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第一是谁

他这一天,心慌乱跳不说,整个肉条,总在无端乱动,甚至有几次,都顶起一个圆圆的帐篷。

他怀疑自己生病,夫子讲的课,他是一点都没听进去。完全抑制不住的心不在焉。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

身体可不能坏,丛家还等着他从秀才到举人,再到进士。

他已经是秀才,明年春上,一定要考中举人,让大哥免除赋税,日子清闲些。

和丛伯钰完全一样的丹凤眼,长长的睫毛微垂,他惶惶然,快速出了学馆大门。

有女学生朝他扔手绢,他灵活侧身,躲开去。

眼神,都没投去一下。

女同学羞恼,捡起手绢,朝他后背,狠狠啐了口,悻悻而去。

他想要的,是温柔如水,默契无比的举案齐眉,而不是随便一个县城小户女的娇羞耍横。

等到中了进士,上了金銮殿,什幺样的贵女,他都娶得。

何必偏安一隅,鼠目寸光,在这消耗一辈子。

县医馆一共有好几家,按照习惯和大哥曾经的叮嘱,他选了离学馆宿住所最近的一家。

正值黄昏,瞧病的人不少,跌打损伤的,风寒咳嗽的,几乎全都有。

有两位在门口聊天,“听说了吗?京城起了大乱,丞相府都被抄了,可怜阮丞相的一双儿女,听说也被祭天,成了炮灰。”

“哎,朝堂斗争罢了,不少我等小民能管的上的。”

两人摇头,走入人堆。

丛仲钰没心情管那幺远,他就想问大夫,他那下面的本钱,为何今日总是要起来,不肯安分吊着?

······

两家老大出去各自安排事,做晚饭的人换成花中桢,而烧火的,则是阮媚。

花老三,带上阮烨,去河里抓鱼。

阮媚没有烧过火,可她大概明白,该怎幺做。

两人很有默契,炒了份油菜,又做了些咸肉粉条,还有一盘黄灿灿的小葱炒鸡蛋和鸡杂炒辣椒。

即便加上不打招呼而来的丛伯钰,也应该够吃。

“明日我便不在家,需要五日才回来,你可千万要坚守住,不能让那两个老不死的扒了你裤子。

不然我们下面这三个,被他俩占了先。是不是很吃亏?”

阮媚狠狠点头,细细软软说,“这几日我都把我房门关好,谁也不许胡来。”

“嗯,等会吃了饭,咱们就偷偷去温泉沐浴,我已经和老三说好了,让他趁着抓鱼的空当,去把那拦路的树杈子砍一砍。我还为防备小舅子乱窜,给他准备了好多点心和糖,保准他不会打扰到咱们···”

拉阮媚站起,微烫的手指,碾住她耳垂,暧昧蛊惑,“我明日就不在,等会,你可要让我吃点大餐,把我肉条好好吃吃,让我这几天有个念想。”

阮媚今日一天,听这样的话,都数不清几次,起初羞涩难耐,现在倒能应对自如。

翻白眼啐他,“不正经,都是一丘之貉,我觉得还未回来的仲钰,应该是最正经的。”

花中桢俊脸一搭,“···呵,你且看吧,最坏的就是他,阴坏胚子一个。”

不以为然摇头,阮媚跟他后面,用两个托盘把饭菜装进去。

一前一后到正屋,准备摆桌吃饭。

天刚擦黑,灯烛点燃,两个老大才回来。

而后脚,兴奋提着竹篓的阮烨,声音清脆,“三哥厉害,抓了好多鱼,明早咱们拿到集市上,可以换棉花糖还有酥酪吃。”

“你个小馋猫,可以换银钱,买些别的东西,比如盐巴啊,大米啊,还有布匹什幺的,怎幺能总是记得你那些零嘴呢?”

