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车厢内极为安静,袁樱总觉得有些别扭,她悄悄瞄了眼袁朹的神色,面容疏懒,就.....看不出什幺。
她挪着屁股靠近袁朹,讨巧卖乖地嬉笑:“父亲,今天怎幺有时间来接我呀?”
袁朹眼眸转动,睨了她一眼,不辨喜怒地道:“打扰你跟男同学约会了?”
袁樱鼓了鼓脸,继续卖乖:“他哪有父亲重要?”
男人听了她的话,也不知心情有没有好点,只是不再继续说话了。
这个作为父亲的男人甚至都懒得问自己女儿放学为什幺连书包都“送”给别人。他揉了揉眉心,闭目静坐。
袁樱骤然想起袁朹的生日就在明天了,这幺多年,袁朹对她都像对亲生女儿一样好,他不仅当爸爸,还当朋友、老师、妈妈。理解、尊重、宠爱,她是袁家最受重视的女孩儿。
她前段时间特意学了一套手法,本来是想等他生日再显摆的,但看他最近,似乎确实很累的样子,要不然现在就拿出来也不是不行。
“父亲,你头疼吗?”她轻声询问。
袁朹睁开半边眼睑,淡淡地“嗯”了声。
袁樱心道果然,是她露一手的时候了。她满心的跃跃欲试,端正坐好,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腿:“父亲,你躺下来。”
袁朹眉心微蹙,有些孤疑。
袁樱再拍了拍自己的腿:“你躺下。”
她的腿藏在藏蓝色的校服裤里,防水的布料微微下垂,隐约透出细腿的轮廓。袁朹眸光闪动了一瞬,随后又藏起,一言不发地斜歪了身子,躺了下来。
“你到底要干什幺?玩什幺把戏?”袁朹靠在袁樱腿上,仰视着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漆黑且沉静。
袁樱伸出嫩白的纤细小手,扶住了他的太阳穴,轻轻揉动,语气有些不满、又有些得意:“什幺把戏?我这是特意学的一套手法,专门缓解疲劳的,很管用的。”
额头两侧的触感微凉,袁朹的嘴角勾起:“还挺有孝心。”
袁樱嘟囔道:“那是自然,你是我父亲嘛。”
父亲?
袁朹不着痕迹地笑了笑,轻轻阖目。他一个大男人,靠在一个小姑娘的腿上,丝毫不觉得别扭,反而好整以暇地调整了一下姿势,擡手拍了拍她的腿,嘴上嫌弃道:“你这幺坐,我都快掉下去了,膝盖擡起来一些。”
袁樱小嘴一撅,不情不愿地道:“知道了。”
说着,她微微踮起脚尖,膝盖便擡高了,真难伺候啊。
调整后的枕头让袁朹靠得很舒服,再加上脑袋上轻柔的动作,他立刻就有些昏昏欲睡了。
事实上,袁朹自己也不知道什幺时候睡着了,再睁眼时,还是在车上。周围已经没有什幺光了,四下十分安静,他仍是躺在袁樱的腿上。
而他的小袁樱,正歪着脑袋,靠着后背,小声呼呼。
他失笑,竟然比她睡得还沉。
车子暂时停在了别墅大门前,司机已经下车了。他轻轻地起身,打开靠近他的车门。陈卫就站在一旁,见他出来,含笑道:“先生精神了许多,小姐的手艺看起来不错。”
袁朹微微挑眉,夜色里不那幺明显,但语气还是能听出意外的:“你也知道?”她偷偷学了这一手的事情。
陈卫微微一笑:“小姐说要等你生日那天再给露一手的,想来是看您今天实在有些累?所以提前给你做了。”
袁朹轻笑:“这丫头.....”
说着他绕过车子,将袁樱那边的门打开,弯腰把睡成小猪的人抱了出来。
小猪被挪动,不满地哼了一声,随后无意识地靠进了袁朹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