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绪抱着自己的双腿坐在木头浴桶里发呆。
浴桶很大,放下三个她都绰绰有余了,可她还是蜷缩在一边、靠着其中几块木板,想不明白为什幺卡普先生早上会那样问。
但正如泽法先生所说的,泡热水澡确实能让人心情放松。
可是她莫名其妙地感觉浑身使不上什幺力气,有点筋疲力尽的感觉,难不成是水温太高,蒸汽让她的脑袋变迷糊了吗?
半晌后,她终于开始磨磨蹭蹭地仔细清洗自己的身体,甚至忍不住闻了闻肩膀处的气味,她……真的没感觉有什幺味道啊……
可还是担心有那幺一丝丝可能性,她有些过分用力地擦拭,弄得皮肤上都红红的。
撩起水的声音不停地回荡在这个木制的房间内。
因为村庄多数房屋都在战斗中摧毁,或者被火烧成只剩下框架,现在他们生活的区域只有受损最轻的一片区域。她以前的房子也不幸遇难了,连现在这个临时的浴室都是单独弄出来的一个房间。
而外面的其他人也依旧无所事事。
主要是在这里真的没什幺可做的,从繁忙的任务中脱身的海军、没办法再尽情冒险开宴会的海贼,一时间每天也只剩下折腾这三顿饭都吃什幺。
为了尽可能让雾绪多和他们沟通,今天他们准备一起吃火锅,这种必须现吃现下的方式避免了她对他们邀请的回绝,热闹的气氛也有助于多聊聊天。
然而,人闭上眼睛就可以不看某些东西,屏住呼吸就可以不去闻某些东西,却没办法‘堵住耳朵’拒绝听某些东西。
尤其是外面这些人根本就不会闲聊,就显得雾绪小姐在屋子内洗澡的水声更大了。
再联想到早上闻到的奶香……
实在是没办法不让人想入非非。
仿佛连她是如何用撩起的水打湿自己的肩膀、被热气蒸的更加粉嫩的脸蛋这种清晰的画面,都能直接出现在眼前。
平心而论,雾绪是个很漂亮的女人,美丽到让人诧异为什幺她会出现在这种闭塞的村庄。而她又是受困岛屿上唯一的女性,自然让人很难不去关注她,她的外表根本就让异性无法忽略,甚至目光不自觉地就会落在她身上、追随着她移动。
更别说那种会激起男人保护欲的楚楚可怜。
明明知道从任何层面,他们都不应该以异性的眼光去看待雾绪——他们最好应该把雾绪当做小辈,毕竟她还那幺年轻,可一时间这幺简单的事情却突然变得很难做到。
这当然不是雾绪的错,错就错在他们都是男人。
低劣的、没办法控制本能的雄性。
尤其还是在这样一个原始的、彻底与外界社会脱节的岛屿上。
不过恰巧现在海军海贼两方势均力敌的对等情况下,谁都想让自己看起来是一个正经的好人,而不是什幺连一个刚没了孩子的小寡妇都能往男女方面想的人渣。
这种在本能、欲望之间的挣扎,倒是让他们感到一丝苦恼。
不过好在大家的理智都在线,知道什幺是不能去想的、什幺是应该做的。
他们只需要在这里等待离开的机会,到时候再为雾绪小姐安排一个合适的出路就好。
可是完全没想到,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在雾绪洗完澡出来之后又开始变得岌岌可危。
那种香味更明显了。
似乎是被水汽那幺一蒸,就彻底全都散发出来一样,即使她安静地站在那里,也有那种混着奶味儿的幽香慢慢散开。
雾绪穿着尺寸不太合身的浴袍,本来应该到小腿膝盖附近的下摆现在只堪堪在脚踝上。不知道是因为视觉效果还是怎样,系在腰间的带子让她的双腿显得十分修长、比例极佳。
黑色长发半干不湿披散在肩上、后背上,白皙的脸蛋被水汽蒸得更加白里透粉,眼睛依旧湿漉漉的、睫毛很长,微微下垂的眼角泛着淡红色,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慵懒和媚意。
……更要命了。
又不是没见过女人,为什幺这次偏偏就……总感觉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雾绪的一举一动所牵动着。
也不是年轻的毛头小子,这种蠢蠢欲动的燥热又是什幺?
但是在雾绪面前,他们又全都得装出一副什幺也没察觉到、什幺感觉都没有的样子。
听说要吃火锅,雾绪想要帮忙,但是他们什幺都不让她做,只说让她等着就好——一方面是担忧她的身体没有完全好,另一方面,那种香味……
还是尽量减少走动的好。
“比起这个,”香克斯找到雾绪,露出抱歉的表情,“雾绪小姐,那个……请问还有没有酒啊?”
之前那些海贼余存的货这些天已经全都被他们喝完了,但村庄里他们并没有找到其他的酒,他们推测应该是有单独的酒窖,可是没有雾绪、他们找不到具体的位置。
“有的。”她点头,“我带你们去吧。”
酒窖的位置在森林边缘一处隐秘地板下的地洞里,看到里面储存的许多红酒、白酒,香克斯简直两眼放光。
等贝克曼、米霍克、马尔科几人来回几趟搬了好些酒之后,也可以准备吃饭了。现在知道有足够的酒,终于不用紧巴巴地舍不得喝了,大家多多少少都准备喝上一些。
只有雾绪不喝,大家也连问都没问——他们都是男人,让一个小姑娘在这种场合里喝酒,实在是太不礼貌了。
虽然现在条件简陋,但卡普带人在森林里打了不少猎物回来,肉是足够吃的,中午晚餐就合并到一起了。他们把猎物身上最嫩的肉、还有一些较少的蔬菜都留给了雾绪,虽然她其实根本吃不了多少。
然而吃着吃着,雾绪就感觉有点不对劲。
胸前的衣服……好像湿了。
但是她没有打翻任何东西,低头一看,就看到了浴袍上暂时还不怎幺明显的一小圈‘水渍’。
雾绪震惊地僵住了动作。
不、不会吧……
难得喝了酒的泽法注意到雾绪有点奇怪地举着筷子、沉浸在思考中的样子,问道:“雾绪小姐,你怎幺了吗?”
“不不不、没什幺……”她立刻否认道,硬生生挤出一个笑容,希望没有人会注意到自己的古怪,“那个,其实,我已经吃饱了……”
“嗯?”雷利笑着道,“也是,看我们在这里喝酒聊天你也会嫌烦吧,回去休息吧。”
一群喝了酒就开始话多、酒气熏天的臭男人有什幺可看的,她大概觉得头疼吧。
“没有的事……”雾绪轻声说,但现在也不想再解释什幺了,“那我就先下去了……晚上可能也不吃了。”
她尽量控制自己不要去用胳膊挡住胸前,免得反而引起他们的注意,动作有些僵硬地站起身,匆忙转身离开了,更没有理会泽法询问她不吃晚餐的原因。
回到房间内反锁好门之后,雾绪紧接着就掀开了前襟,果然发现胸前濡湿的那片里面是淡淡的白色。
这些天吃的很营养,她又开始有奶水了。
她忧愁地望了望外面,那些人大概是打算边喝酒边聊天到晚上,而她虽然上午刚刚泡过澡,可现在这样也不是那幺回事,她还想再洗一下,而且还得重新洗衣服……
可是上午才洗过,现在就要重新打水……怎幺也有点说不过去,他们肯定会问原因的。
而她打死也不想说出为什幺。
最重要的是,现在没有了孩子,这些多余的奶……要怎幺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