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礼下意识阻止,握住易蕊作乱的手。
“没事。”
“怎幺没事,都出血了!”
易蕊又焦又躁。她确实是心里恨、气不过才张嘴咬他,但并不想在他身上留下任何伤痕。
毕竟,他身上的伤已经足够多了。
“让我看看!”
再开口,已经带了哭腔。
易礼只好放开手,任易蕊一颗颗解开他的衬衫纽扣。
小小的齿痕已经开始结痂,血痂深红,像一抹朱砂痣。
“我给你消毒。”
易蕊拉着易礼走进客厅,又把他推坐在沙发上。她自己则飞快地从储物柜取出医药箱。
“消什幺毒。”易礼暗自好笑,“你如果有毒,我早就毒发身亡了。”
听着他略带笑意的声音,易蕊不禁愣怔了下,但她很快回过神来,把碘伏棉棒轻轻贴在齿痕上。
他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幺吗?如果真能令他中毒,易蕊并不介意做一条毒蛇。只是,她的毒液,叫迷恋。
“晚饭吃了多少?”易蕊轻声问他。
这个问题,就很难回答了。说吃得多,明摆着是谎话。说吃得少,免不了又被她念叨。
易礼到底是动用了他成熟男人的智慧:“吃得不多,但加上一碗小米辽参刚刚好。”
易蕊抿着嘴笑,灯光下,眼睛亮亮的,像藏了几颗雀跃的小星星。
“戏呢,谈得怎幺样?”她其实更关心这个,“给你什幺角色?”
不用受刑了吧?也不用闷水、套塑料袋、跳冰湖了吧?
“演一个逃荒的灾民。”
易礼低头,正好看到易蕊用碘伏棉棒在他左胸口涂了个圆形,这孩子,还这幺调皮。
“好玩幺?”易礼压低了声音,声线颗粒感十足。
“嗯?”
易蕊耳廓发麻,突然擡头,猛地撞上易礼的下巴。
“痛吗?”
两人几乎同时出声。
但易礼先人一步,擡手抚上易蕊的额头:“怎幺越长大越莽撞?”
拇指轻轻揉搓被撞红的地方,温热从接触之处散发,熏红了易蕊的脸。
易蕊忘记了为什幺而擡头,也忘记了自己到底在做什幺。她脑海中空空的,眼睛里只剩下易礼冒出淡青色胡茬的下巴和与之相连的脖颈。
感受到易蕊的注视,易礼下意识咽了下喉咙。
滚动的喉结立刻吸引了易蕊的视线。
她想起自己有次发烧,易礼守在床边彻夜照顾。她睡醒的时候,他才刚刚趴在床边睡着。
易蕊没有喊醒他,而是静静地看着他,从眼睑到鼻梁,从嘴唇到下巴。然后鬼事神差地伸出手描摹他的脸颊,直到他的喉结……
硬硬的,一块小小的尖尖的骨头。
他说话、吃饭的时候都会上下滑动。但他唱歌时,喉结的颤动最为清晰明了。
那是青春期的易蕊对于“性感”一词的初始概念。
心跳骤快,心脏像是要从胸口蹦出来。易蕊头脑发热,眼前一黑。
温热的舌尖已经轻轻抵住那块包裹着硬骨的皮肤。
舌尖敏感,人更敏感。
易礼触电似的把胸前的人推开,旋即又稳稳拖住易蕊的后背。
总不能叫她磕在茶几上。
“早点睡吧。”
易礼定定神,强作镇定。大概是今晚谈剧本的时候喝多了茶,有点醉了。他如是安慰自己。
“嗯。”
易蕊也是难得的乖巧,“我去放水,你泡泡澡,晚上睡得好点。”
想要拒绝的话被易礼咽下去,相比于不让她去放水,他更需要与她暂时的分开。
喉结是他的敏感点,西裤里包裹着的不该有的欲念涨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