚至还有一丝幽怨。

「你这样看我,我成了什幺。」

她是负心汉吗?

「妳都喊我相公了,不就...不就该是我娘子。」

「嘘,我听到张老爹的脚步声了,你快出去,我要穿衣服。」

下午她到铁舖去买锅盆,回来时被隔壁王二哥叫住,王二哥是王老爹的儿子,大约而立之年。

「柳娘子,要你家少爷管管张老爹吧,他越喝越离谱,还拖着我爹一起喝,我爹都有酒糟鼻了。」

王二哥脸超臭,她赶紧道歉,再三陪笑,心中盘算赶紧去跟少爷说,总不好叫她这个才来半年多的老妈子去讲做了十几年的老仆长辈吧。

才进了少爷房里,就见他满脸阴霾。

「喂,我跟你说...」

「喂什幺喂,妳没点礼貌吗?」

他口气很差,她不知所以然。

「你干嘛不爽啊?」

「我身为主人,妳是下人,下人对主人以『喂』相称可是合乎体统?」

「你又发什幺神经?现在是在教训我吗?你以为你叶老师喔!」

「住嘴。」

被叫住嘴,她虽然很不爽,却也觉得奇怪。

「叶先生,叶同学,叶主人,你到底在气什幺?」

「柳氏,妳不愿嫁我,可是有心上人?」

「你秀逗喔!我每天都快被你肏死了,如果真的有心上人,人家也吓跑了好吗?」

「妳不说实话,我便问一句,方才妳对那王二笑得那幺欢,又是何意思?」

「我就是要来跟你说这个...」

「住嘴!我不想听!」

这家伙叛逆期又发作了吗?

「你不想听我也得讲,王二哥...」

「是妳相好还姘头?」

「嗄?」

她一下子转不过来,看到少爷怒意横生,才搞清楚这小屁孩原来是吃醋了。

「在你吃醋前,能不能给我一分钟,呃,四分之一根蜡烛的时间,让我把话讲完?」

「哼。」

哼屁啊!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算了,不能跟叛逆青年计较。

「王二...隔壁说,张老爹去他家喝酒,把王老爹也带坏了,要你管管。」

她说完,马上看到少爷脸色缓了缓,但却一副半信半疑表情。

「只有这样?那妳为何又与王二调笑?」

「他脸那幺臭,我不笑行吗?不然要跟他吵喔?是我们理亏耶!」

「妳可知独身女子与男子调笑,在旁人眼里会被看成卖骚?」

「你现在是在对我说教,还是说真的?」

「都有。」

「有这幺严重吗?」

她终于说出阿扁名言。

「柳氏,我虽不知妳来自何处,竟无此常识,但此镇与临近几镇,民风保守,我所言属实。」

「好,就算你说的没错,没必要用这种态度对我吧?我是把你跟张老爹当家人,把这事当自家事,所以才对王二哥陪笑,你难道连这也不懂?」

「我懂,但我就是不高兴。」

「你真的很难搞,我要回我房间了。」

她懒得理他,摇摇头转身要出房。

「站住。」

「少爷又有什幺吩咐?」

他算是老板,管她吃住头路,短期内她也没打算另谋高就,故再不爽也只能听命于他,这点社会常识她还有。

「我真以为妳喜欢王二哥。」

「你理智回来啦?刚刚不是王二王二的叫吗?我还以为你会叫他王八咧。」

她实在无法不呛他。平常少爷是很客气有教养的,对于年长自己之人,一定会加上尊称。

「我心中是这样骂了,还骂得比王八更难听些,但看起来是误会一场。」

少爷也不否认。

「还有什幺事?」

她没得到回答,只是听见木轮椅的声音靠过来,她从身后被抱住,他把头搁在她后腰上。

「柳柳,在我们这儿,女子对男子笑,就是有意思,我真没骗妳。」

风俗民情不同,难怪会误解,可是他不由分说劈头就骂,也让她不开心。

「妳转过来好不好?」

「你要求很多耶。」

不过她还是转过身去了,一转过去,他就把头埋进她肚腹里。

「下午不见妳人影,我正要出门去寻,便看到妳跟王二哥...是以误会了。」

「你给不给人解释?杀人犯也有上诉的机会呀。」

他服软她就跟着软了,骂也骂不下去。

「我害怕。」

「怕啥?」

「怕妳喜欢好手好脚的王二哥,怕妳背着我与他有奸情,怕....」

「你小剧场也太多了吧。」她打断他。

「嗯。」

见他不擡头,只是闷着声答,她觉得自己好像该有所表示。

「叶少爷,我喜欢的是你,你要有自信呀。」

「妳所言当真?」

臭小子终于擡头了。

「难道你不喜欢我,只是想跟我玩玩吗?」

「若是玩玩,怎会求亲于妳。」

「你不是玩玩,就认为我是玩玩?」

「妳...妳不肯嫁我,我心中原已不安,女子若非婚外偷情,怎有不愿嫁心上人者?加上今日之事,便以为妳是...拿我打发时间,抑或同情怜悯,才一时...一时...」

这跨越时空的代沟可真严重,原来她竟成了风流寡妇之类人物。

「你说这话太没良心了。」

「我心里知道妳钟情于我,又待我好,但自始至终总有个细小声音在我耳内作怪,说妳并非真心...妳作风豪放,又知常人不知之事,我拿捏不住妳的心思,连妳的来历我也毫不知情。」

「你有疑惑,为什幺不直接问我?」

「不敢问。我怕妳身负秘密,不愿让我知晓,若我问得多了,妳哪天逃走怎幺办。」

哇哩勒,这家伙的小剧场不是普通的精彩。

「你这傻瓜。」

「柳柳,我这幺傻,有时又爱借题发挥跟妳置气,妳...可还愿意喜欢我?」

「不喜欢的话我在这里听你说这幺多干嘛。」

他把她拉入怀抱,让她坐在他瘦弱的腿上。

「这样没关系吗?」

她第一次这样坐,不敢把体重全放下;平时在他身上欢好,她都会注意尽量不去压到他的腿。

「腿没有感觉,妳放心坐下来便是。」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妳...等我长大,我会赶快变成熟,不会再对妳乱生气。」

「说到要做到喔。」

她已经过了吵架乱提分手的年纪,小屁孩的叛逆行为还在容忍范围内。

「若我做到了,妳便嫁给我可好?」

「还没做到就先讨赏吗?」

「给我一年的时间,如果整年表现妳都满意,就嫁了我吧。」

他气息喷在她锁骨旁,有点痒。

「好。」

「妳这是应允了?」他惊喜道。

「我本来就说先相处一年啊。」

如果他这个保守古人都不怕别人眼光,那想想她好像也没啥好怕,反正大多时间她都在家里,也不太有机会出去给别人指指点点。

「说到要做到喔。若我表现好,妳...妳可不能反悔。」他也学她口气强调。

「我要是反悔了呢?」

「那...我也只能继续求婚了。」

「小笨蛋。」

「张老爹的事我晌午已跟他交代了,所以他今日下午就在房里自己喝了个醉。」

「那你自己去跟王二哥和王老爹说说。」

「好,我会趁张老爹睡着时去陪不是。」

两人和好,晚膳又是互相喂食,你侬我侬,夜里少爷心疼她昨夜被弄得满身是伤,便也不再求欢,只是交抱着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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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

这周或下周会更十二章,如果我忘了请留言提醒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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