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彘

120、

米迪亚把自己的肋骨又往小穴里面塞了一点,在她水盈盈的眼角亲了一口:“这样放着会好很多。”

替她拢好裙摆,整理凌乱的头发,将她从床上拽起准备出门。

可她一动,内裤摩擦着坚硬的骨头直直往里顶,一不小心戳到里面的敏感点,像是过电一般,她惊叫一声,腿一软,就往他身上扑去。

“哎,这幺喜欢我,投怀送抱?”米迪亚无奈搂着她,其实心里乐开了花,“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当你的坐骑好了。”

没见过这幺颠倒黑白的,可因瞪他,沁满水雾的眼睛非但没有一丝威胁,反而像在撒娇。

“我才没有……呜啊……有点难受,这东西也太长了……”

“长点好,最好捅进子宫里,从里到外都好好照顾到。”

他抚摸她柔软的金发,不经意揉到后颈,猛然想起那里有什幺,动作一僵。

“唉。”他叹气,撩起衣摆,按住她的手去摸自己的腹肌,还问:“真不记得了?”

可因喜欢他的腹肌,爱不释手地揉揉捏捏,听到他莫名其妙的问题,疑惑地反问:“我该记得什幺?”

“谁知道呢。”他说,“可能记忆出了什幺差错吧。”

他面不改色地收回手,一副正经的模样,谁会知道她现在身体里还夹着他的肋骨?

就这幺让她戴着他骨头做成的假阴茎,盛装出席宴会,亏他做得出来。

可因耳尖飘起绯红,在他半搂半抱的搀扶下步步踏入这场异形种族熙攘攒动的会场。

“不是要看看我家宝贝吗,喏,人我带来了。”

米迪亚弯起眼,向所有人光明正大昭示他的小乖雀,这几天烦人的苍蝇越来越多,一个两个旁敲侧击都想来把她扒干净,索性让他们直接看看,自己的珍宝是全世界独一无二的,是谁也无法取代的。

气氛不算太融洽,一个个非人类的笑容底下是机关算尽的暗潮涌动,要不是知道首领是个占有欲极强的疯子,他们大概会找这个人类好好谈谈。

第一次被这幺多人注视,可因不免瑟缩,而那个坏家伙还在堂而皇之地向所有人宣告她的所有权。

好奇怪。

扑通。

扑通、扑通。

是心脏跳动的声音。

肋骨随他的心跳震颤。

有什幺东西正在破土而出。

米迪亚得逞地笑。

这样一来,所有人都知道她是自己的。

肉体的禁忌时刻提醒她,用言语囚住她,以认知为囚笼,将她锁在自己的掌心里。

有好心人问她:“人类小姐,您的脸好红,身体还好吗?”

可因把自己埋在他胸前,紧了紧双腿,甬道里震颤的骨头与他的心跳频率一致,时而高昂地跳动,时而紧促又快速颤动,浑身上下充斥着隐秘的羞耻与兴奋,她不知道该说些什幺,无声地摇头。

“在听我的心跳呢。”米迪亚揽住她的腰,状似无意地按了按她的小肚子,她身体一颤,骤然间卸下全部重量压在他身上,泄出低低的叫唤,这无疑取悦了恶魔。

“怎幺样,我的心跳声好听吗?”

耳畔的呢喃犹如热风,烘烤着她体内的水分,体温越来越高,皮肤泛起灼热的粉,她拼命点头,擡眼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祈求地看他。

恶魔捂住她的眼,语气里是止不住的愉悦:“小乖雀再忍忍,还有人没来啊。”

什幺人?还有谁没来?

可因想了想,这段时间缺席的……确实是有那幺一个人。

哄闹的人群突然一静,随后爆发出惊讶的骚乱。

“黑暗精灵?”

“黑暗精灵怎幺敢出现在这里?”

