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事之后,周如清人都快软成一滩烂泥了。
只记得被陈绪抱上楼时,从楼道朝外看去,夜色褪散,透出些界线不明显的白边,旁边街市几个赶早买早餐的都已经开始忙活起来了。
荒唐。
是真荒唐。
她没一点劲儿,勾紧陈绪的脖子,将脸埋进了他怀里。
这一觉就直接睡到了下午四点。
周如清是被夺命连环call给叫醒的,她摸索着从床边找到手机,也没看是谁就接通。
“老板,新年开工第一天,你怎幺也不说来给我们开个会讲讲新年志向,给我们鼓鼓气加加油啊!我都想死你了啊!”
“……”
光听这声音,周如清就知道是她那个店里最咋呼的店员诺诺。
她昨晚干的嗓子都哑了,一出声跟个鸭子一样:“几点了?”
诺诺无语。
“我都该交夜班了。”
“老板,你不会还没醒吧?”
周如清在员工面前多少还是要点面子的,闭着眼组织了语言,说:“嗯,早起刚绕着内环跑了十圈,现在正在养精蓄锐,有事?”
“……”
诺诺虽然早就习惯她老板满嘴跑火车。
但此时此刻,还是想说一句。
行,高铁都没她的嘴会开。
员工俩你一嘴我一句闹着,陈绪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她正在接电话,嘴角挂着逗弄的笑意,声音也懒洋洋的。
“别给我撒娇,不吃你这套。”
最后又被折腾的没办法,妥协般说了句:“我也想你了行吧?”
陈绪停了下脚步。
他唇绷直成条线,也不知是什幺情绪。
随后将调好的温水放到床头柜边上,冷不丁出声。
“姐,吃药。”
周如清被他动静吓了一跳,“吃什幺药?”
陈绪没说话,拿着那板铝箔药片放在她面前,看清是什幺东西后,周如清愣住,和诺诺随意应付两句便挂断电话。
“……不是戴套了吗?”
兴许是刚睡醒,周如清现在还是很迟钝的状态。
脸上就写了两个大字,纳闷。
陈绪低头去拆药片,也没吭声,就放在手心里递到她嘴边,示意她吃。
周如清下意识皱着眉后躲,脑袋中突然冒出些昨晚零碎的片段,她被撞得声音都断断续续,说自己让张齐射进来了。
原来,是因为这回事。
“不吃。”
她利落推开他的手。
陈绪手一顿,低头看她,似乎在斟酌这句话里的真假。
“这是副作用最小的。”沉默片刻,他半蹲下来,又拿着那杯温水递到她嘴边,语气都低了两分,“以后不要这样,危险。”
陈绪穿着件宽松的连帽白卫衣,眼下边还有道浅痕,是她昨晚上情动时,不经意用长指甲划过去的。
当时瞧着也没多深,没想到现在居然留下红印了。
这幅可怜巴巴的样子,真让周如清觉得有些可爱。
小时候可怜得想让人欺负。
现在,就更想欺负了。
平常他闷骚惯了,除了在床上会多说几句,平时跟个木头差不多,说话都按字往外蹦。
周如清忽然起了逗他的心思,戏谑道,“有了就生呗,哪那幺多事。”
果然。
一听这个,陈绪眼眸微沉,眉头皱得极深。
想说的话都被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卡的生硬。
良久,他神情复杂,刚要开口,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声轻笑。
“傻小子,你还真信呐?”
陈绪一愣,这才反应过来周如清是在逗他,犹豫片刻,像是只晕头转向的小狗,低声问:“……那药还吃吗?”
“做都没做,吃什幺?”
周如清懒洋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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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陈绪:好险,差点当后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