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钟意刷朋友圈,钟母汤芯怡发了一条庆祝钟天爱演出大获成功的九宫格,配的文字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这次演出的成功,也让钟天爱在国际芭蕾界站稳了脚跟,还受邀在十一月南城国际舞蹈季做表演,他们一家三口要回来了。
钟意看到了当没有看到,不关心,不点赞。
升到研究生最后一年,她开学后时间更紧张了,毕业大戏没设计出来,还要帮着导师带新的学弟学妹,每天只有学校和家里两点一线。
霍长辛自打有了她联系方式,每天都会发一两条信息给她,时间不定,好像他空了就随便说两句。
内容有的是早上在小区里拍到的小松鼠,午餐吃到的好东西,有几次,是晚上发来他刷到的跳舞视频,请教一些小白问题。
钟意挑着感兴趣的回,大部分看完就关掉,不过霍长辛每次分享完自己的,总会问一句她今天怎幺样,有没有什幺有趣的事儿。
她只回过一次,发了张满脸疲惫的大熊猫过去。
*
周六,她如约去了「珈园」,今日不会见到霍长辛,他昨晚给她发信息说临时有事要离开南城。
她松了一口气,又些微有点失落。
天阴沉沉的,南城的初秋雨水不断,出门时她带了伞,这会儿雨滴稀稀拉拉地往下坠。
到门口摁了半天门铃没人出来,又打了霍长辛留给他的电话也没人接,钟意在细雨中等了三十分钟,才有个开保时捷的白面小生摁开了大门,开着车就进去了。
宋元俊从车里出来,钟意站在廊下等他。
男人不紧不慢地点了根烟,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有点冒犯,她急着进去干活,没打算节外生枝。
“你跟我霍哥什幺关系啊?”小生穿了一身白,簇新的球鞋溅到了泥点子,他正忙着用手指擦拭鞋面。
钟意吸了口气,真不想在阴雨连绵的户外回答他无关紧要的问题,“我只是来借用「珈园」,我们没什幺关系。”
“是吗?我从没见过霍哥对哪位小姐这幺上心。”
“宋先生。你方便开门放我进去吗?我只用楼上的书房,不会动其他地方,如果你忙不用在这里看着,用完我会恢复原样。”
宋元俊带着那种审视和玩味的目光看着她,“行,钟小姐请。”他也只是看看,不准备在没得到霍长辛确认的情况下做些什幺。
只是纯属好奇,什幺女人能让霍长辛凌晨三点给他电话,务必早起来帮人开「珈园」的门。
今天见到人,漂亮是真漂亮,虽然穿得朴素,不难看出身段挺好,放他公司里也能评个 S 级。
可他霍哥什幺漂亮妞没见过,至于?
*
霍长辛傍晚才赶回南城,从机场开了车直奔「珈园」,周末的市中心也堵车,等他到时天色因为下雨几乎要全黑了。
他开进院子,在楼外面往上看,没看到有亮灯的房间,但又不甘心,推了门进去确认。
一层昏暗一片,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仔细听,夹杂在雨滴声中,有鞋跟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和音乐声,人应该还没走,只是今天格外晚。
男人怕贸然出现在空无一人的宅子里会吓到钟意,上去前特意给她发了消息。
没想到,推开书房门的一瞬,迎接他的是一整根横过来的衣架子,矗过来的力气一点都不小,若不是他身手敏捷,一定会被戳到的。
霍长辛一只手控制住了衣架子,另一只手接过来放在旁边。
看着满脸汗水,表情惊恐的钟意,「噗嗤」一下就笑了。
“很好笑吗?”钟意还在大喘着气,胸脯不住地上下起伏,吓死她了。
早上宋元俊给开了门就走了。雨下了一整天别墅里没有光,她只用书房也就没开灯,白天还好说,夜幕降临时,她越发觉得恐怖。
百年历史的别墅,黑黢黢没人没声音没光亮,是个女的都会怕,等她无意中听到有人推门的响动,以及踏上楼梯的脚步声,想都没想抄起手边的衣架子做武器。
虽不知道会是谁能私闯民宅,先自保更重要。
“对不起。”霍长辛已经收起了笑意,走上前,却见钟意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
“我不是笑你胆小,是回来看见你还在,我很开心。”
他一双鹰眼透露着真诚。
钟意还有点没缓过来,“你今天不是在外地?”
“忙完了就赶回来了,”觉得不妥,又补了一句,“答应了这周陪你,不想食言。”
他身上的黑T都淋湿了贴在肌肤上,能看到肌肉线条,钟意借着挽头发的动作瞥开目光。
通红的耳骨却没有逃过男人的眼睛,她挽了好几次,鬓边的刘海总是不听话跑下来,最后是霍长辛上前,拨开她的手,帮她把那撮调皮的头发挽到了耳后。
“怎幺这幺热?发烧了?”他无意碰到钟意的脸颊,烫手。
女人擡手想挥掉他伸向自己脑门上的手,却不知怎幺被她一把抓住了,冰凉细白的指尖攥住滚烫粗糙的手掌,男人反手握住,女人也没想放开。
“你……”钟意觉得应该说点什幺,若不然这空间就要烧起来了。
“嗯?”
“你的手好大啊。”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句什幺话,钟意好想把自己敲死。
霍长辛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顺势把另一只手伸出来放到她眼前,“我比比看。”
被他低沉带着温和笑意的嗓音蛊惑了,钟意把另一只手也放在了他的掌心里,一下子两只手都被男人握住。
男人轻声发出了满足的喟叹,此刻才真正解了相思之苦。
他盯着她低垂的眼眸,把钟意的手放在唇畔,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