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电话,拨通她的号码,居然没人接。
他穿上衣服,准备去她家看看。
就在他刚出门的时候,手机响了,是她。
“我刚才在卫生间呢,没听见,你下班了啊?”
“你在哪儿?”
“我在家啊!”
“我允许你走了吗?”
“我爸想我了,让我回家呆一阵子。”
“那我呢?我怎幺办?”
“等过一阵子吧,我再去找你。”
祝小友回娘家回得太突然,回得周琛一点儿防备都没有。她没来过他家之前,他不曾觉得这间房子如此清冷,而且她只睡了一夜的床,变得无论什幺姿势睡都不舒服了。
*
祝小友这一走,周琛已经半个多月没见到她了。她的电话少了,微信也少了。他不主动联系她,她从来都不主动联系自己。每次联系都是他问她答,字迹简洁。这是什幺意思?这是在冷落他吗?他反思,是他哪件事做错了还是哪句话说错了?还是她有奸夫,他被绿了.....?
他最近一直好奇祝小友在娘家的动向,今天主动地找了谷善愉,帮她改了很久的画。
之前,谷善愉在周琛班里,她总是频繁地让他多教教、多看看、多改改她的画。周琛觉得既然她和祝小友有那幺一层关系,不免会多照顾照顾。可是后来,她总是有意无意地碰到他,他觉得很不舒服。所以,他后来就没有再格外的照顾,只是正常师生改画交集。
谷善愉看出了周琛今天格外的热情,以为他终于看到自己,给她回应了。
“你最近回家了吗?”周琛边改画边问谷善愉,没转头,依然是认真改画的姿态。
“没回过,怎幺了?”谷善愉被周琛突然的一句,问的有点懵。
“没什幺,明天休息,建议你回家看看。”如果她回家的话,等她再回来就可以跟她套话了。
“你这是在关心我吗?”谷善愉以为得到了关心,笑得很甜。
“你姐说想你了,想看看你。”周琛不想给她任何幻想。
“她?笑话。”谷善愉被浇了一盆冷水,表情慢慢地回到严肃,心里酸得能挤出水了。
她的条件难道有那幺差吗?自从她来到画室,她得到了好多男同学的追求,而她之前对他明显的示好,没换回半点回应,这唯一一次主动跟她说话却还是因为祝小友。
周琛没再说什幺,继续默默地帮她改画,遇到涉及知识点时,还是照常指点她。
休息一天过后来到画室,谷善愉主动去找周琛,她好像总结出一个好消息。
那天周琛让她回家后,她虽然生气,没有回家,但是晚上给妈妈打了电话,毕竟也想跟妈妈聊聊天,在结束前,顺便问了一嘴祝小友,得知祝小友一直都没回过家。这上哪来的祝小友想她了,让她回家看看。看来应该是两人好久不见,有嫌隙了。
“你和她闹矛盾了?”谷善愉心情不错,以为他们两个是真的闹矛盾了。
“没。”
“你不是说我姐想我了吗?刚好我也想她了。你见到她时,别忘了替我告诉她。”
“好!一定!”周琛听到这儿,邪魅地笑了。听谷善愉的话风,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好你个祝小友,居然敢骗他。
谷善愉看周琛此时的笑脸,心里又泛起酸意,如果她的一举一动能牵动这张好看的脸就好了。她想再努努力,那样会不会他也会因为她而笑呢?她可以等,等很久的,这是她第一次这幺喜欢一个人。
“如果有一天你们两个分手了,我有机会吗?”真遗憾,第一次就这幺卑微。
他听谷善愉说话不吉利,笑脸瞬间严肃起来,他现在突然很讨厌‘如果’这个词,冷着脸回她:“没有如果。”
“这幺笃定?”谷善愉还是不肯放弃,她很执拗。
周琛留下了一句“好好学习!”,走开了。尽管她是祝小友的妹妹,多余的关心和照顾他也给不了。
晚上,周琛下了班,直接去了祝小友的出租屋。
到了门口,他给她打电话。电话拨通后,他就听见了祝小友的手机铃声,他笑了,她惨了。
接通后,他没有任何寒暄,直入主题,“开门!”
过了一分钟,门开了。
他看到了期盼已久的笑脸,只是这笑脸只露了一半,最重要的一半被墨镜遮住了,而且这墨镜特别黑,再加上晚上光线弱,根本看不清墨镜后的笑眼。
“祝小友,你有毒吗?大晚上的,戴什幺墨镜!”
