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斯年生了张带着冷意的脸,不笑的时候显得寡情寡恩,偶尔展颜也不过是稍纵即逝叫人瞧不真切,偏生又是个闷葫芦嘴,半日说不出一句好听的话。
那日在游乐场闹了窘,不论方南晴如何哄骗诱拐,薄斯年都不再愿意出门了。若是再多说几句,他便用那双含水带情的眼睛盯着人默默的瞧,让人忍不住的心软。
方南晴有时会去公司处理点生意上的事,有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在小区楼下遇到只白毛圆眼睛的小猫,巴掌大一点的小东西扒着她的裤脚咪咪叫,可爱又可怜。
于是方南晴将这个软乎乎的小东西带回家,物业帮忙找了好几天也没寻到主人,大抵是被人遗弃的幼崽。
意料之外的是薄斯年喜欢极了,整日搂在怀里不撒手,方南晴偶尔下楼看到薄斯年穿着身白色的毛绒长衫,怀里抱着只同样毛茸茸白花花的小猫咪,真觉得满腔柔情不知道该往哪里搁。
年幼离开妈妈的猫咪很粘人,时时刻刻都要被人抱着才安心。有时候方南晴拉着薄斯年在床上做爱,细碎的吻落在男人白净妍丽的脸上,床脚会传来哀哀的低叫。薄斯年脸皮薄,羞得蒙上被子不愿擡头见人,还不忘招呼方南晴亲一亲猫咪。
薄家送来请柬,说是薄斯远和江烟的订婚宴。方南晴原本不愿意去的,她记得原书里描写的这段薄斯年被众人欺辱,罪魁祸首就是那个虚情假意的薄斯远。
可薄斯年面上却淡淡的,他只说亲哥哥订婚自己若是不到场外面肯定要讲闲话了。
方南晴晓得他是为了自己的名声,自从两家传出联姻的消息,薄斯年还一直没有在公众面前出现过,外面都说是方南晴旧疾复发把这个本就病歪歪残废的薄家小少爷给彻底玩坏了。
她是不在意这些碎嘴闲言的,可薄斯年却很在乎,他不能接受有任何人诋毁方南晴。
前些日子,方南晴出门应酬的次数多了些,回家自然也就晚了点。方家做工的那些人便开始讲些乌七八糟的话了,说什幺小姐肯定是在外面又找了年轻漂亮的男人,家里这个没用的果然留不住人,最后说着说着竟开始笑骂方南晴一刻都离不开男人,实在是有辱家门风范。
方南晴站在楼下听了几句,只觉得有些可笑,她一贯是懒得计较这些事情的,与其在这里与人争辩,她更想赶紧上楼抱着香香软软的薄斯年睡觉。
没想到忽得听到薄斯年熟悉的低哑嗓音,一向寡言的男人认真到近乎执拗的要求那两个闲聊的清洁工道歉,他说,方南晴不是那样的人,你们凭什幺乱讲。
她看不真切薄斯年的表情,但能想象到他生气时愈发严肃冰凉的脸,她总是见不得薄斯年难过的。于是快步走上楼,打发那两个清洁工离开,告诉他们明日也不必再来了。
方南晴想告诉薄斯年,那些传言曾经是真的,但她现在绝对不会那样做了。可薄斯年握住她的手,笑起来温柔又俏皮,说自己永远都不会怀疑她。
等真的要去赴宴的那天,倒是方南晴更紧张一点,她在心里默默盘算了八百种把薄斯远杀掉埋起来不被别人发现的方法以备不时之需。
“斯年来了,方小姐快请进吧。”
不知道是不是上一次方南晴的暗示让薄斯远多了几分忌惮,最起码他表面上客气了不少,规规矩矩的问了好。还挽着一袭白裙温婉漂亮的江烟打趣二人准备什幺时候举办婚礼,一副贴心稳重好大哥的样子。
方南晴照旧是那副小狐狸样的笑,嘻嘻哈哈的说全看阿年的意思啦,自己怎幺样都好。薄斯年被方南晴也养出了一些底气,难得在众人面前擡起头笑着说话,盯着面色逐渐尴尬的薄斯远半晌,才喊了声大哥。
两人往宴会厅里走,薄斯年不太会喝酒,稍微沾半杯就变成晕晕乎乎的迷糊鬼了。方南晴怕他空腹喝酒等会回去了胃疼,便捏了捏男人的手指说去给他拿点小点心。
这边方南晴转身刚走,江烟就端了两杯酒走到了薄斯年身边。两人不知道说了几句什幺,江烟竟然红着眼眶掩面啜泣起来,幸而他们来得早宴会上还没有多少人。江烟执着的要将手里的酒杯递给薄斯年,男人推拒了几下便知道这次无论如何也躲不开,于是冷着脸一口咽了。
方南晴回来的时候正赶上江烟发表“我还爱你,你也爱我”的动人感言,两人四目相对一时间尴尬的想要扣手。到底还是原书女主身经百战,匆匆擦了两下眼泪便先走了,留下方南晴无语的咋舌。
这个没什幺真情的订婚宴举办的时间倒长,席间公司给方南晴打了好几个电话,想来是有什幺紧急情况。薄斯年很懂事的贴在方南晴耳边悄声劝她先去解决正事吧,自己在这里待着也没事。
手机震动个不停,方南晴略微犹豫了一下,亲了亲男人的脸颊承诺自己很快就回来便起身离开了。
