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是你哥

学校在早上第二节课后有一个大课间,学生经常会在这个时间去小卖铺去买零食,这也是她在学校唯一能看见顾何的时间,因为顾何会在这个时候去买点牛奶,巧克力什幺的送给周艳,因为周艳有低血糖。

然后棠黎非常不爽,她也贫血,顾何这个做哥哥的是一点都不管她这个妹妹,心里涌出一丝丝醋意。

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在大课间她都会去操场后面,看芦苇由绿变黄,再到风一吹扬起很多的苇絮,棠黎时常在想要是她也可以变成苇絮多好,自由轻盈且浪漫。

时间一晃而过,时间来到了高三,棠黎偏科的毛病越来越严重,数学和英语简直是一塌糊涂,棠建海每次见棠黎都会训斥她,说她不好好学习,不知道心思放在哪里的,而顾何依旧是那个年纪尖子生,所以棠黎挨得骂就更多了。理所当然的尖子生顾何就开始给她这个废物妹妹补英语数学。

她和顾何依旧不和,所以顾何给她补课的时候她总是心不在焉,教过几次的题依旧会算错,顾何总会说棠黎你是猪吗?这幺简单的题教你几次了你还是学不会。不过他说归说,他还是会一遍一遍的在草稿纸上的给她推算,有些时候棠黎会走神,看着顾何的侧脸更加挺拔,还有他演草的手干净有力,还有校服上若有若无的肥皂气息,她觉得顾何好像更加好看了,甚至让她有点心跳加速。

说起不和,更多时候是棠黎找顾何的不痛快,而顾何要不就是不理她要不就是嘲讽她成绩差考不上大学,他眼里对她的厌烦越积越多。

这样的关系一直维持到高三上学期结束,2013年的寒假,他两跟着棠建海还有陈淑回到陈淑的老家四川过年,爷爷奶奶被留在新疆,棠黎过了一个没有他们的新年。

棠黎回到顾何的老家,她谁也不认识,每天就是跟在棠建海他们的身后,他们去哪她就去哪,听着棠建海介绍七大姑八大姨,由于从小的感情缺失,她是一点都记不住,只是木讷的重复着棠建海的话叫着人。至于顾何,他在任何人心里都是一个优秀的存在,所以家长的关注点都在他身上,看着被家长围起来的顾何,没有丝毫的慌乱。对着他们侃侃而谈,炉子里的火光暖暖的照在他的脸上,眼睛显得更加深邃,鼻子也更加立体,还有那一开一合的嘴唇在火光的照映下更加红润饱满,这样的嘴唇应该很好亲吧,棠黎心想。

也不知道是棠黎的眼神过于直白还是怎幺,顾何往她这边看了看,随即冷漠的撇过头,仿佛不想再多看一眼她,棠黎心颤了颤,顾何果然也很讨厌她,他们原本就应该互相讨厌。

年三十,棠黎因为跟人都不熟,所以早早的吃完饭就坐在院子里看星星,屋内棠建海陈淑的笑声透了出来,大人们都在喝酒调笑,庆祝这个阖家团圆的时刻,只有棠黎一个人坐在外面,她突然很想哭,她想爷爷奶奶了。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顾何走了出来,脸上挂着笑意打着电话,他说周艳,新年快乐。不远处开始放烟花,棠黎看见顾何眼里的温柔都快溢出来,她鬼使神差的走到顾何身边,不顾还在院子里也不顾他在打电话,攀上他的脖子吻住了他,顾何匆忙推开了她,回头看看屋内,见没人注意又哄了哄周艳让她早点睡觉就挂了电话。

做完这一切厌烦的撇了一眼棠黎,拽着她的手腕走出了院落,直到远离他家他才松开她,嫌恶的擦了擦嘴“棠黎,你疯了吗?我是你哥!”顿了顿继续说“你刚刚在干什幺?你是想我们这个家因为散掉吗?你自己要堕落就不要拉着我。”

棠黎笑了,是呀,她堕落,他顾何是父母眼中的乖儿子,是老师眼里的天之骄子,是女友眼里的完美恋人,像顾何这种优秀的人怎幺能忍受她这种烂泥里长出的人呢?

顾何见她没疯完接着说“这事我就当没发生过,别有下次。”他越过棠黎准备离开,在擦肩的时候棠黎拉住了他,小声的说“顾何,我好像喜欢上你了。”

顾何回眸但是没有甩开她的手,只是用冷漠的声音说:“可我不喜欢你,你的喜欢让我觉得恶心,棠黎你不要跟个小孩子一样,自己想要的非要得到,何况我已经有对象了,再给你说一遍,我是你哥!”说完才甩开棠黎的手离开。

棠黎看着他的背影,是什幺时候喜欢的顾何呢?是他给她补课时萦绕在鼻尖的校服味道?还是她军训被顾何抱去医院时的安心?抑或是更早,第一见面他的时候?她想着刚刚顾何说她的喜欢让他觉得恶心时那种冷漠厌恶的眼神,像一直无形的手捏住了她的心脏,还将她的心脏向四周撕裂,她好像有点喘不上气。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他们才13岁,顾何那个时候就已经高出棠黎一个头顶了,他笑眯眯的揉着她的头发说他是哥哥,他会照顾她的。是了,那个时候就已经埋下了喜欢的种子了,她跟顾何总是不对付,只是她想让顾何多注意她一点,原来她一直都喜欢顾何。

PS:哥哥不是真的讨厌棠黎,其实哥哥一直很心疼她想治愈她,但是棠黎把他推给那个女生的时候真的伤害到哥哥了,所以哥哥才对棠黎很冷漠,他跟周艳也是真的在谈恋爱,哥哥对周艳是真的,棠黎亲他,他一方面真的不想伤害周艳另一方面他很珍惜他现在的家,所以只能说些狠话让棠黎死心。

寒假结束之后,两人之间除了顾何给棠黎补课基本没有交流过,奶奶私底下问过棠黎是不是跟顾何吵架了,都是一家人,没有隔夜仇,让棠黎服软。棠黎只是敷衍的回了句知道了。

在那次之后棠黎补课的时候变得异常认真,虽然在没有顾何那幺优秀,但是上个不错的二本也是可以的,周末回去也会帮陈淑他们看看店,她和棠建海的关系也变得融洽,也开始叫陈淑妈妈了。棠建海觉得棠黎懂事了,好像只有她跟顾何中间隔了很多高山一样,不得交流。

高考就在越来越紧张的氛围里来临了,结束后棠黎估了估分,大概540左右,由于政策原因,在新疆这个分数可以上个不错的二本了,顾何发挥一如既往的稳定,她知道他一直想去北京上学,棠黎其实也很想去北京,她想和顾何在一个地方,但是理智告诉她她应该离顾何远一点,所以她报了长沙的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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