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汤

云宿周末还是忙,黎晚主动提出把云凡接过来,闲着也是闲着,有个小鬼陪着也好。

他进门时,家中漆黑,想必他们已经睡了。

次卧的门没关,床上没有人。

云凡房门的底缝下透出隐隐光亮,里面一片寂静。

云宿悄悄打开门,看见床上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立时愣住了。

黎晚背朝门躺在外侧,头枕在臂弯上,两腿弯曲叠放,睡姿依旧安静斯文;云凡也不豪放,微侧身体,额头靠近她臂弯下,一手牵着黎晚的拇指,睡得香甜。

云宿离婚时,云凡还不到两岁,关于母爱,孩子肯定是缺失的。

这样的场景云宿从未见过。

遇到黎晚也许是最值得庆幸的事。他从未有想过她的出现是弥补云凡的一个“妈妈”,也不想在他们的感情中掺杂任何让黎晚为难的因素。

但是,她一直在超出他的期待。

相比之下,自己为她做的好像少之又少。云宿心里不免感到歉疚。

在门口站了片刻,他轻声走到床边。小夜灯的光朦胧,黄色的灯光营造出一种温馨的美满。

云宿打量着女人不甚清晰的面庞,怎幺看都觉得她完美无缺,心里如同塞了一团棉花,被柔软饱涨填满。

过了会儿,他两手伸进她的腋下和膝窝,慢慢将人从床上抱起往外去。

突然的悬空让黎晚大惊,差点跳起来。

半刻后清醒,云宿那双眼甚是明亮,正含笑瞧着她,小声道:“是我。怎幺睡这儿了?”

黎晚抱住他的脖子,越过他的肩膀看了眼还在熟睡的云凡,轻轻在他耳边说:“凡凡一个人睡害怕,我得陪着他。”

她不知道,云凡从上幼儿园起便一个人睡。

云宿轻轻笑了,也不拆穿她,径直把人抱去了主卧。

“我的房间不在这儿。”

云宿把她放床上,人没离开,一只手撑着床垫,离得很近地看她。

“我一个人睡也害怕,需要你陪着。”

这些天,黎晚一直睡客卧,云宿睡主卧。白天他去工作,吃过晚饭两人有事会去楼下散步,但大多数的时候两人都在书房里渡过。云宿给她在窗前新置了一张办公桌,比他那张小。他在桌前处理工作,她就窝在沙发里翻资料,或是坐在她的小桌前做教案。

偶尔他也像老师一样给她上课,讲解他在工作中遇到的问题,又如何去解决。

但是教着教着两人就会不自觉地缠到一起去。

黎晚被他压在桌上吻得晕晕乎乎心旌神驰,他却把人抱起送回客卧裹好被子道晚安。黎晚气得蒙住脑袋不理他,他就隔着被子抱住她轻轻拍着哄睡。

今天是怎幺了?

黎晚想要拿乔。掀开被子,准备回去。

云宿低头吻住她不让走。

他这一天过得很紧凑,好几个会议,还要带着和善温和的面容出席医疗公益活动。这样的应酬以前也参加过不少,大都是有些胸怀的正经商人和市局领导,活动后的酒会三三两两地聚一聚,简单聊聊天。不见得涉及工作,却也能在无形中促成长期合作。

一整天下来,他的脸都笑僵了。现在回到了自己家里,怀里是柔情似水和他亲密的女人,云宿有一种倦鸟归巢的感觉。

他的手包住黎晚的下巴,又在她唇上贴了贴,带着一股醉人的酒香:“腿还疼不疼?”

黎晚眼里闪着水光,点点头又摇了摇:“还有一点儿。”

云宿轻笑了笑,握住黎晚的手:“别睡,等我。”起身去了卫生间。

主卧的卫生间里传来水声,黎晚有些不知所措。听他的太过顺从,不听又难免显得矫情。

躺在被窝里做了会思想斗争,她光着脚下去,侧耳在卫生间门口听了会儿,里面只有哗哗的水声。

感觉到自己此刻的行为有些猥琐,索性穿上鞋去了厨房。

晚餐阿姨煲了鲈鱼汤,油脂少胶质多,味道很鲜甜。她没喝完,还有一小盅。

黎晚后天就可以拆线,阿姨最近做了很多促进伤口愈合的饮食。

鱼汤凉了,她放在电蒸锅里加热。怕他喝了酒没胃口,又泡了杯姜茶。

云宿脖颈间挂了条毛巾出来,床上已经没人。外面房间仍黑着,只厨房亮一盏白炽灯。

黎晚撑在流理台上,往他面前推了推那杯澄黄色的姜茶,转身去看已经热好的鱼汤。

这个女人最近给自己太多惊喜和满足,无论是心理上还是生活中。

云宿抿了一口,有些辛辣,喉间到胃里暖洋洋的。又喝了两口,放下杯子,两臂顺势撑着大理石的台面,将她圈在怀中。

黎晚刚试了下温度,感觉到他靠近,耸了下肩:“要不要尝尝?”

“什幺?”

她想转身:“阿姨炖的鱼汤。”

云宿似乎没什幺兴趣,手臂固住她:“你喝。”

没多时,黎晚察觉到后腰上一些变化,正被什幺硬邦邦地抵着。她不自在地扭了扭,回头瞪一眼。

云宿笑笑。

低头凑到她耳边,声音哑几分:“喝完了吗?”

“没有。”她说。

“晚上吃太多不好。”

下一秒,他竟“啪”地关掉厨房照明。

黎晚心跳一下子过快,眼前像被罩了一层黑布,擡手不知道拍了他哪儿一下:“这是厨房。”

“我知道。”

便扛着人去了卧室。

鱼汤喝完了,前面未完成的事,自然是要继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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