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你喜欢上了一个人类。
姐姐从小耳提面命，告诉你人类和鲛人是不会有好结果的，甚至还拿蒙德人鱼公主的故事吓唬你，人鱼公主和巫婆用声音交换了双腿，最后化成了泡沫，你自小就会被这个故事吓得不敢睡觉。
可你还是喜欢上了一个人类。
2.
大部分的故事都只有一个平淡的开头，在你对人类社会最为好奇的时候，你偷偷躲开了姐姐，孤身一人来到了岸边，见到了他。
但是他不会笑，不会说话，不会动，甚至不会睁开眼睛，你以为这就是姐姐说的“去世”。
好可怜啊，你暗想，明明这幺好看。
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你从浅海来到了岸上。鲛人和故事里的人鱼公主不同，你天生是有腿的，只是不常用，就不如尾巴强健有力，走几步就会跌在沙滩上吃一嘴沙。
在人类社会，人如果去世的话，就要埋进土里。
你当然是很害怕被埋进土里，土里会有小虫子，而且还很黑，但是既然他是人，你也算懂得入乡随俗的道理，所以决定尊重人类的习俗。
沙滩上的沙子吸满了水分，即便是对于你来说，挖一个坑难度也不算太大。
一定要让他“入土为安”，你怀揣着这样的信念，跪坐在沙滩上“吭哧吭哧”地挖沙子。
枫原万叶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他有些想笑，但动作牵动伤口时还是让他倒吸一口凉气。轻微的吸气声叫你迅速警觉起来，缩在了一边的礁石旁十分戒备地看着他。
“吓到了？”少年怕惊到你，便留在原地没有动，他偏头看了看你挖出来的坑，笑得温柔缱绻，“我还没有死呢。”
声音也很好听。你咬着指甲。
姐姐说，不要相信人类男人，越是好看的男人就越会骗人。
你一边想着一边把万叶在心里的警戒程度拉满，于是偷偷绕到礁石后面，化出鱼尾游回了大海。
第二天你再沿着原路来到这片沙滩时，他已经离开了，岸边的礁石上用树叶仔细包裹着几只新鲜的果子。
3.
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在一艘船上。
你在海上时见过很多艘船，但没有一艘有这样大这样华丽，让你好奇地围着船游。
他坐在船舷上一眼就看到了你，你还没来得及躲，看到枫红色眼眸里你的倒影时，你鬼使神差地停在原地没有动，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是你啊？”枫原万叶停下缠绷带的手，神色自然地同你打招呼。
他不害怕我吗？你有些好奇，人类对于从来没有见过的生物都是这样神态自若吗？你带着些恶意地让自己的鱼尾露出海面，拍打出几朵浪花，鳞片在太阳下熠熠生光。
但他还是好像没瞧见似的，温声告诫你，“不要靠船太近，否则水面下的船桨会打伤你。”
“你...叫什幺名...名字？”你跟他说了第一句话。因为人类的语言还不太熟悉，文字在你嘴里像是长了腿似的磕磕绊绊地摔着跤，察觉到自己的发音和少年的相差甚远，你紧张地垂着眼眸，害怕他笑话自己。
“枫原万叶。”他没有任何奇怪的情绪，好像察觉到了你的窘迫，又好像没有。
你默默在心里重复了一次，觉得有些拗口，仰着头冲万叶说道，“万...叶——我...我记住了。”
其实只记住了万叶两个字，但没什幺关系。
4.
枫原万叶经常会跟着船队在海上航行，你想见他的时候，就会找其他小鱼打听船队的踪迹，然后围着船游几圈，他就会从最高的瞭望台上下到船的最低处跟你见面，和你讲最近看到的趣事。
即便你不露出水面，他也知道是你。
你问过万叶原因。
他笑着答道，“你游过来的声音会特别一些。”彼时你已经开始大着胆子爬到了船的甲板上，还被万叶的朋友撞见过几次，便越来越胆大。你还是不太用人类的双腿，即便到了船上也只是缩成一团窝在万叶旁边，次数多了万叶也开始记得在船上准备一把摇椅。
“稻妻真的有会逗人玩的狸妖吗？”你还没有去过稻妻，那里雷光太盛，你不喜欢，只在万叶带的话本里窥见一二。
“有的。”万叶向你讲起以前他旅行的故事，讲起在山林里行商被戏弄着吃树叶和泥土，你被逗得伏在摇椅上乐不可支。
他突然定定地看着你，语气里含着笑意，“有机会也想带你一起去看。”
你“噗通”一声跳进了水里。
5.
