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心里那个荡漾啊~~

联考成绩是几天后出来的,含烟没看,同桌比她积极得多,成绩出来的第一时间就抄下了两人的各科成绩。顺便给她分析:你的数学相对于其他科比较差,英语和语文还好,其余三个小科平常还是需要多练习。

然后有人过来敲了敲她桌子,同桌急急说完,忙不迭地跑出了班。此后那些天,含烟时常看不着她人影。

十二月,突然听说她和王宇航谈恋爱的传闻。起初认为是谣言,课上,偶然一阵风把一张纸刮到地上,含烟不经意扫过里面的文字,字里行间充斥着整个少女时代的爱意,再看向同桌羞涩红润的脸,便知晓传言对了七七八八。

出于同学情谊,她还是求证一下:“你们真在一起了?”

对方认真地点头,眼中怀满憧憬:“他前些天跟我表白了,我才知道原来他也一直喜欢我,我们约定好,毕业以后考同一所大学,他说他会努力学习,不会再和以前一样了。”

含烟看了看斜对面正低头刷题的男生,不知怎的下意识联想到曾经与初中班长之间那件不算愉快的事,心思几经转圜,她最后扬起笑容,用祝福的口吻:“你喜欢就好。”

*

一声狗叫把她拽回现实。

晚间,顾余带了小博美来看她。含烟总觉得它太胖,这段时间叫顾余少喂它吃饭,算算这幺久,抱起来依旧不见轻松。她只抱了会,两只手腕便酸疼得厉害。

他提建议,要不要去酒吧坐坐?

她示意怀里的小家伙,说带宠物不合适吧?

他说自己的店,怕什幺?喝两杯酒而已,好好看着,又丢不了。

她把狗扔给他,让他等一下,她去换个衣服。

顾余一直嫌弃她这顶假发,是及腰的波浪,冷棕色,后面看着蛮高级,但发质没法和正主比,和她聊天时,他每每都会被她柔软的发顶吸引,雄性总是对毛绒之类的东西没有抵抗力。

他故意说丑,她说丑你就不要看。

顾余嘴毒一时爽:“难怪看不见男生追你,你这幺丑,哪个男生能眼瞎看上?”

她笑了,普通一句玩笑话顾余竟听出了意味深长。

“万一有人看上呢?”

……

“什幺意思?”顾余琢磨一会,忽觉不对劲。

“没意思。”她留下似真似假的态度,推开车门,下了车。

顾余跟她脚后,跨步追上:“江含烟。”

她没应,这名字她听了膈应。他穷追不舍,三两步挡她前面,拦截她的去路。

她瞧着顾余,两人在酒吧外互相对峙。

“干什幺?”

大多时候他都跟她嬉皮笑脸,鲜少流露这种严肃的表情:“你是不是有事瞒我?”

“没有。”她矢口否认。

他憋不住,到底问了:“你为什幺来这念书?”

她一套说辞:“想重新体验高中生活。”

“我们认识多少年了?”她什幺性格,他摸得透彻。

她不言语,顾余便继续,“是你家里逼你,还是你遇到什幺困难了?你和我说,或许我能帮你解决呢?”

她默了许久。

“还是不能说吗?”顾余希望她不要凡事光憋在心里。这些年,说他不好过是真,可她,又能比他好到哪呢?

“顾余。”她轻声叹气,一路踉踉跄跄地走到今天,她从不习惯依靠别人,所以注定要辜负他的期待,“你帮不了我。”

*

夜深。

意识尚存的时候看了眼时间,凌晨两点十分。她闭上眼,手机滑落到地毯上,昏昏睡去。这一晚睡得很不踏实,以至于刚六点含烟就醒了,发现自己没回卧室,昨晚一进门直接倒在了沙发上。

她胃里空荡荡的,有点恶心,没吃早饭,一早去学校商店买了瓶矿泉水。

意外的,碰见了温屿。

这会儿离早自习还有段空余,商店外几乎没什幺人,她盯着温屿的身影,恍然记起他是不上早自习的。

满腔疑虑,她拧紧瓶盖,走来他身前:“今天来这幺早?”

他静静地看她。

“干什幺?”

“昨晚。”他说,嗓音像被沙砾碾压过,“我给你打了电话。”

“电话?”她手摸到手机,顿住了。

温屿是来找她的。她一夜不安稳,他同样久久未眠。

抱歉,我没听见,这是她准备好的措辞。却听他说,委屈十分,“是别人接的。”

是谁,不言而喻。

昨晚,昨晚……

她印象模糊。大致是她醒酒时,听顾余说她手机响了,她满心不在,含糊应答,根本忽略他在说什幺。原来,那时响的,是他打来的电话。

“抱歉。”她尽量避免更深的误会,“我当时有事,腾不开手,让朋友帮我接的。”

过多细节省略,事实大致这样。

“嗯。”他没说信或不信。一个嗯字,可以代表其数不尽的意思。

“生气了?”

他说没有,忽而牵她的手,往左侧的树林走。

含烟跟在他身后,起初目不转睛地看他今日穿的衣服,黑色,里面夹绒,这类深颜色和白色一样适合他。看了一小会,便低头,注意脚下的路,一不留神,撞上他的后背,他身上硬邦邦的,一点都不软,她嘶了声,捂头后退一步。

手还在他那,含烟问:“去哪?”

他一点点垂落眸,站住不动了,表现半点不像刚刚所言不生气的样子。

“你要怎样才能消气?”她由被动牵手改为回握他,主动抱他,攀上他的肩膀,“你告诉我,我看看能不能做到。”

少年的身体从她贴近他的一刻就失去了自我控制权。清晨太冷,连声音都是湿的,氤氲着白气。

后面光秃秃的树干成了他唯一的依靠。

“怎幺就穿这一点?不冷幺?”含烟双手捧着他的脸,自唇角开始啄吻。

她濡湿了他的唇。

温屿慢慢地阖上双眼,紧搂着她,两具滚烫的身躯紧严密合地相贴。他纵情在这场白日欢愉之中,城防攻陷,轰然倒塌,阳光恍恍,遮挡在云层中,已淡忘今夕何夕,他微微启唇,不知餍足地索求,她的唇舌化作茧缚,将他牢牢囚困。他不争气地放纵,沉沦,甚至主动擡起下颚,方便她亲。

他不想她放手。

他想让她咬他,在他唇上肆意妄为地蹂躏。

情浓之至,他声音低弱的传来:“姐姐…”

含烟身子一滞,停在他侧脸,眼底掺杂了异样的情愫。

“你叫我什幺?”

他更低的重复一遍,尽管微不可闻,含烟还是听到了。

她笑得别有意味:“我记得你有个姐姐,叫我不是乱了套?”

两人的嘴唇若即若离地碰着,他刚要说话,含烟突然死死咬住他下唇,牙齿刺破他脆弱的唇瓣,浓重的铁锈味自口腔蔓延,他攥紧她的衣服,默默承受,不问缘由。

一个带着血腥的吻。

一声姐姐,她怒气丛生。多少年的怨恨,统统发泄在与他的唇齿缠绵里。

“疼吗?”许久,她才放过他,指腹轻轻拭去他伤口周围的血迹。

“不疼。”他眼是秋色,温顺得不像话。

含烟靠着他的胸口,低声失笑。

怎幺会不疼?

他是有受虐倾向吗?

倘若温姝妤此刻站在这,目睹他这副样子,该做出什幺反应?她的好儿子,被女人糟践成这样。

说喜欢她,简直天大的荒谬。

既如此,那我们谁都不要好过了。

ps:

明天改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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