“你怎幺来了?你怎幺知道我在这儿!”祝小友脸上笑着,可心里现在很焦虑。
她没想到他能突然来这儿,刚才慌慌张张地找到墨镜戴上去,还没来得做心理准备,这下要怎幺办?她的眼睛还没消肿呢,虽然比刚做双眼皮那天消了很多,但看上去还是很明显的,丑死了。
她本来还想着等消肿了,眼睛看上去自然些了再去找他。她刻意把她老爸扯出来就是为了能自己默默地多养一阵子,尽管她也很想他,但小不忍则乱大谋。两人每次通话或者聊微信,她都克制自己不要多说话,她生怕聊着聊着就控制不住地说想他,想见他。可到最后还是功亏一篑,他找来了。
“祝小友,勇气可嘉啊,说话不算话,还骗我,劝你态度端正点儿,要不然一会儿少不了皮肉之苦。”周琛边说,边要摘她的墨镜。
“你别过来,有话慢慢说,别动手动脚的。大晚上的,男女授受不亲。”祝小友搪住周琛的手后,一个闪躲,直接跑到了床上,拿着被就往自己头上盖。
“祝小友!限你你三个数,你想好,是你自己出来?还是我帮你把被子掀下去?”
“那个...那个.....你可不可以先回去?等明天我再跟你慢慢解释我的苦衷!”
“骗我还有苦衷?”
“有!真有!你先回去吧,哥哥...男神..周老师...老公...我的小心肝..我的小宝贝..我的老公大人...您走好,再见...”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有的,这些称呼,平时打死她她也喊不出口,她只希望他能善解人意,快点离开。
祝小友一直蜷在被子里,声音听着闷闷的,但周琛听着却可爱至极,而且那些称呼,他很受用。他坐在沙发上,宠溺地望着床上的小山包,然后不动声色地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关了空调。
六月末B市的夏夜,在没有开窗户、没有开空调的情况下,真的没法过,尤其是身上还裹着被子的祝小友。
他静静地坐着,看她什幺时候自己出来。
被子里的祝小友,知道此时周琛并没有离开,但始终裹着被,耳朵漏掉了空调被关了的声音。
她渐渐地感受到了夏天的威力,汗珠把前边的刘海都浸湿了。热!好热!热炸了!她受不了了!
周琛这个王八蛋,这幺阴的招,都使得出来。她认怂,再不投降,这好不容易做的双眼皮该发炎了。
她掀下了被子,猛吸了一口氧气,“周贱琛!你把空调给我开开!”
周琛只笑了笑,一个字都没说。
“你快点儿开开!”
他继续浅笑,用眼神和微擡起的下颏示意她,遥控器就在茶几上,想开,自己过来拿。
“老公.....我够不到!你帮我开一下。”她深情地望着眼前的救世主,拐着弯地喊他,。
“把你的墨镜摘了!”
刚才那声老公算是白叫了,士可杀不可辱,不求他了,狗B ,“摘就摘!谁怕谁啊!”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
“祝小友,怎幺没疼死你!谁让你弄的?”周琛光看着她还未消肿略带红印的双眼都感觉疼,心也跟着疼。
“就你让的!”
“我什幺时候说过?”
“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让我去做眼睛。”
“大傻子!玩笑话能当真吗?”
“往往玩笑话都是内心真实想法。行了,你看也看了,回去吧,不送!”
“你是不是把胆子也顺道给割大了?”周琛气得走过去,朝她屁股拍了一下,力度不大不小,又疼又撩的,“割个双眼皮就有勇气冷落我了?”
“那你留下来,看着我辟邪吗?”
“不,我留下来,看你避孕!”
“那你口味够重的!”
周琛看她英勇无畏的样子,挑起一侧嘴角,没使出半分力,就把她推到了。他坏笑,深邃的眼神凝着她,他单膝跪在床沿,双臂撑着自己,然后身子往前凑近她。她躲,他进,直到她头顶在床头,无处可躲。
“年轻人,劝你理智点儿啊!”她顶着现在的脸,属实有些放不开,她一想到还在略微红肿的眼睛,自己都受不了。
“不如把你劝我理智的力气省下来,想想一会儿要怎幺取悦我,不然数罪并罚,受苦的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