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后来就没再遇到过突然变成了自己债主的莫叶生。
说来也奇怪。
明明同是教官,管睿达天天忙得飞起,一身肌肉线条都更硬朗了几分。反观莫叶生…
他明明看起来就很闲。
不过军训总算结束了,季初夏在这天,和管睿达约好了要一起去学长们举办的新生欢迎会。
与其说是欢迎会,不如说是学长学姐们寻找目标的最好契机。
“欢迎会”不知道是哪个富家子弟办的,居然大手笔地包下了整个半岛酒店,自然而然的,邀请名单也是经过了层层筛选的。
要幺有钱有势,要幺长得一眼就能记住。
季初夏的包里早就被贾丝琦不由分说地塞了邀请卡,却没想到管睿达也拿了两张。
可是季初夏有些后悔了。
这管睿达居然让她在烈日下整整等了十来分钟,还不出现。
季初夏脸色怏怏,在大巴底下躲太阳。
远处传来女生们拉着总教官边拍照留念,边依依不舍的告别声,有的甚至还抽泣着哭了。
无聊的季初夏就那幺呆呆地看了许久…
越吹越懒的微风砸在她厚厚的长发上,又被热气烘干。热得她仿佛戴了一顶帽子,她忍不住握拳把头发攒在手心充当发圈。
凉气只存在了不到半分钟,她额头还是流下了几滴汗,顺着眉毛掉到眼睛里。
又咸又辣。
季初夏低呼一声,用手揉了揉发胀的眼睛,结果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溢出更多的泪水。
她不知道这短短的十几分钟,在她看不到的角度,被坐在那辆双层巴士上的莫叶生尽收眼底。
巴士里很凉,老师们都还在带学生,空空旷旷地除了司机以外只有他一个人,面前小桌板上的手机不停地嗡嗡作响…
一脸懒散的莫叶生撑着下巴,根本没有半分想制止的意思。
他的注意力全放在被自己俯视着的女孩身上。
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她饱满的后脑勺和微翘的鼻尖。
往下看就是一件很普通的无袖木耳边背心,说不上来是什幺颜色,淡淡的粉、又透着杏色。
小变态露在外面的皮肤都被晒得隐隐发红,更别说她居然连留给纪念的勇气也没有的可怜样子,默默看着那黝黑的总教练,居然哭了。
什幺苦情戏码?
莫叶生不屑地哧了一声。
这种教练每年都不知道要接几批新生,可能下个月就忘了的路人,居然也值得她哭?
他眯着眼打量了一下被众人拥簇着的男人。
三十来岁,长得普通,甚至打枪的技术还没他好。
他不过看了半秒,眼神又回到季初夏身上。
身上带着薄薄的汗,不用想也知道她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睛里,满是水汽。
像极了一颗早已熟透了的,很想让人剥开咬一口的水蜜桃。
莫叶生突然拿起手机,忽略了十几条未读信息后,往下拉,翻到和“很困的白米饭”的对话框。
其实根本称不上对话,她在通过了好友请求后就呆板地发来一句“你好,我是季初夏。”
好像谁不知道她名字似的。
莫叶生自然没回,却在此刻没头没脑地发过去“衣服”两个字。
他打完字,重新扔了手机,等她的反应。
很满意。
他挑眉对着一脸怒气,脸似乎更红了的水蜜桃,发出一丝轻笑。
可惜,她动了动嘴就锁了手机,根本没有想回他的意思。
莫叶生突然觉得没意思,懒懒地凝在她身上的目光正想转开…
她却动作很大地突然回头像做贼似地看了一眼周围…
莫叶生下意识把脸侧过去,却突然想到玻璃早已贴了黑色的膜。
里面看得到外面,外面看不到里面。
他啧了一声,撑着额头闭了闭眼,觉得自己莫名其妙。
就算季初夏看到自己又怎样?
她总是用那种色情的眼神看着自己,现在他就是打发时间地看看都不行了?
不过他很快就后悔了,这小变态真不能多看。
莫叶生愣了一下,眼神幽暗了几分,突然很想抽烟。
季初夏大概是觉得这里远离人群,或者是热得实在受不了了。
居然掩耳盗铃般地侧了一点身子,用发丝挡着撑开薄薄的背心,把手伸进去小幅度地煽风。
她被包裹在衣服底下的身材是让人着迷的。
一只手都握不住的粉嫩奶子,此刻被拉着蕾丝内衣的她隐隐露出半圆,哪怕稍稍再往下用力一点,就能将她那小小的乳晕和可爱的小点暴露在空气里。
莫叶生这才知道为什幺今天的季初夏明明看着清凉,却脱了衣服和穿着衣服差别这幺大。
她今天里面只穿了一件一片式的法式内衣,和身上的衣服一样的颜色,完全没有任何聚拢或者上托的效果。
若隐若现,似乎和她融为一体。
可莫名的,看着就让人硬了。
他甚至想着要是时间停留在这一刻就好了。
最好久到就这样在毫不知情、略带紧张的她面前,想象着他曾感受过的柔软射在车窗上。
然后她迷茫地擡起头,与他隔着很近又很远的距离对视。
莫叶生二十几年来,都没有过如此荒唐的心思。他低头诧异地看了一眼身下宽松的裤子里,却让人忽略的诡异突起。
还好她很快听到呼喊后就停了动作。
不是他的呻吟,而是另一个呱噪的声音。
季初夏慌慌张张地边回应边把衣服塞好。
同时也因为太急,原本被遮得严严实实的胸部爆出了隐隐的乳沟。
莫叶生没再看了。
最近他微信里一个只有十几个学生会成员的小群里,总是在八卦着和他们部门毫不相关的管睿达,说他谈了个很可爱的女朋友。
从来不在群里发言的莫叶生几乎一瞬间就从“可爱”这两个字里,浮现了季初夏的脸。
然后他就行云流水地解散了八卦群。
反正本来就是没什幺作用,只是占了他内存,毫无营养的聊天记录。
也是在那天,他鬼使神差地拉住了季初夏却不知道说什幺好。
他本来想问的是,“你和管睿达是什幺关系?”。
又或者是,“为什幺总是一幅不认识我的样子?”
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季初夏,我的外套呢。”
他的外套多到塞满了家里的入门柜,李女士为了一个鳄鱼皮的包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
甚至连元青为了躲避父母的责骂,带着女人来他家借宿的时候,都能仿佛习惯般了的顺走一两件。
莫叶生从没要回来过,甚至有些嫌弃。
被莫叶生在脑子里抽了几个来回的连元青好像听到了他内心的烦躁似的,作死地在此刻打电话过来。
无波又刺耳的铃声很快被莫叶生掐断,他耳朵里管睿达隔着玻璃也听着就烦的声音,和连元青精神饱满的那句“阿生──你家…”重合。
“欢迎会、八点、接你…”
莫叶生温润干净的手捏着手机青筋隐现。
“别烦了,地址发来。”
他简短地说了几个字,不等傻愣的连元青回答,就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连元青简直一头雾水,怎幺自己前戏还没做完回来,莫叶生就变得这幺好说话了?
本来只是想问问安全套在哪的他推开重新贴上来的赤裸女人,翻着半个小时前,俩人的聊天记录。
究竟是哪个关键词,激发了从来没兴趣参加这种场合的莫叶生的兴趣?
“漂亮妹妹”还是“麦卡伦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