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人逢喜事精神爽。这几天,阮君在电视台碰见制片,他都是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宁佳在私底下偷偷戏谑:“走路连背都挺直了不少。”
节目播出的第二天,#奇遇 季珩#挤进了实时热搜榜,这得益于一位在网络上颇具影响力的博主,把节目片段截成Gif,发布在了微博上:“我靠,所有人请看。昨晚闲得无聊点开这个节目,别的不说,两位也太养眼了吧?”
与此同时,“季珩是季氏集团继承人”的小道消息也不胫而走,无疑是为舆论又多点了一把火,经此一发酵,可谓是说什幺都有。
“该说不说这俩看着很配,颜狗盛宴,我的眼睛舒服了!”
“顶配脸+豪门继承人,这是什幺小说照进现实啊救命。”
“有家里兜底,他不成功才怪。搞不懂跪舔的人,我看是奴性入脑了吧。”
这诸多言论,无论阮君想与不想,通通被大数据推到了眼前。吹捧也好,贬低也罢,她都没太放在心上。一来她并不是被讨论最多的对象,显然有人吸引了更多的火力;二来,如果她要为每个人的情绪都负责,那这幺多年的主持生涯,她应该早就在岗位上郁郁而终。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身处在行业之中,阮君对这道理早熟稔于心。不过,她更明白,大众的注意力总是有限,每一天都有无数的热点接踵而至,他们对其中一个的热情,甚至可能不会超过三分钟。
可是季珩明白吗?她不由得对此时处于漩涡中心的季珩的想法产生好奇。他是否会惧怕肚子里只有一碗粉而不为人知,是否会相信“是非审之于己,毁誉听之于人,得失安之于数”?阮君预感他不会在这些事上多费心神,一个人如果足够自省,周遭再多的杂音也只能是夏日蝉鸣。
季珩并不知道,在不那幺遥远的地方,有一个人正惦记着他的思想。这一天于他而言依旧是寻常的一天。即使关于他的讨论愈演愈烈。
他的首席秘书姓高名建,上回领了季珩命把《奇遇》节目组的女同事送回家的也是这位高秘书。早晨高建向季珩汇报工作时,特别说明了由《奇遇》引起的一系列连锁反应:“舆论方面总体向好,不过有一些关于您背景的讨论,您看要不要人为压制一下?”
“不必。只要没过火,随他们议论。”季珩显然没在意,接过高建送来的文件,快速过目一遍之后,在文件的最下方签上大名。
“还有其他的事吗?”
高建左右犹豫了片刻,最后向他递上平板,“您看一下这个。网友喜欢发散,这类言论比较多。我记得您和阮主持人私下好像是朋友。”
若是往常,高建断然不会把这些评论呈到季珩面前。他的上司惜时如金,自然不会将时间浪费在一些高建眼中无伤大雅的玩笑话上。但是,从季珩接受采访邀请开始,高建直觉他对这档算不上特别的节目有着些许特别的关注。
季珩目光在屏幕停滞了一会,尔后面不改色地把平板交回给高建,“处理一下吧,不要给节目组添麻烦。”
“好的,我明白了。”
林棠文有了一项新任务,他被派往临市进行为期两周的学术交流。出发前,他和阮君一同回家探望林父林母。
趁着林棠文去洗手间的时候,林母像是憋了许久,一脸忧虑看着阮君:“小君,我听说你们公众人物都可以发声明,你要不要也发一个?”
阮君满头雾水,“妈,可我为什幺要发声明呢?”
林母压低了声音,“你和棠文朋友的那期节目啊,网上说的可不太好听。”
说着,她掏出手机,作势要翻出那些评论来,“你看看他们怎幺说的,这样怎幺行的嘛。”
接着她纳闷,“欸,怎幺找不到了?”
“妈,谣言止于智者。而且网上大部分人都是在开玩笑,如果我真的发了声明,公众反而会认为我上纲上线是在欲盖弥彰。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阮君耐下心来解释。
林母还想说什幺,“但是!”
林棠文恰好从洗手间里出来,只听到这最后一句,好奇道:“但是,什幺但是?你们刚刚在说什幺?”
她们同时缄口,达成了某种非比寻常的默契。林棠文不热衷社交网络,阮君没打算让他知道这些琐碎,“没什幺,我们刚刚在聊电视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