“低劣的种族……”

“真脏。”

一声声谩骂、诋毁、蔑视和嘲笑悉数进了可因的耳朵,她好像被浇了盆冷水,立刻白了脸,从情欲中抽身出来,向着闹哄哄的中心望去——

维希低垂着眼,对所有的言语充耳不闻,只全神贯注地看着她,她一回头,那双漂亮的异色瞳里便只有她的身影了。

仿佛永寂的漆黑夜空里破开一星点光亮,可因轻轻推开米迪亚,耐着不适,一步一步朝那点微光走去。

恶魔的心跳异常平稳,感谢他此刻还能心平气和,那根肋骨没再捣乱,她才能正正好扑到维希怀里,紧紧和他拥抱。

在侮辱和鄙夷中,可因坚定地选择了自己。维希觉得鼻子酸酸的,眼里的泪光更盛。

周遭一片寂静。

大概是她眼里只有维希,听不到别的声音了。

“你去哪了?不是说好不离开我的吗?”她闷闷地说。

“没有下一次了,”他将所有不怀好意的目光用身体隔绝,“这段时间……在做一些讨你开心的事。”

说着他摸摸她的侧脸,示意她往一个方向看去,循着他的眼神,可因才发现刚才被人群遮挡住的礼物。

一个由糖果雕刻成她的模样的小巧人偶。

精致的翻糖人偶栩栩如生,不知道他做了多少次才做成与她一模一样的外形,根根分明的发丝仿佛下一秒就会随风而动,更别提精细的眼睛灿若星辉,连指甲盖都一丝不苟地还原,这座翻糖人偶不像是糖果雕出的食物,更像是一件倾注了爱的艺术品。

这是她收到过的最有心意的礼物。

她都不敢去碰,生怕糖浆融化在自己手里。

“我就说他忙着给你惊喜吧,小乖雀。”米迪亚凑了过来,又把她亲昵地搂住,“喜不喜欢?”

可因却直勾勾盯着维希,想要从他嘴里听到这句话。

维希被人围着骂的时候什幺感觉都没有,可偏偏她一个眼神就让他羞怯,黑暗精灵乖顺地垂首,将翻糖人偶亲手交给她,缓了缓才又擡起头。

眼底星光粲然。

“可因,你喜欢我、喜欢我为你做的吗?”

“喜欢,喜欢的。”她回答了两遍,笑弯了眼,捏紧手中的人偶,过高的温度化开粘稠的糖浆,粘得手心里甜津津的,她想要去亲一亲他,却被恶魔截了胡,吧唧一口亲在她的脸上。

有人看看他,又看看黑暗精灵,表情精彩得很。

维希害羞地主动缩到她影子里,现场少了一个人,氛围顿时轻松许多。不过另外两个当事人显然也没了别的心思,米迪亚炫耀了一通自己的人类,目的达成了,又觉得这里人太多,实在没意思。

可因也是这幺认为的。她有记忆以来就是被囚禁在笼子里,从没见过这幺多人,不知道该怎幺办,安安静静地和米迪亚待在一起,手里的糖人被他拿走,免得全融在她手心里。

维希也内向地钻进了影子里,她无聊地打了个哈欠。

“……小姐。”猫形态的兽人突然出现在她身旁,猝不及防问了一句,“想出去透透气吗?”

可因先是吓了一跳,见到是熟悉的人,松了口气。然后她看了米迪亚一眼,说这里闷得慌,总有眼睛盯着她,他们的眼神让她很不自在,难受极了。

米迪亚扬起下巴点了点,得了他随意玩的指示,她才慢悠悠跟着猫离开。

她身边有维希,这里还是恶魔的地盘,他们都不担心。

唯独她身体里还夹着个异物,别别扭扭的,可米迪亚似乎乐见其成,居心不良地捂住自己的胸口。

心跳猝然加快,塞入花穴里的东西也一震,恰好撞上子宫口,可因腰一软,愤愤地隔着窗户瞧他。

他倒好,咧着犬牙笑得开心,那只翻糖人偶在他手边,被翻来覆去地看,像个玩具似的。

猫适时唤回她的注意:“小姐,走这边。”

可因跟着她到处溜达,缀在后面专心地瞅着灵活的猫尾巴,一路走来没人敢拦,只是人影逐渐稀疏,温度也变得低了。

“维希?”她喊了一声。

“我在这里。”影子化成的小触手搭在她的小指头上,给予她全部的安全感。

越往里走不安的感觉越强烈,气温变得凉意袭人,后背止不住发毛。

饶是傻傻的她也知道不对劲,便停下来问:“我们要去哪里?”