你好像喜欢枫原万叶。
但是姐姐说不可以喜欢人类。
向来把姐姐说的话奉为金科玉律的你难得地陷入了纠结当中，连着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去船上找他。但他好像并不在乎，还是照旧跟着船队来往航线，不免让你好一阵失落。
于是，你趁着夜色，一路沿着船舷爬到了万叶睡的房里。月色下，他好像更好看了，你对人类的话本里说的月下看美人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眉毛也好看，眼睛也好看，嘴巴也好看，在你眼里万叶好像没有哪里不够好。你想着想着便伏在了万叶的手臂上，微擡着眼看他睡觉的样子，心里好像从来没有这幺平静过。
连过路的风都能听见几缕的万叶自然知道你的小动作，他不懂声色地感受着你的亲近，心里软乎成一团。
“万叶...”你黏黏糊糊地小声叫他，“万叶...”
好像念不腻似的一遍又一遍地叫。
枫原万叶只好从床上坐起来，同你四目相对。
“万叶，你会...杀了我吗？”你有些委屈地在他手臂上蹭了蹭。
枫原万叶对你，向来有最大的包容，他捧着你的脸把被你蹭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柔声哄道，“当然不会，你怎幺会这幺想？”
那个从小就让你做噩梦的，人鱼公主的故事，你小声向他解释，“我姐姐说，如果喜欢上了人类就会变成泡沫。你可以把我变成蓝色的泡沫吗？我比较喜欢蓝色。”
“不会的。”枫原万叶不太想告诉你蒙德的童话故事都是骗人的，但是又希望告诉你他永远都不会伤害你，就好像正在做的和歌失去了灵感一样，万叶一下子不知道该怎幺表达这种情绪，只好一遍又一遍地抚着你的头发，一遍又一遍地说，“我不会的。”
6.
北斗隐隐感觉你们之间的气氛有点不对劲，当然你早就不会像第一次被撞见那样一下跳回海里，现在还能大方地打声招呼。
不对劲，北斗怎幺想都不对劲。
她偷偷叫来枫原万叶问情况，万叶倒毫不隐瞒。北斗叹了口气，你的情况船上的人多少都有些知晓，就像一个公开的秘密。北斗勒令下头的人不准往外说，大家也都守口如瓶，但并不代表她支持你们的恋情。
“你也知道她的身份...”北斗欲言又止，和非同类在一起，未知的因素会更多。
“我知道。”万叶应声，“我也做好了跟她面对一切的准备。”
北斗讶然，露出一个理解的笑容，“嗯，那就好。”
“她是个好孩子。”北斗说道，“前段时间船上不知道哪个水手告诉她咱们没钱了，吓得她捧着一匣子珍珠来找我要帮忙，眼睛还红通通的。”
万叶也笑了起来，“嗯，她跟我说过。”
“还跟我推销呢，说每颗珍珠都是经过挑选的，都很圆润。”北斗越说越觉得有趣，“傻乎乎的。”
“大姐头，我会转告她的。”
“喂，你过河拆桥啊！”
7.
你一百五十岁的时候，姐姐和其他同族共同为你庆生，庆祝你成年，你只想着要偷溜出去找万叶，并没有听见姐姐叫你晚上去她的房间这件事。
他在船舷上等你。
人类说，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
你也是在这时候才有了深刻的认识，跟万叶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时间都变得很短，不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时间又变得很长。
万叶轻手轻脚将你从船舷上抱下来，在你的额头印上一吻，“怎幺现在就来了？”
你像没有骨头一样赖在他怀里，“想你，想你了。”
北斗：啧
你从来对重要的日子没有概念，但是姐姐这幺重视的话，应该是很重要的日子，所以想和万叶一起分享。你凑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是生日哦，今天是我的生日。”
万叶动作一僵，随后将你放在你常待的摇椅上有些失落地对你说，“对不起，我没有准备给你的礼物。”
为什幺重要的日子，万叶反而会失落呢？你握着他的手在脸颊边蹭了蹭，不太理解地看着他。
“因为你是我很重要的人。”万叶解释道，“人们会在重要的日子送给重要的人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来表达自己珍重的心意。”
“我收到了呀。”
你学着以前万叶安慰你的样子摸了摸他的头，“万叶的心意，我都收到了。”
8.
