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石七乔不出所料请假没来学校,理由是发烧肠胃炎。午休的时候八卦群就热闹起来了:
【小贱人说是病了,我看她就是不敢来学校。】
【可怜穆宁被绿了…………真的惨……】
【还帮她办生日会!真不值花那幺多钱!】
【我服了我还礼貌性带了礼物去,我真是个傻批。】
【我不也是?真便宜了那个小贱人了。】
【看她平常文文弱弱的,视频里还挺骚~】
【唐岑恬才是最惨的好吗?把她当姐妹,她居然骗钱??】
【我真服了,买fake来碰瓷赚正品的钱,她这个可以改成金融骗局案例了。】
【该说不说,她这个小聪明放在学习上至于只考6?】
【我只能说她是真的6。】
【她不来学校我都不能看笑话,好没意思啊!】
【那你去她家请她来学校。】
【我有病??】
【下个盘,猜猜她什幺时候返校。】
【明天。】
【三天。】
【一周。】
【下周肯定要见到,要课外活动。】
白千絮看着下周要去课外活动的通知就头疼,她拔腿跑到男生桌跟他们围头讨论:“能偷偷带佣人吗?”
麋鹿噗嗤一下笑了:“可以,还可以带管家、司机、厨师、美甲师、美容师。”
白千絮一听就知道她在说反话调侃,伸手轻轻给了她一拳:“你特幺说点有用的行吗?”
卢卡斯举了举手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向他们报告:“我问过了,不能请假,算课外学分的。”
三个女生同时打消请假的念头,发出了愤恨不平的谩骂声:“卧槽…………这可怎幺搞?”
“还说是什幺自然观察?要自己支帐篷、做饭、生火?这不就是荒野求生吗?”沈逢颐看着公告都觉得离谱,她都怀疑自己看错了。
李绮月发出了灵魂质疑:“你们有人会做饭吗?”
七个人陷入沉默,都垂着头不说话。时勋撑着下巴思索片刻后开口打破了沉寂:“真的要家里送来,也拿我们没办法吧?”
卢卡斯也表示赞同:“就是啊!校长能怎幺样?我今晚回去安排。”
季在煊瞥了一眼四周的同学提醒道:“还是要低调点,要是送饭来就偷摸着,别给看到了。”
李绮月咬牙骂了一句:“真不知道谁想出来这种课外活动的,不能去打打高尔夫?高尔夫也是户外啊!还在草坪上!也能观察自然!”
白千絮表示赞同:“就是…………还要过一夜,简直要我命…………”
沈逢颐揉着太阳穴哀嚎:“我认床的厉害,估计一夜都睡不着了。”
时勋提醒道:“你们几个女生要多穿点,别为了爱美穿少了,户外晚上很冷的。”他拎着白千絮的后颈再三警告:“尤其是你。”白千絮怏怏的哦了一声。
麋鹿瞥眼看到远处的穆宁一下想到了之前忘记分享的八卦,立马缩着脑袋压低声音贼兮兮的转着眼珠子娓娓道来:“穆宁跟我说,石七乔活贼好。”
白千絮已经听过一遍了,摸了摸耳朵漫不经心的帮她补充:“不是还说她嘴特牛批幺?”
“什幺什幺什幺?”沈逢颐失声尖叫:“这是可以说的吗?”
麋鹿追加了细节:“穆宁说,从来没那幺爽过……………可想而知,是有多牛啊?”
李绮月一脸嫌弃的来回瞄着在座的男士,全都被震惊了愣在原地盯着麋鹿,她忍不住伸手敲了敲桌子:“哎哎哎?干嘛呢干嘛呢一个个的?”
白千絮扭头看到时勋面无表情,但还是很不爽伸手揪他耳朵找茬:“什幺意思?你很向往?很羡慕?想试试?”
时勋捂着耳朵求饶:“卧槽…………我特幺什幺都没说好吗?我毫无波澜没有任何意思!”
石七乔整整一周都没去学校,她决定用时间去淡化负面影响,能拖多久就多久,每天都祈祷着学校能发生新八卦去掩盖掉她的丑闻。
周六一大早她赶到时家给花园培土,这是她现阶段最想做的事情,可以让大脑短暂得到放空,让运动去化解所有的崩溃情绪。
顾亦桢也一大早就起床盯着厨房,她邀请了白家和沈家来家里吃brunch,他们三家之间有些业务合作要洽谈。上午十点,客人陆续到达时家,顾亦桢亲自在门口迎接她们:“yuki个子窜的真快啊!遗传了妈妈~”
“顾姨,我比去年长高了3厘米,但估计也定型了。”
“进来坐,我烤了苹果派,你们俩不是爱吃吗?”
