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如此。
一阵钥匙旋转门锁的声音传来,躺在床上的华袅精神一凛,心里立马涌上了沉重不已的忧惧,整个房间都似笼罩一层无法驱散的阴影。
日复一日地囚禁在这里,无法接触到除了这里以外的任何人,任何的风吹草动对她而言都格外明显,如今连柳则生特有的脚步声她都已经烂熟于心。
她被安置在丝绒的绵软厚实的暗红色被子里,天花板是他投影的电影,看起来像法国的作品。拗口吵人的法语由美艳的主角中吐露出来,此情此景,实在惹人讨厌。画面色调与房间很搭,故事接近尾声,华袅什幺剧情也没记住,只记得满屏盛放的玫瑰,仿若要从天花板上伸出嫩芽。
然而此刻,连眼前的玫瑰都变成了灰色了。
柳则生马上就要来了。
他沉稳的脚步由远及近,而后落在她的身边。他脱掉手套,抚摸她的脸颊。
“抱歉,这次去的时间有点久……那几个老东西话太多了。”
柳则生敛眸,自顾自地同她说着话:“你是不是饿了,我们吃点东西好不好?”
华袅偏过头,拒绝他的触碰。
柳则生手指悬在半空,他笑了笑,执拗地道:“这可不行。”
说着,他端起一盘蛋糕,递到她嘴边。他今天给华袅穿的是一件极其蓬松的蛋糕裙。层层叠叠的裙摆铺在暗红色的床面上,裙面上的金色亮片如同振翅的蝴蝶,包裹住两条匀称柔软的腿。
自他束缚住她之后,有关她的一切装点打扮都是他亲事亲为。起初柳则生总是很有兴致地给华袅展示衣服,满眼温柔地询问她些“今天穿这件好不好?”之类的话。
这种虚伪的表象华袅打心底里厌烦。因为无论穿什幺衣服都会被扒下,或者被撕烂,被弄脏。然后被他侵犯到身体里。如果是为了他的情趣服务,她才不需要。
柳则生已经完全把她当作了自己的私有物品,他对她的感情大概就像她小时候打扮芭比娃娃一般。然而久而久之,她就不愿意在这种小事上跟他争吵了。
与其赤身裸体,她倒更宁愿穿着几乎无用的遮挡。至少这样,她还能麻痹自己,自己仍然保有着最后一层可笑的自尊。
面对他送到嘴边的甜点,她犹豫片刻,最终选择了慢慢吃下。她之前曾经拒绝过他的触碰与投喂,怒气冲冲地把他送来的食物全都打翻在地上。
然而柳则生丝毫没有生气。他只是平淡地叫了人过来收拾干净,并且为她注射镇定剂和营养液。
在旁人面前失态的屈辱感,比简单的饥饿更让她芒刺在背。可她没有办法,她暂时无法反抗柳则生。后来她果然乖巧许多,也不再拒绝柳则生喂她吃东西了。
一口口喂她吃掉整个盘子里的东西,柳则生细致地为她擦干净嘴角的碎屑,看着她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他挑起华袅精致的下颌,端详着她肃穆安静的神色,瞳孔中是晦暗不明的光。
她垂着长睫,能感觉到他的手指正在兴奋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