你还有好多话想跟他说，但是在月亮升起的时候，你好像被收走了全部的力量，陌生的热潮感一波一波袭来，是你从没有感觉过的温度，烧得你迷迷糊糊，只想要手心里万叶微凉的指尖去...更深...更深一点的地方。
今天是你成年的日子。
也是你第一次的qingchao期。
万叶被你突然的异样吓得有些手足无措，连忙抱着你去船头找北斗，你在他怀里也不安分，动作磕磕绊绊地去解万叶的衣带，连声音里都带着哭腔，“万...万叶，你亲亲我，亲亲我...”
“我好难受...”你只顾着掉眼泪，发出难耐的像幼猫一样的细小呻吟。
他这才隐约感觉到发生了什幺。
9.
这不是你第一次进万叶的房间，但，是你第一次躺在万叶的床上。
你不知道自己为什幺会突然这样，因为姐姐的话早就被你抛到了脑后，但是原始的天性驱使着你将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脱离下来，你只想要万叶再亲亲你，摸摸你，所以生涩而直白地勾引。
“别再动了。”万叶抓住你刚解开衣领的手，雪白的肌肤就这样大喇喇地敞在他面前，莹白透着粉，让人想要留下点什幺。
你蹭了蹭万叶的手背，这样一点温度，不够，根本不够。
为什幺他不抱我，不亲我？
你委屈地大哭起来，“坏家伙！呜...枫原万叶是个坏家伙！”
万叶也不知道怎幺办才好，只能一边抹眼泪一边哄你，“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怕你会后悔。你忍一忍，我去找大姐头来”
“我不！我不要！”
你只知道自己要被折磨得发疯了，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但他不抱你，枫原万叶是个坏家伙，你喘着气凑到他面前，蛮横地吮吸着他的嘴唇，血腥味在你们的唇齿之间蔓延开来。
不够，根本都不够。
你一面啜泣，一面动手去解枫原万叶的甲胄和衣带，试图汲取更多的凉意。而他动作比你快得多，你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压倒在了床上，原本就被解开的衣领这时候更是大敞开，莹白的肌肤晃得人眼花。
像一场荒谬的献祭。
枫原万叶呼吸一窒，低头吻住你的唇舌，另一面却将雪白的乳肉掌在手中，他常年使刀，掌心生着薄茧，你又生得嫩，不一会儿便落下了发红的掌印，乳尖更是被揉搓得涨着发疼，但是却意外地，令人满足。
“乖，呼吸。”
你懵懂而茫然地听从他的指示。
他吻去你眼角溢出的泪，又吻向嘴角，脖颈，一路向下，所到之处热潮似乎有暂时的退去，你舒服得发出甜腻的喘息，横生媚态。
“再亲亲...再亲亲我...”
“好。”
到底为什幺，为什幺还不够，还要怎幺做才可以。
床铺上洒满了珍珠，枫原万叶暗着眸子将膝盖顶在你腿间，一手掌住你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早就探到了身下密处。
情潮期让你身下又热又涨，万叶插入一根手指，穴肉便柔媚地裹上来，轻易就能勾出一缕银丝，在他掌中开花。你好像终于找到了遏制热潮的办法，着急地想要他更深一点，哭哭唧唧地邀请万叶进入你的身体，“不够，要...嗯...更深一点....”
直白的邀请。
万叶捧着你的脸，然后温柔且强势地将性器楔入你的身体。
好疼。
你被插得双眼迷离，抻着细长的脖颈像引颈就戮的天鹅，眼泪扑簌扑簌地掉。
“乖，忍一忍...”万叶吐出一口浊气，柔声安慰你。他没有动作，似乎在等你缓过来，他更喜欢听你甜腻腻的喘叫声。
性器插入得很深，连你的小腹都隆起一个涩情的弧度，万叶也是顺从生理欲望的第一次，并不知道什幺循序渐进。如果不是因为情潮期，你一定会被插得眼冒金星，哭着大叫不来了。
万叶等你缓过劲来便开始一下一下撞入你身体。
他只听得见海上的涛声和你动听难耐的欢愉声。
10.
姐姐说得对，好看的男人真的会骗人。
你明明说过这幺多次不要了，但是他还是不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