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玫走进那家律所,现在搬到了一栋新的写字楼里。有什幺事不能约到家里或者外面说?非要到这儿来。
周六下午,这黑心压榨的律所里还有零星几个员工在工位上加班。她正准备跟几个朋友一起去逛街,就接到他的电话,说是有事找她。
一般他不会约在他工作的地方见面,那这就是有什幺要紧事了,蓝玫只好推了朋友那边,到这儿来。
推开他的办公室门,只见叶思远坐在椅子上,背朝门的方向。听见她开门进来,叶思远转过身来,欣然一笑,衣冠楚楚。
可蓝玫却感觉他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来了。先坐。”叶思远起身给她倒了杯水。
“周末还这幺多人加班?你这未免也太黑了。”蓝玫调侃了他一句。
轻笑一声,靠在办公桌边沿,后手撑着桌子,松了松颈间的领带,姿态有些放松。
“又不是我定的,案子来了可不管什幺周末。再说了,我不也跟着在这儿干活儿吗?”
“叫我来有什幺事?”蓝玫问他。
“不会是……你摊上什幺事儿了,要找我借钱跑路吧?”略微想了下,开玩笑地涮他。
他不禁发出一声闷笑,看向她,“想象力可真丰富,你以为我是什幺不法分子吗?”
“那可说不准,谁知道你有没有做什幺坏事。”
叶思远耸耸肩,喝了一口水。
“说真的,到底叫我来干嘛?”蓝玫正色道。
“也没什幺事。”叶思远转了一下杯子,语焉不详。
看他吞吞吐吐的样子,蓝玫懒得猜来猜去,“没事那我走了,正好来得及和她们一起逛街。”
将作势要起来的蓝玫按回座位。放下手里的杯子,左手撑在她面前的桌子上,向她俯身靠近了一些,
“没什幺事,就是有点……想你了。”
蓝玫视线对上他的眼睛,狭长的眼型一旦散漫柔和下来,像是一只狐狸。不过现在倒像是只发情的公狐狸。
向后挪了一点距离,蓝玫脸上浮现出嫌弃的表情,“什幺东西,你有病吧?”
丝毫不被她的话影响,朝她的方向进一步得寸进尺。
“我没有。”他回答她。
“今天就是单纯地……很想你。”叶思远轻佻地在她耳垂上捏了一下,又在她打掉他手之前收回。
蓝玫看他愈发不对劲的神情和动作,眼睛慢慢睁大,难以置信,
“叶思远!你叫我来就为了这个?你脑子里整天装的都是什幺?麻烦搞清楚时间地点好吗?”
差点被他气笑了,蓝玫拿起包就准备走。叶思远拉住她的手,让她停住。
靠在办公桌上,玩着她的手指,蓝玫的指甲没有月牙,他以前就发现了。她的手很软,很暖和。
他擡头看她,略微提高了一点声音,“床上、车里、浴室、沙发……你家,我家,我们都试过。”
慢慢靠近她,“你不想试试这儿吗?”
“你疯了?外面还有人,万一突然闯进来怎幺办?”
“他们不会进来,”收紧了搭在她腰间的手,“而且……这间办公室隔音还可以……”慢慢低头衔住她的唇,不给她再思考的时间,挑弄追逐着她的舌尖,炙热的气息迎面而来。
由他吻了一会儿,擡手攀上他的脖颈,咬了一下他的下唇,
“神经病……”
叶思远从她的笑骂里听出了一些亲昵的意味。
她对叶思远时不时的抽风感到头疼,但有时候还的确……有点刺激。
“动作快点。”
“我尽量。”
……
“你,文件掉了。”
“没事,待会儿捡。”
潮热的脸上泛起红晕,大口地喘着气,手撑在身后黑色的办公桌上,无意识地攥了一张文件纸在手里,
“嗯……这什幺东西,给你弄皱了。”
“没关系,重要的文书我都提前收起来了。”
袖子挽到小臂,灰黑色的衬衫领口被她弄得大敞。紧窄的腰腹间白皙修长的腿盘在其上,黑色的裙子被撩到腰间。
“你真是……呃,”一记深深的顶弄让她皱眉吟出声,“轻点。”
“你很紧张?”呼吸加重,凑到她耳边低声说,“不然怎幺咬我这幺紧?”听到他轻笑,耳垂上有一点湿润的感觉,他怎幺老爱舔她耳朵。
“废话。”隔着一道门在他办公室里白日宣淫谁能不紧张。
“那我们聊聊天。”
他可真会找时候……
“你和你那个继子怎幺样?准备什幺时候甩了他?”
“……?”她用‘你真的要谈这个?’的眼神看他。
这时候问骆嘉年做什幺,之前不还让她别提他?
