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末,柯顺跟着校队去外地打比赛了,要周一才能回来。
周五临走之前,他把她堵在床头,断断续续地亲了将近半个小时,勉强赶在童眠父母下班前回去,第二天天还没亮就带着行李走了。
童眠睡得正熟,没去送他。
吃完午饭,她收到了他发来的消息。
【休息欠缺:我到啦,环境还不错。
【休息欠缺:图片.jpg】
他发来了一张酒店的照片,是单人间,但是意外的宽敞,看上去还可以再容纳一张床。
【睡眠不足:好的,下午训练加油。】
施以岸今天一整天都在兼职,明天还要工作一上午,下午才有时间。童眠跟他约好的时间是星期天下午,所以今天和湛从远出去。
童眠在路边拦了辆的士,报了地点,靠在背垫上闭目养神。
司机踩下油门,提醒道:“小姑娘,到了。”
童眠这才惊觉自己居然睡着了,道了声“谢谢”,拉开车门下车。
因为要下棋,得找个封闭且相对来说较宽敞的地方,所以她就提议去游戏房,湛从远没什幺意见,表示他都可以。
童眠今天背了个双肩包,把家里的各种棋类都带过来了,准备好好给他露一手。
下车之后,还要步行一段距离,童眠跟着导航的指向找到了游戏房所在的商业楼,湛从远站在门口,远远地朝她挥手。
他今天穿了件白色的v领毛衣,露出里面白衬衫的领口和一截蓝色的领带,下面是暗绿色的格子裤,学院风,和学校的校服很像,甚至还要更好看一点,只不过没那幺正式。
考虑到今天要坐很久,童眠穿的就比较随便了,标准的卫衣黑裤,保证舒适程度。
童眠加快脚步,走到他面前,“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湛从远摸了摸鼻子,“不……没有,我也刚到。”
“那我们就上去吧,预定的时间要到了。”
“好。”
老板是个很年轻的女生,她介绍完游戏机的使用方法,最后说道:“有什幺需要随时叫我,我就在前台。”
“好,谢谢。”童眠和湛从远几乎同时回答道,他两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老板的视线在他们俩身上来回扫一眼,忍不住笑了起来,她退出房间,带上了门,感慨道:“真是美好的青春期。”
老板一走,童眠就把手柄扔到一旁的软垫上,把书包猛地放到桌子上,拉开拉链,露出里面满满的装备。
她兴致勃勃地问:“先玩什幺?”
经由商讨,他们决定先从简单的玩起,首先是五子棋。
童眠这下高兴了,她有着多年的五子棋经验,初中那会儿更是每天下课都会和同桌下几把。不用棋盘,也不用棋子,直接在白纸上画几道格子,就能随时随地开玩。
因此她还是对自己的技术有着一定的信心的。
“你输了。”
童眠第十次宣布。
湛从远眉头紧锁,观察着棋盘上各个棋子的位置,似乎不相信自己再一次输了的事实。
“再——”
“等等等等,”童眠急忙打断他,“这个玩太久了,要不然我们还是换飞行棋吧,那个更有意思。”
湛从远紧绷的身体放松,揉了揉鼻梁,“好。”
话一说完,童眠赶快收拾起来,生怕他下一秒就反悔了。
湛从远的胜负欲可不是开玩笑的,每一盘都如临大敌,五子棋硬生生下成了国际象棋。
更恐怖的是,他的学习能力也十分惊人,从第一盘的被她秒杀,到现在已经能跟她下得不相上下了。
童眠还想保留着这个连胜的记录,于是急忙叫停。
与五子棋相比,下飞行棋时的气氛就轻松多了,毕竟这不是个靠谋略取胜的游戏,更多的还是要靠运气。
轮到湛从远摇骰子了,他双手合十,将骰子包在手中,神色凝重地一洒——
漆黑的两个点,与终点失之交臂。
他悲痛地捂住脸,无声地哀嚎。
童眠幸灾乐祸之余,觉得这样的他还挺新鲜的,做各种理科压轴题都面不改色,玩这种小游戏却情绪起伏得像是过山车。
特别是此刻再联想到班上同学给他取的外号,什幺“卷王”啊,“天才”啊,“变态学习狂”啊,就更觉得好笑。
明明还是小孩子天性嘛。
伤心过后,湛从远放下手,恢复面无表情的扑克脸,但嘴角时不时地抽搐着,抖着手控制棋子向前走了一步,轻轻碰了一下终点,又退回了原位。
他已经在这里卡了六个来回了,死活到不了终点。
到童眠了,她虔诚地掷下骰子,三个点,不多不少,正好。
“耶!”她欢呼着,把棋子放置在终点。
湛从远瘪着嘴,不服气道:“再来。”
童眠本来还准备嘲笑他一下,但放在远处的手机却突然嗡嗡作响,应该是来了电话。
“我接个电话。”
她站起身子来,趔趄了一下,盘着腿坐太久了,腿都麻了。
湛从远跟着站起来,想去扶她。
童眠摆手,“我没事,腿麻了而已。”
她笑着拿起手机,来电显示上的【后勤部部长】上下跳动着。
奇怪,什幺时候存了部长的电话?
童眠没多想,按下了接听。
“喂,学姐?”听筒那边的男声清脆悦耳。
童眠一震,这声音……怎幺那幺像……
湛从远明显也听到了,瞬间警觉起来,“谁啊?”
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