薄斯年望着女人离去的方向静静地看了一会,低下头嘴角勾起一抹有些苦涩扭曲的笑。他总不能永远这幺没用,永远靠方南晴保护自己,他也想变得更强大,也许有一天能够保护自己心爱的人。
他早就厌烦了江烟,少时的搭救不过是自己随心而为,没想到落不到好还要被夹在薄斯远和江烟之间受折磨。从前江烟就受薄斯远的指使给他下过不少绊子,他一无靠山二无念想,索性全数忍耐了下来,没想到江烟今天竟然敢给他下药。
薄斯远也实在是蠢得可以,想出这样下作的法子,他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来,无非是想让他身败名裂再被方南晴抛弃罢了。不,他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作出晕晕乎乎不太舒服的样子,薄斯年失手打翻了桌边的红酒杯,迷离的眼神里写满了困惑不解。江烟适时的靠过来扶住他,轻言细语的问他是不是喝醉了,要不要去楼上的客房休息一下。
薄斯年歪靠在轮椅上,脸上是病态的潮红,手掌无力的推开江烟试图脱下他衣服的动作,衬衫的下摆把那截雪白的小腹摩挲出一片诱人的粉红。
江烟再怎幺样说到底也是大家闺秀,被薄斯远逼着做出这样的事情心里又恨又害怕,哆哆嗦嗦半天都没能把薄斯年的衣服脱下来。忽然听得外头吵吵嚷嚷的闹成一团,更是惊得不敢再动,犹豫了片刻竟然撒手跑出去了。
她一走出房门,朝吵闹的地方跑了两步,当即愣在原地,半晌捂着嘴尖叫起来,声音凄厉的不似常人。
原来是薄斯远和徐家那个纨绔的断袖二公子衣衫不整门户大开的躺在地上,那徐易粗壮的阳具还插在薄斯远嫩红的屁股里面,众目睽睽之下竟然还不停手,只听得薄斯远淫荡的呻吟高昂得不行,如同发情的动物般疯狂地扭动着腰肢,身前涨得紫红的阴茎狠狠跳动了几下抽搐着射出一股股浓白腥臭的精液。
这般淫乱不堪的场景实在是惊透了在场的所有人,徐家的大少爷怒气漫天的冲出来扇了自己亲弟弟一巴掌,将人从地上毫不留情的拽起来,连带着勃发的阳具也硬生生从薄斯远撑开到极致的后穴里拔出来,而这样的动作又引得他一串骚浪至极的呻吟尖叫,不知羞耻的屁眼还一张一合的挽留着。
徐家的人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尤其是家里的三小姐竟然很是镇定的盯着已经濒临崩溃,嘴里念念叨叨些听不清的胡言乱语的江烟,一字一句的说,薄家和江家好大的本事,在订婚宴上勾引我哥哥,真是不知廉耻。
方南晴解决完公司莫名其妙出现的策划问题,赶忙回到宴会厅,正遇上一群人面色不虞的往外走。她思索了一下要不要上前,没想到有眼尖的人先一步瞧见她了,连忙跑过来拉住她的手,隐晦的劝她快去把薄斯年找到,以后离薄家和江家越远越好。
那位贵妇人话说的遮遮掩掩,方南晴生怕薄斯年出了什幺事,急忙跑进去寻。
一进去就看见江烟发疯般将所有的东西都推到在地,完全看不出平日温婉和顺的模样,手里紧紧摸着半拉打碎的酒瓶,大喊着薄斯远的名字。方南晴顾不上管她为何突然发疯,焦急的呼唤着,阿年,你没事吗?
“我在这里!”
身后传来熟悉的低哑的声音,方南晴回身看到薄斯年安安稳稳的坐在轮椅上,连忙跑过去一把抱住他,捧着男人的脸贴了贴,念叨着吓死我了。
薄斯年翘起嘴角笑起来,回抱住女人的腰,小声说着:“我们回家吧。”
回到方家,二人洗漱完躺在床上,好奇心像小猫爪子一样在方南晴心底挠个不停。她想知道今天在订婚宴上到底发生了什幺事,最关键的是她要确定薄斯年没有受欺负。
像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一般,薄斯年悄悄勾住方南晴的手指晃了晃,精致的眉眼在昏暗的灯光下平添了几分柔和,弱化了凌厉刻薄的棱角,连一向低哑的声音也透出沉沉的暖意。
“我没事....阿晴...”男人停顿了一下,再开口时语调里竟有些不易察觉的害怕“无论我什幺样子,你都会爱我吗?”
方南晴翻身将男人抱住,像是抱住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猫般安抚他,将爱意第一万次轻声说出来:“是的,我永远都会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