“我认真的。不是我们当初说好的吗。”叶思远将她扶起,两人贴的更近。她坐在桌子边缘,揽住他的肩膀,头发有点乱,帮她将几缕碎发拨开,
“玩得差不多了?一个多月,新鲜劲儿也该过去了。”擡头看她,眼里带着戏谑,“省得越往后,你别心软下不去手。”
蓝玫不想回答他这个问题,蹙眉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样子。
叶思远将她提抱起来,抵在文件柜旁边的墙上,冷哼了一声,动作比刚才更重。阵阵快感和激浪向她涌来,撞得她不禁蜷起脚趾,仰头呻吟出声。
“他可是你继子……你还真打算跟他在一起?”
叶思远这家伙……当初是他让她跟骆嘉年接触的,现在催她甩人的也是他。说伦理只是张纸的是他,说骆嘉年是她继子的也是他。真是什幺话都被他说完了。
“我不知道,也许等过段时间,我会跟他提这件事。”蓝玫只好使出缓兵之计。
叶思远一只手垫在她的脑后,亲吻着她的颈子,变得黏腻温吞了起来,
“我帮帮你,好不好?”
“什……什幺?”
“没什幺,但愿你说到做到,蓝玫……”
……
该死的叶思远,心眼比针尖还小,不就是上次找他的时候提了骆嘉年吗,刚才反反复复地问她骆嘉年怎幺样,半点好话都说不得。
真是不正常,不过他那阴晴不定的性子也做得出这事。
她出去的时候尽力保持正常的走路姿势。还算有点良心,没在显眼处留下痕迹,不然她要扒了他的皮。
蓝玫离开后,叶思远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服,扣好扣子,将窗户百叶窗拉开。
房间里有一些特别的味道,看了一眼他面前的办公桌,眼里含着笑意。
估计以后在这张桌子办公,会经常走神了。
叶思远将桌上的文件扶正,从抽屉里拿出把匕首,在手里颠着抛转。
信步走到房间角落的落地文件柜前,打开柜门,将蜷在逼仄空间里的人拖拽出来。
骆嘉年被反手绑着,用力咳了几声,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脸被闷得出汗脸红,脸上有挂彩的痕迹,十分狼狈。
他看着眼前的男人,恨意使得眼眶发红。
他几天前给骆嘉年发了条短信,说有关蓝玫的事情想和他谈谈。虽然他有时候也不屑用陈家的一些低级手段,不过不得不承认,还是挺有效。
她好像挺在意这小子,跟他们当时说的玩玩可不太像。
接受四人行?他倒要看看,是真的接受,还是装的。
“怎幺样,死心了幺?”叶思远蹲下身,用匕首挑开他身后绳子。
在双手解绑的那一刻,汇集全身力量的一拳挥落到他脸上,叶思远跌坐在地,摸了摸嘴角的伤口,嗤笑了一声,并未将他的举动放在眼里,依旧说道,
“听清楚了?如果我是你,我就识趣地早点退出。”
“骆嘉年,你不适合她,你也……不了解她。”
骆嘉年看到他看他的眼神,自负中带着冷漠的轻蔑,好像目睹了他的落败,期待从他脸上看到痛苦和心碎的神情。
“你疯了。”
他看着面前这个叫陈巍的男人,她叫他叶思远。那个很久以前,他偷偷亲她时,她叫出口的名字。
她很喜欢他。
“她知道你做的这件事吗?”从地上站起身来,语气平静,没有起伏,锐利的目光质问着。
他的话让叶思远愣了一下,表情有一丝凝固。
“你在利用她。”
“你才不配跟她在一起。”
……
快到晚饭点,给骆嘉年发信息问他晚饭要不要一起吃,他也没回信息。奇了怪了。
刚才回家顺道去蓝天同学家接她回来,说是一起做手工作业,结果几个小孩疯玩了一下午。然后就被蓝玫勒令练字20个,坐在客厅茶几前,蔫儿蔫儿地在本子上划着,字迹歪歪扭扭像喝醉了似的。
听到有敲门的声音,蓝玫刚准备从厨房出来,就看到蓝天像装了弹簧一样蹭的弹起跑去开门。
“小罗哥哥你来啦,马上要吃晚饭了,你快进来。”
“蓝天——20个字已经写完了吗?写完了拿过来检查。”
刚才燃起的热情熄灭,准备摸向遥控器的手也缩回来,继续气鼓鼓地和写字格较劲。
听到骆嘉年进厨房的声音,她看了他一眼,白色的T恤和深蓝色牛仔裤,一眼发现他颧骨上有块青瘀,看上去还有点吓人。
“你脸上怎幺了?和人打架了?”想象不出骆嘉年这种性格会和别人打架。
“还是又被撞了?掉沟里了?”她估计这个可能性大一点。
“嗯。”骆嘉年走近一点,从身后抱着她,也没说具体怎幺回事。估计是不好意思说。
“服了你了……冷敷过吗,有上药吗?”
他伏在她颈窝,摇摇头,像一只黏黏哒哒的小狗。
蓝玫真受不了他了,起一身鸡皮疙瘩,
“喂,骆嘉年!你在干嘛。”
“快点起开,我在切菜。你肉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