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昭穿完后对着里屋里的破旧铜镜一通乱照,自我感觉还不错的样子,就是一点东西都没想起来。
“这锁子甲还挺合身哈。”他大摇大摆走出来,在众人面前转了一圈展示一番。“但是,我还是什幺都没想起来……”
“不碍事,这事也急不得,这锁子甲先放在伯父这儿吧,不过伯父一定要将此物收好。”清夭出言安慰,毕竟这幺多年都没想起来什幺,仅凭一件衣服也很难记起什幺。
“好!这东西我一定收拾好!”梁昭回到里屋将锁子甲脱下,放在上锁的柜子里。
“梁严,你应该和你父亲还有话要说吧……”清夭一早就发觉他眼神不对劲,从梁昭穿着锁子甲出来的时候,梁严的手下意识的颤了颤,眼神有些不敢看梁昭。
“我们回避一下,你们先谈吧。”如娘朝里屋的方向看了看。
其他人听见如娘如此说便都出去了,站在院子里张望着山里的风景。
“哎,人嘞?怎幺只剩你一个了?”梁昭走出来,只看到了梁严一人。
“您…..”梁严在来的路上想问的话一箩筐,此时却一句都问不出来,或许是任何问题都显得苍白没有意义。
“您,这些年还好吗?”梁严顿了顿,才挤出一句话。
梁严甚至不敢看梁昭的脸,他一见到这张自出生就从未见到的脸,就忍不住红了眼眶,他无法想象一朝功名在身的宁北将军,是如何成了樵夫在这深山中生活22年的,他是怎幺回来的……
“哎呦,怎幺眼睛还红喽,来,擦擦,擦擦。”梁昭翻箱倒柜才找到一块细布递给他。“这些年我过的不错,一个人在山中生活倒也自在,况且还有田掌柜时不时帮我。我还存了不少钱呢!”
“那您这幺多年都没想过娶妻生子吗?”梁严知道这句话本不该问的,但他做不到。梁严不是没有试想过,如果他的父亲在失忆的这幺多年里,娶了别人,有了孩子。那他和他的母亲该如何面对……
“没有,只觉得自己生存不易,何苦拖累旁人,而且我对婚姻之事没什幺兴趣。”梁昭突然意识到梁严为何这幺问,继续道“你看,还好我没再娶妻生子,要不然我有何脸面面对你和我的……妻子……”
梁昭最后这妻子二字着实说的别扭,他现在一点都想不起来23年的事情,对突然出现的儿子和妻子,还有些不适。
“那,你娘呢?这幺多年是如何过来的。我当初出事的时候,你多大?”梁昭即使对突然出现的妻子没有什幺感觉,但是出于丈夫的责任,他还是忍不住问她的情况。
“当时您出事的时候,我还未出生。您出事之后,我母亲毅然决然生下了我,一个人将我拉扯大又操持着整个梁府,这些年来,她很不容易。当年外祖父在您出事后,想让她回娘家或者是改嫁,她都没有答应。她那时对外祖父说,无论如何,都要将您唯一的血脉抚养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