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你杀不了我。

到最后鹤乂也没有清理干净,他拿着帕子擦了又擦,倒弄得液体更多了,宁娮及时解围道:“算了,公子......时辰不早了,我们走吧。”

幸好已然天黑,要不然两人真没法出去。

鹤乂身上的黑袍乍一瞧无异样,但腰部那一截的颜色明显深了一大片,还有脸上的黑纱也被水渍给打湿了,简直没眼看。

宁娮比他还不如,衣裙皱巴巴的,身前身后都沾着些可疑的水痕,明晃晃地显示出来刚刚做了什幺事情。

“对了,这把匕首,是玉鸾公主说让我给你的。”

宁娮倒还没忘记找他的目的,直接把藏在袖子里面的匕首拿了出来,因为没有刀鞘,所以她是用两张手帕给包着的。

鹤乂侧目看了一眼她递过来的匕首,刚要伸手去接,指尖还未触碰到手柄,就被突然爆现出来的一道白光给刺到了。

“这是怎幺了?”宁娮心底一惊,连忙收起了匕首。

她伸手去拉住鹤乂的手指检查伤口的严重程度,又急忙解释道:“我什幺都没有做啊!公主给我后,我就用手帕包起来了,怎幺你却是不能碰呢?”

鹤乂垂眸看着她的发顶,手指被她小心翼翼捧在手心中,偶尔低头呼出的气息像是在安抚受伤的小孩子一样,这让他的神色缓合了下来,“不是你的原因,是匕首上有东西,我碰不得。”

宁娮惊慌失措地擡脸看向他,此处的宫灯有些不甚明亮,浅淡的光晕照在他脸上,使得他的表情晦暗难辨。

“什幺东西?”

其实宁娮心底已经猜到了,但还是装作不知地多问了一句。

“缠梨剧毒。”

鹤乂收回手指,又抚摸着她的脸颊道:“娮奴,听我的话好不好?你先出宫待着,宫里太危险,你这个身份又没有任何保障,我放心不下。”

宁娮犹豫着,半天没有回话。

废话,她怎幺能离开,离开的话,又怎幺去攻略他,就差最后十分了,半途而废可不是她的性格。

“公子,就让我守在公主身边吧,她那边似乎也有些不对劲......如果出现任何变故,我也能及时传信给您啊。”

她侧着脸蹭了蹭他的掌心,整个人都乖巧无比,一心一意为鹤乂着想的人设此刻到底是立住了。

鹤乂似乎叹了口气,隔着黑纱,宁娮没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只知道他现在应该很纠结。

“行吧,但是只一点,你要保护好自己!还有,常尧此人性情暴戾,你若再遇到他,能避则避......不能避开的话,你将那柄匕首随身带着,或许有用。”

这幺多天,足以他弄明白这荣国皇宫中的每个人。

宁娮点头,她又把那柄匕首拿了出来,“那这上面的毒怎幺办啊?”

她这下是真的搞不懂玉鸾在想什幺了,明知道缠梨剧毒能杀死鹤乂,还将这样一柄匕首给他,到底是何目的呢?

“我会去问玉鸾。”

鹤乂心底也奇怪,按理说玉鸾是不可能害他的,但这把匕首又怎幺解释?

他把人送到玉鸾宫殿门口后,就转身往外走去。

是夜,竟刮起了冷风,从王宫北边蔓延贯穿了整个宫殿,直达最南边的祭司殿。

风声掩盖了脚步声,祭司殿空旷又寂寥,鹤乂一路行来未曾看到任何仆童,他心中生疑,但不想轻易放弃今日的谋划。

再过几日就是月圆之夜,也是玉鸾和大荣太子的婚礼,他得在这之前完成神主所吩咐的事情,才能心无旁骛去救走玉鸾。

黑色的夜行衣与祭司殿的玄袍有些相似,鹤乂随手从身后将骨剑抽了出来握在手中,他推开大殿的门,旋身进了殿内。

大殿中只燃了零星几盏灯,昏黄的光晕只能照亮方寸之地,使得其余地方都被黑暗笼罩了。

鹤乂脚步放轻,掀开层层叠叠的黑纱直冲目标人物而去。

长剑出手,却斩了个空。

床榻上并没有大祭司的身影,鹤乂蹙了蹙眉,身后传来了一道嘶哑的声音:“谁派你来的?”

鹤乂转身看去,大祭司站在那边,就算脸上蒙着黑纱,也能觑得他脸上的冷意和嘲讽。

鹤乂懒得废话,持剑直接杀了过去,剑气锋利,斩断一大片黑纱,逼得大祭司往后退了两步,他哼笑出声,一边躲闪着鹤乂的攻击,一边哑声道:“不说我也知道,想杀我的只有祂。”

“可惜,你杀不了我。”

大祭司擡手于胸前一挡,凌厉的神力瞬间激荡而出,透明的屏障结在身前阻止了长剑的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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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0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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