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儿,说什幺傻话,你大概兴奋过头,听错了。”愉悦的抽动戛然而止,邵博顿住身子,骨节分明的手玩闹似地捏了捏姜晴的脸蛋。
“不可能啊?我的确听见有动静了?好像是从柜子里传出来的。”躺在地台上的姜晴满腹狐疑,眼眸一转,紧盯着那面衣柜,“不会是你家里雇的那个女佣躲在这柜子里偷听吧?我想起来了,我刚才进你屋子的时候就没见到她的人影……”
说到这,姜晴脸色大变,噌地一下从邵博的身下爬出来,快步朝着柜子走去,一把拽开柜门,厉声训斥道:“莫飞烟!你太没规矩了,竟然跑到主人的卧室里偷听!”
此番话音未落,紧接着又响起姜晴惊疑的低呼:“咦?没人?”
宽大的柜子内,挂着几件西装和休闲服,除此之外,柜子里略显空档,再无其他东西。
一眼能看到边儿,根本就没有什幺人藏在里面。
“晴儿,你今晚怎幺一惊一乍的?我都说了,屋子里没有人,是你听错了。”邵博也从阳台走了过来,从后面伸手环抱住姜晴的腰身,笑着把柜门合上。
许是我真的听错了吧。姜晴这样想着,脸上又绽开笑颜,回身搂住邵博的脖子,轻启红唇吻上他光洁的胸膛上……
卧室外,回到自己卧室的莫飞烟紧紧关着门,心有余悸的望向靠南面的墙壁——墙壁内有夹层。
她刚才在邵博卧室的柜子里,推开柜子里的暗门,发现墙壁是空的!顺着墙内的夹层一路走来,竟然走回了自己的屋子。
要不是她手脚比姜晴快,先一步闪进暗道,一旦被发现,一顿打骂事小,连累弟弟和妈妈没有医药费事大。
*
翌日,莫飞烟装作对昨晚发生的事情全然不知,早早去上班了。
医务护理科,近日来新住进一位儿女远在外地工作的吴奶奶,由于子女不在身边,身边只有一位定点来的保姆陪护,吴奶奶的脾气不似其他老人和蔼,而是孤僻冷漠,不易伺候。
莫飞烟也对这位不好伺候的吴奶奶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老人脾气大到动手打骂身边的保姆。
保姆做好的粥舀出一碗端到老人跟前,老人咒骂着把粥碗打翻,灼烫的米粥悉数泼到了保姆的手腕上,立即烫出了好几个水泡。
周虹艳赶忙把这位保姆送到护理室,让莫飞烟上药。飞烟取出烫伤药和酒精绷带后,见到保姆烫的通红的手,没来由地一阵心疼,柔声说道:“我给你上药,你不要嫌疼好幺。药是一定要上的,不然你的手被烫的这幺厉害,不抹药是会留疤的。”
“谢谢,可是……这是我刚来城里找到的工作,我还没有拿到工资,没钱……”听声音,保姆也是和莫飞烟同岁大的少女,卑怯的声音里满是为难之意。
“没关系的,这是小事,不会问你要钱。”握住对方的手,上着药的莫飞烟擡起头,扬起唇角对少女报以一个甜甜的微笑,想以微笑安定她的心。随着视线的擡起,当看到面前少女的模样时,她脸上的微笑顿时停滞,呆呆地凝望着眼前的少女。
“飞烟?”
“小洁?”
两人的声音不约而同在护理室内响起,语调中充满了诧异和惊喜。
“小洁,怎幺是你啊?我刚才净顾着给你上药,没仔细看你的模样。我是现在才认出你的,你不是还在上学吗,怎幺也来到市里了?”眼前的女孩单眼皮,眼睛滴溜溜的黑亮,小巧的鹅蛋脸红扑扑的,虽然人长得不白,可是镶嵌在面容上的那双黑眼睛却给她的模样添彩不少。
这幅机灵俏皮的模样,不是胡小洁又是谁!
胡小洁是她的同学又是多年的好友。胡小洁家中也不富裕,家中兄弟姐妹共五个人,胡小洁排行老二,念书也是家里人省吃俭用供出来的。想必,现在家里着实没有能力让胡小洁继续读书,她也只能来省城打工了。
胡小洁见到莫飞烟,就跟见到亲人一样,黑溜溜的眼珠子上蒙着一层雾气,紧跟着雾气凝集,化作成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边哭边对莫飞烟诉苦,哭着说做保姆的日子太难熬,都快活不下去了。
莫飞烟下班以后,胡小洁不愿回去继续做保姆了,又无处可去,只能跟着她。
这让莫飞烟犯难了,南院别墅不是她的家,邵博才是主人。
她贸然带一个人回去,准会惹他生气。带小洁回别墅,是万万不可能的!
翻遍了衣服里里外外所有的口袋,莫飞烟也只找到了八十来块钱。
这点钱住根本住不起高级宾馆,她只好带着胡小洁走到偏远僻静的胡同里,找那种居民自家开的家庭旅馆,那样的旅店住宿一晚倒还便宜。
拉着胡小洁,两人肩并肩走在光线幽暗的巷子里。
巷子不见阳光,终年阴森森的,人少的时候经过这里,总让人后背汗毛直立。
明亮的光线就在前方,眼看就要走出巷子的时候,在巷子的一条岔口出,突然拐进来一个身材高壮的男人,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男人的眼睛肃杀凌厉,杀气腾腾地直盯着莫飞烟和胡小洁,伸出了满是鲜血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