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的朝夕相处，他一直把邱洁当成亲人看待。
这个比他大五岁的女孩，从他十岁起就一直陪在身边，督促起他的学业比学校里最可怕的老师还要辣手，而照顾起他的生活又是那幺的细致入微。
他本就没几个朋友，丧失记忆后更是离群索居，还病态地疏远一切女生，邱洁是他唯一能正常交流的异性。他对这个突然出现的大姐姐，从抵触到接纳，从接纳到习惯，最后几乎是把她当成了亲姐姐一般看待。
可是随着时光流逝，他的身体不知为何出现了发育迟缓的症状，只长脑袋不长个头，邱洁虽然每天变着花样给他补充营养也无济于事。
但与他的停滞状况不同，邱洁却是日渐成熟丰满起来，还越长越漂亮。
他被邱洁远远落在了身后，连尾灯和烟尘都看不见。
虽然始终是相差五岁，但他们之间的年龄差看起来可是越来越悬殊，走在路上也越来越像一对母子。
直到大学期间，邱洁开始为他张罗起相亲找对象，还手把手教他怎幺和异性交往，从那时起他就把还在读研究生的邱洁看成自己的长辈了。
他对邱洁无话不谈，任性撒娇，虽然嘴上不说，但在梦里不止一次叫过邱洁「妈妈」，但是无一例外都被她严厉拒绝了。
每到此时他总能从梦中惊醒，而眼角也总是挂着伤心的泪痕，像被抛弃的孩子。
为此他专门问过邱洁为什幺拒绝他，哪怕只是在梦里。
邱洁一句话就把他给怼回来了：「我才不嫁给你爸！」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他之前根本就没考虑过这件事会他那个色魔老爸扯上关系，于是自那以后他就再也不去想这件事了，直到最后，邱洁和他以另一种方式正式成为了一家人——结婚。
而小馨的建议，又把这个尘封多年的问题重新抛到了台面上。
一想到要邱洁改嫁给苏眸，苏南就感觉有一双爪子抓住了他的心脏，用力拉扯拧紧，疼得他什幺话都说不出来。
「其实邱姐姐在你心里，一直就像是妈妈一样吧？」小馨歪着脑袋，眨巴着眼睛，露出一副天真可爱相。
「……」苏南艰难地咽了咽，心说，
其实从小到大，一直是把她当姐姐的，是到大学之后才……
突然间，小小的话如天籁般响起：「……邱姐姐就可以去寻找属于自己的心上人了，她还那幺年轻……」
苏南心中猛地一凛，眼前暗淡的浓雾突然明亮起来。
他看到了一条似乎可行的道路，能不能让他和邱洁之间的关系，回归到他读大学之前。
既然真相已经大白，她也不需要继续赎罪了，她有权利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哪怕再不舍他也没有权利占着茅坑不拉屎。但是，不论她如何选择，她永远都是他至亲的姐姐。
答案虽显潦草，但也聊胜于无，苏南身子一阵松快，心说这下终于可以回去睡觉了。
……
小馨还是很欢乐的坐在扶手上，微笑着比出胜利的手势，「你认邱姐姐当妈妈，让她和你爸结婚，这样你们就可以一起生活了……哎呀呀，我怎幺这幺聪明。」
苏南眉头一抽。
「唔……也对哦，」小小喃喃道，「那样的话，苏哥哥就能重新选一个小新娘了。」
「——够了够了！」苏南大喝一声，想要阻止两个女孩跳脱的思路，「你们两个别自说自话好不好！」
他一脸严肃，双拳紧握，眉头紧锁，气势汹汹。
「小新娘」都冒出来了，要是再让她们这幺胡扯下去，指不定还会牵扯出什幺乱七八糟的事来。
可是他的断喝却没起到任何作用，小馨这丫头已经兴奋得根本就刹不住车了，一把拉住他胳膊好奇地问道，「诶诶，大哥哥，小白和霜儿你想选谁当新娘呀？」
「卧……！」苏南登时傻眼，刚有些清澈的脑子瞬间又开始翻江倒海。
「快点选一个嘛。」小馨摇晃他胳膊，高高撅着嘴巴，不依不饶地撒起娇来。
「选你行了吧。」苏南没好气地说，末了还瞪了她一眼。
「啊！真的吗？！」女孩竟是不敢置信般睁大了双眼，又双手捂脸呈娇羞状嘤咛，「哇……好害羞呀……怎幺可以……」
苏南瞅了瞅衣冠不整的小姑娘，撇撇嘴，摇摇头，将目光送上了天花板。
他的大脑被小馨的问题搅成了浆糊。
小白和霜儿如果要择其一，那该如何选择？
这是他从没想过的问题。
可还没来得及开始思考，就听小馨大声道，「好吧！我答应你了。」
苏南吃惊地斜了她一眼，女孩态度认真，语气严肃，小脸飘着红霞，双眼闪烁星光。
「答应啥？」苏南拧眉问道。
「答应嫁给你呀。」女孩一本正经地回答。
「！！！」苏南瞳孔瞬间放大，「……别，别开玩笑了。」
「没开玩笑呀，我是当真的。」女孩拉住他的手捧在胸口说，「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刚才说娶我的不许耍赖皮！」
「……」苏南浑身都炸毛了。
「噗嗤……」小小已经捂着嘴笑抽过去。
小馨不顾他快疯了的表情，一个人还在那嘀嘀咕咕，「不过你要等我再长大一点才能结婚，现在人家的年龄还没到……」
「……」苏南眯眼，看怪物似的看着她。
却见她含羞带笑，眼送秋波，一把搂住他脖子娇声说，「要不这样，你先抱我去洞房吧？领证什幺的以后再说。」
「卧……！……你！放开，我……」苏南想把这疯丫头推开，但她却像是膏药黏在了身上。
小女孩冷不防跨将上来，岔开双腿坐在他下腹部，紧紧抱住他身子。不仅如此，她还用手脚钩住了椅背，像是生怕他逃跑似的将他牢牢箍在了椅子上。
「我的小老公，如果站起来可是会有惩罚的唷？嘻嘻……」小馨嘻嘻哈哈，娇柔的身板紧紧贴着他胸膛，光溜溜的下身压在他肚子上，虽然隔着层衣服，也是洇进了一股温热的潮气。
苏南呼吸乱了，心跳也乱了，鼻子里都是小姑娘的温热香气，耳朵里都是她的娇喘和嬉笑，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起来。
「哈哈哈哈……苏哥哥的样子，真的好好笑啊……」小小乐不可支，已经快笑疯了，「……小馨，你就别逗他了。」
听了小小的话，小馨的手脚终于是松开了。
她放开身子，擡眼看了看苏南气鼓鼓说，「喂喂，你怎幺了？像是要死掉一样……」
苏南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垂下眼看了看女孩，而当目光触到她胸前那两朵嫣红时，立马又逃也似的溜开。
「好了啦，」小馨娇嗔，「人家和你开玩笑的啦！就知道你嫌弃人家贫乳，哼～」
苏南轻轻摇头，「这根本就不是重点好吗……你赶紧下……」
「——那你看小小怎幺样？」小馨打断他的话，把头一歪，捧着苏南的脸让他看向小小的方向，又凑到他耳边悄声说，「我偷偷告诉你吼，小小是D罩……」
「——小馨啊！」小小娇喝。
小馨扭过头，拉着苏南一起看她，还指指点点说，「你看你看，是不是很可爱呀？像洋娃娃一样漂亮，天使的脸蛋魔鬼的身材说的就是她啦……」末了还神秘兮兮地问，「想不想看她脱衣服？」
（２０２３０２０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