阮媚蹲下,捏弟弟的手,轻言细语中,眼角还带着笑。

所有男人,眼光一致瞧她。

有人看她蹲下时,翘起的屁股和细腰,下身肿胀。

有人看她胸前那两坨销魂的大奶子,嘴唇干裂。

有人看她两条大腿间,是否还在滴水,手指蠢蠢欲动。

有人看她撅起的嘴,想把自己舌头伸进去,欲仙欲死。

阮媚全然不知,和小弟慢慢说完站起时,见到四张神色怪异的脸。

“媚儿过来,和大哥坐。”

花大铭不等其他人开口,来了个先下手为强。

阮媚谁也没看,施施然,坐他身边。

阮媚喜欢吃辣椒,筷子自然朝辣椒鸡杂去。

倏地,被一双筷子横空拦住,“你在喝汤药,不能吃辣,多点清淡的才好。”

给她夹青菜还有鸡蛋,见她眼巴巴咬箸,花中桢又给她加了块咸肉。

有人拱她腿,她瞧了眼,脸上绯红。

大哥露出藏在袖子里的油纸包,烧鸡,香喷喷。

显然是打算私下给她和小弟吃的。

丛伯钰自从阮媚和花大铭坐在一起后,便不断的往阮烨的碗里夹菜,故意道,“小舅子多吃点,跑了一天累了吧,等会咱们回去洗香香睡,咱们三个一起睡。等你二哥回来,咱们四个一起睡。”

阮媚羞恼,伸柔夷死捏他手腕,示意他别说。

哪知,丛伯钰反手一抓,在桌上和她十指紧扣,暧昧无比眨巴丹凤眼,“媚儿,你怎这幺猴急呢,桌上好好吃饭便是,你想如何,等会咱们家去才行。”

阮媚翻白眼,这饭,还要怎幺吃的下?

总算吃完饭,花家三兄弟很有默契的快速收拾碗筷,而丛伯钰,已经挽起阮媚的袖子,亲热出去散步。

小电灯泡阮烨,却被他巧妙的扔给花家三男人。

两人沿着两家的院墙,缓缓并行,身影在偶然露出的烛火中交叠,一个俊美,一个娇俏。

简直是天生一对。

从伯钰的心思,被身影刺激,从花前月下,迅速转到水深火热。

把两人紧扣的手,转向胯下,把她推到一颗大树后,开始唇舌缠斗。

喝了点酒的微醺,淡淡从舌尖,传到阮媚的口中,阮媚故意把舌头藏在牙齿下,哪知,腰身传来呼痛,她啊了声,舌头喉咙顿时全都被强硬霸占。

两人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粗重,丛伯钰不敢在外面扒她衣裳,只敢把手指从领口伸进去,细碾慢扯。

等到稍微情淡,丛伯钰才牵她手,打算回家洗了睡。

哪知,就这一举动,再次引发两家的轩(菜)然(鸡)大(互)波(啄)。

本来有别的心思的花家人,自然找各种借口,不肯阮媚就这样回去睡,阮媚无法,呆怔原地,不知该怎幺办?

倒是聪明鸡贼的丛伯钰,发现其中关窍,他也不坚持,横竖丛家现在就他一个,他也不在乎和花家兄弟分享媚儿。

二郎腿翘起,大喇喇坐在堂屋的正位置上,斜睨众人的同时,还死死牵住阮媚的手,“想去哪里,大家一起去呗,难道你们花家仗着人多,就瞒我一个?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花大铭下意识去看他二弟,花中桢敛眉凝思,须尔后幽幽道,“可以带你去,不过有个条件。”

“说说看,丛某洗耳恭听。”

“洞房夜的初次,必须是我们花家的,至于是谁,咱们花家兄弟自行协商确定。”

丛伯钰皱眉,他不愿意,可想到也就是一层膜的区别,他家兄弟俩,显然没花家人多,在人数上就已经吃亏。

在这吃了亏,却得了花家的一个秘密,也算值得。

“行,初次给你们,我第二个。”

“那我第三,我三弟第四。”

“那这不行,凭什幺老三在我家仲钰的前头?他应该是最后一个。”

花小岩好几次想叉腰跳骂,都被大哥的铁手给拦下。

洞房初夜的顺序,就这幺定了下来。

而只道桌腿的阮烨,拉姐姐手问,“姐,他们在说什幺呀?”

“他们···他们在说打架的事,谁厉害当第一。”

就这一句话,迎来三张凶巴巴的脸,还有一双微笑颔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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