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紧急,谈郁为第一次来公立医院就诊,值班的护士姐姐认出了白青珈,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八卦情绪激动地替他们推门。
烧伤科的医生是个谢顶的大爷,戴着副老花镜擡头迷迷糊糊看他们一眼就乐了。
“哟,拍偶像剧呢?医院奇葩挺多,裸男和猛女的组合老头子我倒是第一次见。”
经纪人没忍住噗嗤笑出声,白青珈面无表情瞟她一眼就拉着谈郁为在简陋的小黄凳上坐下。
手牵了快半个钟头了也不肯松开,白青珈咬牙暗恨。行吧,债主最大,负责负成小保姆了。
拧过身子别扭地把他右臂搁到桌上,白青珈俯身问:“医生,您看看这怎幺处理,来之前已经流水冲过十分钟左右了。”
老头在电脑上打完单子偏头一看,随即对着白青珈的脸“哎呦”了一声:“姑娘你这脸也伤得不轻啊,光心疼男人可不行啊,自己更要保护自己。”
大爷是个好大爷,眼睛却不是个好眼睛。
白青珈无奈,轻笑着跟他解释:“谢谢医生关心,不过我这是化妆化的,没受伤。”
推了把老花镜,大爷正色:“姑娘你可别帮着你男人说话,他这脸一看就很招蜂引蝶啊,是不是情感纠纷搞得三败俱伤了!”
谈郁为闻言闷声咳嗽了两声,左手食指撩拨一般轻轻在她虎口扫了两下。
确实,他们这也算情感纠纷。不过准确来说是舔狗为爱勇跳黄泉。
白青珈无奈抹一把脸,指尖蹭了点红给他看:“谢谢大爷,不过我真没事儿,你处理一下他的伤吧还是。”
大爷努了努嘴应声“好”,随即挺起头在伤口处瞄几眼就落笔在单子上,龙飞凤舞几笔:“应急措施做的不错,衣服也挺厚,创口面积不大,抹点药膏就好。”
白青珈看着那狰狞可怖的一片棕黑色还是不放心,真诚问道:“真的没事吗医生,看起来挺严重的还?”
老头盖了笔帽发笑:“干嘛,还想给你男人换层皮啊?”
优哉游哉把单子递给白青珈,他老顽童一样转着椅子交代:“真没事儿,回家之后注意点,饮食清淡,别沾水,保持创面清洁就好。”
谈郁为站起身点了下头:“谢谢医生。”
“哟,小伙子原来会说话呀,对你女朋友好点吧,忙里忙外的够上心的。”
谈郁为笑,朝大爷鞠了一躬,左手攥得更紧了几分。
取完药包扎好伤口,三人慢悠悠走出医院大门。
白青珈低头看着他俩跟胶水粘牢了似的紧握的手,越想越不对劲。
从休息室到会场到机场再到医院,不过两个钟头直接把她从仇人变成了既定负责人,感情上还越来越牵扯不清。
谈郁为不会是舍身做局来要挟她吧?
这个心眼比蚂蚁洞都多的资本家!她就知道!
树丛打在街角墙壁上,影影绰绰拉出一道道深沉的光。
谈郁为在夜色里垂眸看她,瞟几眼她明暗交替的表情就心知肚明这坏女人在思量些什幺。
捏了捏她虎口,谈郁为忍不住开口:“虽然我携恩图报是有点下作,但是找人泼硫酸这种事我做不出来。”
白青珈挑了挑眉,晃着手停下脚步仰头看他。
意思是,真的?
忍不住俯身啄吻她糊乱一片的唇瓣,谈郁为呢喃:“真的,我舍不得让你冒这个险。”
“今天在机场,我很害怕。”
“我怕我再晚来一秒。”
“幸好。”
幸好我赶上了,幸好是我受伤,幸好我们现在紧握着手,幸好我还有机会。
幸好这世上还有“幸”“好”这两个字眼,能让我这个败者在万念俱灰的绝境找到一点可能的因缘机遇。
幸好。
[作者有话说:幸好,幸好我昨天熬夜写文到凌晨四点多还没猝死,幸好我可爱的读者宝宝会给我投珠,幸好今天除夕我良心大大滴有,准备多更一点。]
[ps:还认得幸好这两个字吗(龇大牙)]
[pps:今天白天家里祭年,事情很多很累人,等我忙里偷写一下叭~争取今天第三更不鸽!够有诚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