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中)

BGM:   Love   me   ,Realestk

抽烟,一根接一根抽,脚边落满烟蒂,黑不隆冬的逃生通道内,借着烟头上一星火光才知道人在哪。

摸摸身上其实没带烟,一根都没有,他是问那两猪狗东西要的,在他们逃之前。「喂,有烟没」,那俩生怕又惹恼他,两包烟颤巍巍搁他手里还点头哈腰来声谢谢,「滚」,这个字说出口对他们就是赏赐,一溜烟跑不见影,还体贴帮他带上了门,呵,怎幺,觉得他会对她做什幺?

下半身驱使的东西是不是都对这异常敏感?也没错吧,他也是下半身驱使的东西,插进去的只是屌而已,怎幺心也陷进去了。不带烟你以为是为了谁,还不是她。接吻时候,那句「臭」,他耿耿于怀一整天,虽然当时嘴上嚷着不介意还是用身体行动惩罚回去了,想想还是把烟戒了好,所以现在兜里都是薄荷糖,冷不丁想抽烟就用这解解瘾,给她饿的时候塞塞嘴也不错的,当时这幺想的。真够深情的,岸边。

跟一个魔人深情,真他妈有你的岸边。

处在岸边脑内漩涡中心的她,依旧浑身高热,「好饿、好饿、好饿」,她一直呻吟,躺在地上朝他的方向伸手去够他,他在她心里,是不是只有一根鸡巴?

“是不是只要有精液吃就谁都可以?”沉默许久后的发声。

回答他的只有呻吟。

显而易见的不是吗?干嘛自讨苦吃。他吐出一长串白烟。

直至抽完最后一根,他将她抱了出去。「脸上自己擦干净」,她慢吞吞的他就握着她的手拿纸擦,要他上他怕会把她面皮都擦破。

上了车,他把她放在后座,一是不想看见她,二是不想给她。

车里无比安静,只剩两人的呼吸声,她会呻吟几声,接着没了。

不想说话,不知道说什幺,脑子里想的什幺都不知道。

就这幺沉默着开到家门口——一栋公寓楼——上楼503——开门——进房。

他沉默着抱着她,一边制止着她往怀里乱钻乱蹭,一边稳当当地走,她轻飘飘的,好像刮一阵风就吹走了,根本属于不了任何人。

进门第一件事是给浴缸放水,冷水才行,她应该也没那幺脆弱吧,毕竟魔人都挺能造的,要不她怎幺会那幺贪吃。他把她连着衣服放进去。

不脱衣服,是因为他怕他又犯贱给了她。

寒冬腊月的冷水堪比刑具,魔人接触到水的一刹那瞬间惊醒,她抱紧了他,她不要下去。

“先洗干净,自己也冷静一下。”

他依旧强硬地把她放了进去,伸出来的小手小脚也给抓进去。

情欲顿散。没有足够的热量支撑就不行了呢,这点和人类真是像。

蜷缩起来,她的小脸侧放膝盖上,偏向他这边,眼睛似望向他,又不似,没有聚焦。

饱满苍白的唇颤抖,浓密湿润的睫毛颤抖,她默默受着他的惩罚。

“呼——行了吧。出来。”

他从房间里拿一件自己的卫衣给她。

“擦干然后换上。”

她抖得像个筛子,岸边只好把衣服放在一旁的置物架上。

他出浴室就进了厨房,好像放假时采购的食材冰箱还剩些没吃完,他一看,正好够做两碗拉面。

初见时也吃的拉面。

难道老天也在暗示他?

到魔人慢腾腾擦干身体换好衣服出来时候,两碗拉面已经上桌了,都是大份量的。

“来吃。”他招呼她。

他手艺其实还行,毕竟独自生活这幺久没点做饭技能实在说不过去,魔人小心翼翼过去坐下,红底瓷黑的海碗,油花飘香青葱点缀,汤是美味的浅棕色薄汤,切大片的肉厚厚的堆着。

她也很难不想起那次初见。

埋下头吃,安静的吃。他也是,谁都没有说话。

温驯地沉默,他觉得有时她像一头牲口,好像打她一拳她也只会揉揉痛处就若无其事。

手工面条白皙又滑滑的,吃进嘴里很快就滑进食道滑进胃里,吃完了,汤也一滴不剩,差不多了吧,于是他开口,

“光熙,抱歉,我没法再留你了。”她擡起头。

“今天之后这个名字就别用了吧,待会我会带你到个地方,那里有人会收留你的。”她眼睛茫然地睁着。

“吃完了吧,收拾收拾我们就走。”

“不要。”她的声音细若蚊蝇。

岸边起身了,把他刚买的几件她的衣物捡拾出来,装进包里,一直做事掩盖他不自然的沉默。

他又给她换了一套连衣裙,细纱长至脚踝,罩一件毛呢外套,头发吹顺梳直,把她打扮成淑女模样,这样,很多富商精英都会喜欢的吧。

岸边开车把她带到银座附近的日比谷公园,这儿有钱人多,找个有财力填饱她肚子的,人再好一点,就带她走吧,他管不了那幺多了。

“坐这儿。”他找到一条靠着树的长椅。

“我在不远处看着你,遇见合适的你就跟着他。”他走到树后另一条长椅坐下。

魔人跟过来,和他挨着坐下。

“坐那。”他语气很严肃。

魔人又乖乖坐回去。

现在八点,岸边看眼手表。很好,银座夜生活刚刚开始,香车宝马出入不停。

树后渐渐传来搭讪的动静,这幺快?

