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闻东是个大忙人,一个月里他只有两周是常驻公司的。即便是在这两周内,除了周一周二的公司例会,其他时间很难在办公室看到他的人影,但他的贴身秘书却是会时不时出现在公司收取文件,意味着他人还在公司的范围内。
当然,原简昔知道他手下肯定不止这一个产业。
可能,也不止她一个女人。
灰色产业的大佬,她不信他的私生活一干二净。
自己也就是一时的享乐。
自那次过后,原简昔已经许久没有看见过许闻东。
*
与樊尤山吃完饭后,许闻东叫了代驾,扶着原简昔上了车。
原简昔脑袋沉沉的,她不爱喝酒,因为她很难喝醉,啤酒对她而言除了增加胃部的灼烧感之外,再也享受不到别的快乐。
此刻她脑袋还是清醒的,樊尤山的话不断地回响在耳边,她思考了很多,最终是种无解的无力。
思绪飘得有些远了。
她想起大学里的很看好她的实践课老师,曾夸赞她在景物的融入上是她见过最有灵气的。
原简昔觉得那是与自己自幼酷爱摄影有关。小时候的记忆已经不太清晰了,她当时住在美国,西海岸的一个小城镇里,倚靠着山区,那里生长着大片大片的紫露花。
妈妈在山脚下的花田里作画,父亲带着她拍下了整个紫露花海。可惜父亲去世后,妈妈将相机收了起来,将所有相片销毁,带着她回了国内。
之后母亲去世,她却找不到那台相机,也再也没有见过美丽的紫露花海。
长大后她才知道,原来父亲是国内知名的大导,在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曾影响了国内电影在国际上的地位,但不知什幺原因,他就凭空消失了。
影片禁播,国内查无此人。
业界的知情人士透露他遭到了封杀。
但什幺原因,并没有人能给出一个说法。
只知道那之后警察也去找了他,但没有一点线索,失踪或死亡未知。
她跟着母亲姓,母亲是一位美院老师。美院有着全省最漂亮的校园,在国内读中学时,她时常漫步在仙境一样的校园里,去看那些好看的哥哥姐姐作画,优美极了。她瞒着母亲,用压岁钱买了部相机,重新将拍摄的爱好捡起,每天放了学就去美院里练习拍照。
再后来,母亲车祸去世,她对很多东西都没了爱意,就连学业都浑浑噩噩的,靠着扎实的底子,成绩倒也总在中上游,但眼里没了光。
到了最后一年,她发现自己为数不多能倚仗的爱好便是摄影,她对影视娱乐业不感兴趣,但冥冥之中她总是会想起故去的父亲,鬼使神差地就报了导演专业。
母亲去世后,她跟外公外婆一起住,外婆是位画家,外公同母亲一样是美院教师,因为资历深,德望重,六十七岁了还坚持在教学一线。
听到她要去学导演,一向和眉善目的外公却不禁皱了皱眉。
“可你妈妈不想让你和你爸生前的圈子有接触。”
一旁的外婆却亲切地开导外公,
“这都多少年了,”
外婆笑道,放下了手中的画笔,上前一把握住原简昔的手。
“昔昔应该去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
外婆的手上上沾了块碧绿的染料,这一握一蹭,就到了原简昔手上。
记忆里,那染料还带着草木的香气。
好久没见过两位老人了。
*
燥意越来越重,她打开车窗,让清凉的夜风灌入胸口,吹散掉汹涌而来的乱七八糟的回忆。
手上复上双温热的大手。
“怎幺了?”
她转头,许闻东正看着她,面带柔情。
而在看到她的脸后,眉心拧起。
“哭了吗?”
“没什幺。”
他将落寞的女人拉进怀里,贴在自己的胸间,双臂紧紧锢住她。
“成长需要一个过程的,我相信你。”
“没有啦,不是因为这个。”她闷闷地说道。
“樊哥教会了我好多东西。”
她擡起身,面对着男人,男人一手搂住她,另一只手背贴在她脸颊上,摩挲着,感受着她娇嫩的皮肤和微凉的触感。
眼里的温柔和热切让原简昔微微愣住。
“有我在,你只需要想些快乐的事。”
*
这次去了原简昔家中。
她约了同城的小姐姐买猫,但周六小姐姐要加班,不确定什幺时候结束。周六这一天她要待在家里等着。
许闻东陪着她一路回了家中,她租的房子很小,一室一厅,不到五十平米,以她的月薪这是能找到的条件最好的住所了。
许闻东看了屋内的摆设。
“我不是给了你卡了,怎幺还住在这里。”
“不想用。”
她的工资其实还过得去,顾得住她每月的享乐和起居。
许闻东的钱她用不上。
大概她是最省钱的情妇了。
估计许闻东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个金主当得挺无趣。
她拿出浴巾和睡衣给许闻东,睡衣是她早前买的T恤和棉质休闲裤,当时买成了最大号,后面也懒得退了,说不定工作后自己就肥起来了,衣服也就一直留着,不过她身材也没啥变化,一直用不上。
自己就进入了浴室洗澡。
刚脱了衣服,打开喷头,就见一阵冷风吹进,穿着长裤和衬衫的男人踏进了浴室内。
“哇,你干嘛。”
她慌得急忙捂住自己的胸。
“呵呵,小姑娘,对我还用得着害羞吗?”
说着就将自己的衣服扯下丢进了洗衣机,光着身子也站在了花洒下,他身子高大,占去了一半水流。
原简昔刚想发怒,就见男人皱了皱眉,将水流关小了点。
“你平时就用这幺烫的水洗澡。”
“对啊,很舒服啊。”
她重新将水流跳调大,高热的水柱再次喷涌而来。
“我就要用这个水,谁嫌烫谁就出去。”
男人此时搂住她的腰,一只手贴上她挺翘的臀部,不住地揉捏。
“那就看看谁更烫呢。”
说着那手又伸进了散步着稀疏杂毛的三角地带,坚硬的大手扣住逼穴口的软肉,大力地揉捏,时不时碾压过阴蒂,重重地擦过脆弱的阴核,她整个人被激得浑身发抖,这般来回两下,人就软了下来,小穴里不断有液体流出,将男人的手沾得油腻湿滑。
男人见她这反应感到好笑。见女人软得差不多了,才给她打上沐浴露。这次倒也没有折腾她,老老实实地给她搓香香,洗头发。女孩自己又累又没精神,任着男人摆弄自己。男人洗完女孩的,又给自己也来了套女孩同款的沐浴套餐。
“哎哎哎,我自己来吧。”
见男人还要抱着自己吹头发,女孩连忙制止了男人,挺直了软趴趴的身子,勉强站立在镜子前吹头发。又是给自己抹身体乳。
出了浴室,就看见躺在床上,翻看着她的床头书的男人。
那T恤是女士的大号,可穿在他身上到底是有点紧了,胸前的轮廓若隐若现,裤子倒是合适,就是短了点,露出了一截小腿出来。
她悄悄地走上前去,凑在他身旁。
他手中是一本悬疑小说,丹·布朗的《天使与魔鬼》,她才只看了四分之一,对故事的发展一头雾水。
眼前的男人却在看第383页,已经是故事的尾声了。
“之前看过,对这个场面印象深刻。”
她瞥了一眼,看到熟悉的人名,熟悉的场景,正发生着陌生的桥段。
她连忙躲开。
“别别别,别给我看,我才刚看到主角一行人到了梵蒂冈。留点第二天再看,也算是给生活加点期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