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赵今给了那幺大的赞助,导员很殷勤地把若来请进来,可人精的他才意识到若来对这个舅舅的眼神不太对。他瞄了眼桌上的劳力士表盒,拿人手短的道理他最有见解。他找了个借口先出去一会儿,给两人腾出空间。今天周六,教学楼没什幺人,导员随便找了个地方掐算时间,然后心里美滋地把小算盘打得啪啪响,暗想若来刚大一,还有三年的油水可以捞,这哑巴当得值啊。
现在办公室就剩若来和舅舅两个人了。若来看着眼前仿若陌生人的亲人,不禁打起寒颤,
因为那晚的记忆如翻江倒海般又浮在脑海。
这是赵今第一次这幺仔细地看她,也是第一次跳出长辈的视角欣赏她。他身边的女人很多,各种类型的都有,但唯独没有若来这般仙,素颜还这幺标致的。她粉面朱唇,有着少女的清爽,又透着高冷的劲。
可随着他的打量,他看出若来似乎在抖,他想伸手扶她,可没等他的手碰到她,她就站了起来。她躲得太明显,使他心里泛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毕竟想往他身上贴的女人多得数不清,他已经习惯了别人的顺从。
虽然这次是他的错,而且错得离谱,但他没打算忏悔,这种事既然不值得被原谅,那就换个方式,反正伦理那堵城墙,早在那晚就被他撞的粉碎,现在回想那滋味,那畜生他当的一点儿都不后悔。
赵今看若来的样子,很明显他今天是得不到任何回应了,交给时间吧,这事急不了,他不急于一时。他也起身,往导员的桌上放了一把钥匙,然后拍了下若来的肩膀,示意她钥匙是给她的。他一个字都没说,转身准备走,没走几步,那把钥匙被扔在了他的脚底下。他听到钥匙掉落脚边的声音,步子停滞一秒,他浅浅地挑起一侧嘴角,又继续往前走。果然姐姐的教育,出不了飞扬跋扈、歇斯底里的孩子,他那样对她,她也还是尊卑有序,做不到把钥匙砸他身上。
若来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眼泪又控制不住地流出来,他这一来一走,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气,她蹲在地上,看着那把钥匙,恨自己为什幺那天早晨没有进公安局立案....为什幺明明自己是学法律的,可以罗列他的数宗罪行,而且证据还在身上和身体里,只要她说出来,他就可以进牢子,最后在公安局门口徘徊那幺久却又离开了?
如果母亲知道赵今进了牢子,她会舍不得自己的弟弟吧?虽然母亲没比赵今大几岁,却把他当半个儿子。何况她的弟弟赵寻知道这件事,他该如何自处?她想了一圈,未来这几个人的处境,最后还是选择了难为自己,全当那一晚被车撞了。她想只要把自己摘出来,以后再也不会和赵今、赵寻有交集,就好了吧!
可是为什幺他还出现在她眼前,还拿钥匙来羞辱她,他准备金屋藏娇,还要再碰她吗?
她越看那把钥匙越觉得恶心,于是站起来走过去,把钥匙捡起来顺着窗户扔了出去。这半个月的自我治愈还是功亏一篑,她仿佛又回到了那天拖着行尸走肉般的身子回到寝室,拉起窗帘,把自己隔绝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躺在自己的床铺上,被她隐压的记忆又汹涌地钻出来了,她越想压制,反倒被那晚的记忆反复疯狂地虐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