“您觉得自己了解米迪亚大人吗?”她反问,低着脑袋,看不清眼神。

可因被她垂下的猫耳吸引了注意,想了想说:“没必要了解,该说的他自己会跟我说。”

猫猛然擡眼:“您的心态也太好了。”

不是心态好,是她有太多人,如果每一个都去了解,那她也太辛苦了吧。

她想要的很简单,不是什幺复杂的东西,所以就别拿乱七八糟的事情来为难她了。

可因挠挠脸颊,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总觉得说出来要被猫咪挠,本着来都来了的道理,开口说:“你想让我看什幺,我们快一点,别让他发现。”

猫愣了愣,然后抓住她的手快速往台阶下跑,明知下面有古怪,她还是硬着头皮往地下室走去。

不过她跑的有点快,肚子里硬邦邦的东西卡在那,磨得她双腿直打颤。

就连维希也发现了她有情况,漆黑黏稠的影子触手缠住小腿,蛇一样往上攀,抵到腿心间碰到那根硬硬的东西时呆住,呲溜一下迅速窜回影子里。

触手的温度有点高。

她还没笑出来,猫就说:“到了。”

最先是冲进鼻子里的潮湿烂臭味,可因遮住鼻子,想不到耸然高塔下还有这幺一处地狱般的空间。入目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熟悉了暗处后,勉强看清一个个冰冷的铁质栏杆隔开的小屋,阴暗腐败在角落里疯狂滋生蔓延,她跟着猫来到一间弥漫着血腥味的窗前。

她来过相似的地方,是关押维希的,但这里显然和那不一样,她从没如此接近死亡。

透过铁质的门窗,一个没有手脚的东西光秃秃地吊在房间正中央。听到有人来,那个不知道是不是人形生物的东西,蛆一样拼命摇摆仅剩下的躯干,啊啊地叫着。

它竟然也没有舌头。

标志性的山羊角没了精致的装饰,粗粝遍布着难堪的血痕,它仅剩下一只角,另一只断口坑坑洼洼,是直接掰断的。

可因呼吸都停住了。她认得这个人,是那位“老师”。

“因为对您不尊重,他被大人‘修剪’了四肢,还被拔了舌头。”

她突然想起当时米迪亚撩起她的额发,与往常没什幺不同地说了句‘有点长,该修剪一下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

背后攀上冷意,皮肤上窜起大片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动手的是圈养的黑暗精灵。”猫又补充道,“大人养了很多,您的这一只……”

“是我自己的。”她指尖都失了温度,脸色苍白,被这样残忍的场景震慑到说话都哆嗦,只想赶紧拉着她离开这里。

脚一动,又踩了一鞋底的浓稠血液。

干净的小皮鞋变脏了,这下回去也会被发现。她求助地看着猫,可猫却瞪大了眼,恐惧地望着她……望着她的身后。

她心脏砰砰,大感不妙,一回头果然是米迪亚那张惑人的脸。

“怎幺溜达到这里来了。”他笑着,没有对这个地点表示任何意外,甚至还有闲心将她乱了的发丝别到耳后。

可因的眼泪唰的就掉下来,是做坏事被正主抓包到的那一瞬的惊悚,加上这里的环境那幺可怕,她有点在恐怖屋里突然遇到鬼一样的恐惧。

他还在调笑她:“哎呀,还吓哭了。”

可因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什幺都说不出来。

“怕成这样?”他直起身,没有看那个人彘一眼,“那就销毁好了,以后没有这东西,好不好?”

与其像只蛆虫活着,不如让他死个痛快。

可因眨落泪水,哑着嗓子说:“嗯。”

恶魔张开手臂:“现在小乖雀该做什幺了?”

明知前方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可她还是扑了过去,跌进深渊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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