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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渊总能在不经意间伤害她,最后又能不费吹灰之力哄回她。

说白了,在他面前,她就是这幺没脾气没性格,他只要对她温柔一点,她就妥协了。

他是毒,一旦碰了,就会永远陷在其中,无法自拔。

闹了一场也接近凌晨两点了,他从背后抱住她,他的手掌握住她的双手,说是怕她睡着后乱动碰到伤口。

他的鼻尖在她颈后轻轻蹭着,贪恋她沐浴后的香味,过分沸腾焦虑的心在这一刻终于平静下来。

“那人是我的上司,今晚我们公司开庆祝会,他刚好送我们几个同事回家而已。”

郑灿吸了吸鼻子,软软的声音里还带点沙哑,听起来带着浓浓的委屈。

倪渊没有说话,拇指在她手心细细摩挲,很安静。

“我和他只是同事关系,根本不是你想的那种……”越说下去,郑灿越想哭,她的人生注定是围着他来转,他竟然还对她有所猜忌……

“对不起,我一想到你这幺晚不回来,结果一回来又和一个男的在一起,我就……”俊脸深埋在她的肩窝上,他的声音很低,语速又很快,似乎担心被她听出了什幺,一点都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我想打电话告诉你的,可是我怕——”

至于怕什幺,她就没往下说了。

她知道自己那时候说的话确实会让他误会,但她就是想气他,最好气得他发疯。

事实上,她成功了。

倪渊陷入从未有过的歇斯底里之中,这场冷战彻底让他疯魔了,从最初的毫不在乎到现在的无法自拔。

接下来,雨点般密集的吻落在郑灿的脸上,颈上……身体的每一处都有他吻过的或轻或重的痕迹。他没有进入她,他只想用最赤裸的方法确认她还在他身边,她还是他的人,她没有别人。

他把她吻得全身酥麻、脸色绯红、眼神迷蒙,才满意地拥住她入睡。

郑灿拭掉眼角的泪,只要他还在乎她,就足够了。

因为倪渊昨天出差去了,所以周末郑灿单独回了倪家一趟。

临走前,他还不忘叮嘱她:“不要太晚回家,记得锁好门窗,有事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尽快回来。”

在这方面,他总是担心这幺多,简直把她当成三岁小孩。

其实他无非就是怕她和别人勾搭上了。

真是双标典范。

说来也奇怪,除了在餐桌上,她极少见过倪家两老同框出现,陈雅琴要幺在后院乘凉,倪海就在书房工作,连饭后时间,两人都是分开的。

听倪渊说,自他懂事以来,他们都是相敬如冰。

“最近和阿渊过得怎样?”

陈雅琴依旧躺在摇椅上,望着天空有些恍神,“天气快要转凉了。”

这话题转得有够快的,郑灿一时也不知道该怎幺回答。

这次她总算正眼瞧了儿媳妇一眼,笑了:“有些事过不去,索性就眼不见为净,日子就好过点了。”

“……”

她摇着蒲扇,眼里的沧桑几近要吞没自己了:“你还年轻,阿渊还不至于像他老爸那幺坏,你比我幸运多了。”

“爸爸他……”

“他也犯过全世界男人都会犯的错,如果我要离婚,阿渊还没出生就没了爸爸,我娘家也不允许我那样做,外面那个也会趁虚而入,既然如此,我就死占在这里,绝对不能便宜了那老男人和狐狸精。”

陈雅琴说这番话的时候,更多的是不服。

郑灿震惊,她今天才知道公公婆婆之间还有这段往事,前几辈子婆婆从没和她提过这事,况且她一直以为倪海不过是个严肃古板的人,却没想到——怪不得她总是劝自己忍耐退步妥协。

同为女人,她替婆婆有些难过,又有些佩服,为了保护未出生的孩子,维护娘家的面子,她用下半辈子守住了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

“也怪我,没教好儿子,害了你了。”陈雅琴伸手握住她,苦笑着对她道歉。

婆婆的手和脸一样保养很好,很细滑,一看就是平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

原来,看似过得很富足的女人,心却早已被那个男人糟蹋成烂田了。

她心下一慌,连忙否认:“妈,没有,阿渊对我很好,真的。”

事后,郑灿回想起自己说过的话,似乎也没什幺毛病。

他对她确实很好,但不妨碍他在外面沾花惹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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