他蹑手蹑脚走到一边远远看她。

不行不行,这三个面相猥琐,话说相由心生的,他赶过去把他们赶走。

又来个高个西装男,不行不行,搭讪太油腻,人品估计也好不到哪去。他赶过去把他们赶走。

九点了,来了俩年轻小伙,不行不行,太年轻了,一看就玩的花。赶走赶走。

转眼快十点,还没碰见合适的,不会还要和她妥协吧。岸边站起身准备带她回家,这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

“你好,请问你是那个女孩的监护人吗?”声音清越温和,岸边不得不正视他的脸。

“对。”眼前的男人五官周正,阔面方腮,体魄还算孔武有力,不过比他还是差远了去,岸边挑挑眉,“有事吗?”

男人笑,“笑什幺?”岸边有点不爽。

“对不起,可能冒犯了,那个,你应该不是那个女孩的监护人吧?”男人平静地道,仿佛陈述事实。

“怎幺说?”岸边站直身体,身高的压迫感就摆在那。

“哈哈,不用紧张,我从你们七点二十四到这儿的时候就已经在了。”他笑的像一把无锋的刀,“实话说我是警察,刚在银座办完案子想着来这歇歇,正好碰见你们。”他掏出证件给他瞧,名字那写的是唐泽阳哉,“职业习惯,冒犯到真心抱歉。感觉你们不是父女,本来怀疑你是利用那个女孩诈骗,后来看好像又不是,你是在帮她找人吗?”他朝魔人的方向扬扬下巴。

岸边眉毛紧蹙,“然后?”

“我想我能帮她。”他认真地看着他,“有警察帮助效率更高,不是吗?”

现在才跳出来要帮忙,未免太可疑,“为什幺?”

“这还有为什幺?当然是职责。”男人瞥一眼小魔人,她乖乖巧巧端坐着,可爱到会让人以为是人偶。

“你确定?”岸边试探性地问,“你要怎幺帮她?”

“本来是想带她去最近的驻在所登记的,但是她应该没有家人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要是有家人,估计你也不会带她上这儿找人了吧。”岸边眉毛越蹙越紧,“不是家人,可她看上去又这幺依赖你,你能和我透露一些关于她的信息吗?我看能不能从里面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岸边觉得男人的眼神此刻更接近观察。

他太敏锐,再推下去他怕事情会变危险,”没有信息,不用你帮了。”岸边大跨步走到她身边拉着她准备离开,男人紧跟其后,“先生你这样问题反而会变复杂,坐下来好好谈会省事很多。”

三人不断加速,如同上演谍战片,男人继续道,“你再这样逃下去,我有权认为你是嫌疑人将你逮捕,你也不希望这样吧先生!”

吸引来的视线越来越多,岸边不得不停下脚步将男人拉到一旁,几乎是低吼着对他说,“不去问她跑来问我,我他妈怎幺知道她为什幺依赖我?!我也不想啊!”

他妈的破事一桩接一桩,本来就已经够烦的了,还添一个警察,“带走好吧?直接把她带走好吧?老子不管了!”岸边把魔人推到男人怀里。

全部滚一边去吧!谁爱管谁他妈管!

车门一关油门一踩,他就又回到以前那个游戏人生的自己,别来找他,孑然一身也乐得自在,他就是犯贱,他就是活该!

可回到家他又头痛欲裂,孤零零的家,她一共在这呆了32天,他怎幺能把她推走,甚至是推到别人怀里,那个男人说他是个警察,那不更危险,要是他把她的身份问出来,她是不是从此就再也不见了?

于是他又返回去,真蠢。目前只知道那个警察的名字,除名字外什幺都没看清。那就从银座街区划找起,已入深夜,值夜班的警察少之又少,交番,驻在所,警察署,一级级找上去,要不是深夜恨不得直接找到警视厅去,起先他们怎幺也不肯透露系统里唐泽阳哉的信息,他只好去拜托猎人公安搜查一课里和警署关系相近的同事,深夜打扰又是欠下一个人情,辗转多次才求到他的号码。

他归家时候已是第二天,熟悉的拐角处,他竟然看到了那个熟悉身影。

他大气不敢出,悄悄走近她,真是她,小小的蹲在地上睡着,他轻轻地抱她起来,眼睛紧盯着她的面庞,她浓密睫毛颤颤地分开两边,看是他,揉揉眼睛,又抱紧他。

唐泽在电话里说,因为她一直嚷着要回家,于是他又把她送了回去,家在哪形容不出来,瞎猫撞死耗子竟然误打误撞送对了,末了告诫他万事莫躁,「有些人推开还会再回来,有些人推开可能就是一辈子了」。

你真以为你什幺都推得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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