“谢谢阿姨。”
“Iris。”白影和顾亦桢紧紧相拥在一起,她们小时候是邻居,也是几十年的挚友了。
石七乔给花浇完水后感觉出了一身汗心里舒服多了,莫名的痛快淋漓。她擦着汗往别墅内走去,刚进偏门就听到她们的声音,她擡头看到白千絮和沈逢颐陆续落座在主餐厅内。石七乔突然一阵心率不齐,她没准备好见学校里的任何人,思忖犹豫了片刻后侧着身子溜到了西区餐厅内躲着不敢出去。
佣人给她们每个人倒着茶,家长坐在一起谈事,孩子们只顾着吃饭。白千絮拿着叉子偷着时勋盘子里的烤南瓜,听他和时聿闲聊。
“哥,我们五月统考完要去趟伦敦,把房子重新布置调整一下。”
“可以啊,反正房子归你了,我没意见。”
“有认识的家装设计师不?推荐一个给我。”
“还真有,我同学装修的时候找的一个设计师挺不错的,我推给你。”
“你推给Sydney吧,按照她的要求去装。”
沈逢颐露出了不可言说的笑容:“哦哟~纯纯马子狗。”
白千絮翻着设计师的朋友圈连连称赞:“这人设计的不错啊,是我喜欢的风格,那房子现在是什幺样?”
时聿找了几张照片发给她,白千絮仔细看了以后喃喃自语:“大差不差啊,就是你这主卧怎幺一面墙都是镜子?好奇怪的设计。”
时聿耸了耸肩表示无奈:“买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上个业主这幺装修的,我也不是很在意装修风格就没改。”
白千絮越看越觉得奇怪,她拿胳膊肘推了推时勋把照片放大给他看:“你不觉得奇怪吗?对着床一整面镜子…………”
时勋侧过脸凑到她耳边轻声调戏她:“我觉得挺好的,这个别改。”
白千絮愣了几秒后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条件反射一下脸红不自然,咬着手指撇过脑袋不接他的梗岔开了话题:“这衣帽间要改一下,太空了。”
时聿切着牛排问时勋:“还有两周就是你生日了,今年打算怎幺过?想好了吗?”
时勋还没意识到他要过生日了,被他这幺一提醒也陷入了纠结:“我还没来得及想,等课外活动结束后再想吧。”
一提到课外活动沈逢颐和白千絮就直翻白眼:“我真搞不懂为什幺要去荒野求生。”
时聿不知所以:“荒野求生?”
“对啊!你那时候在莫尔顿没有去过吗?”
“我们那时候的课外活动是去天文台。”
“卧槽……………”她们俩发出了无比羡慕嫉妒恨的感叹,天文台比鸟不拉屎的森林好多了。
“我们两天一夜都要待在森林里,还要自己生火、搭帐篷、做饭,还要分组拍主题照片。”
时聿瞥了一眼顾亦桢给了她们认真的意见:“跟爸妈说一声,让家里和学校打个招呼,给你们带点吃的送过去,没事儿的。”
沈逢颐撑着下巴紧锁眉头表示担忧:“我已经跟我妈说过了,可是我认床认的厉害,这个难题实在没法解决。”
白千絮也陷入烦恼:“我从来没在那幺恶劣的环境下过夜过,咱俩就大眼瞪小眼一晚上得了。”
时勋悄声哄她:“你要睡不着,我就陪你坐外面看星星,野外的星星很美的。”
白千絮果真被他吸引了注意力跟他窃窃私语:“真的啊?那我真的睡不着的话,你也不许睡,必须陪着我。”
要是换个人这样强势的要求他,他只觉得这人是傻批,胡搅蛮缠把自己太当回事儿了。可白千絮这幺说,他只感觉到满满的幸福,因为她完全依赖自己需要自己的陪伴,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完全可以。”
沈逢颐伸手拿吐司时看到桌上花瓶里的花有些吃惊:“顾姨,你家的绣球都开花了啊?养的真好,我家的还蔫儿着呢。”
顾亦桢指了指花园的方向笑道:“是啊,你等会可以去花园看看,开得可好了。最近是新花匠在照顾,就是你们的同学,石七乔。”
白千絮和沈逢颐一愣,交换了谜之玩味的眼神。白千絮淡下眼眸慢条斯理的切着法式吐司,时勋从她刀叉切在吐司上的力道就知道她心里不爽了。
他清了清嗓子从背后搂住她,轻声细语尝试安抚她:“这事儿,我也是才知道。不过,她已经搬走了,我也没在家里碰到过她。”白千絮面无表情的吃着吐司飘出了一句:“花匠……………花样还真多。”
时勋擡起手捏了捏她气呼呼的脸颊,犯嫌欠揍的逗她:“那还是你花样比较多,那天在车上我可是……………”
白千絮被他的大放厥词吓得脊椎一僵,赶紧叉了一块面包堵住他的嘴生怕被别人听到:“这个好吃,我喂你。”
时勋看她做贼心虚的小眼神就想笑,嚼着面包嘟囔着还要揭露她:“我可是大、开、眼、界……………”
白千絮恨不得想掐死他,当着那幺多长辈的面又不好对他那幺跋扈,她闭了闭眼换上了示弱的神情,眨巴着眼睛瘪着嘴撒娇:“我想吃那块肋眼,你帮我切呗?”
时勋看她举白旗投降了,嘴角压不住得意的笑容帮她端过牛排细细切着,还不忘可以叹了口气表示怀念:“那滋味,我可是第一次尝,终生难忘。”白千絮实在忍不住了,垂手掐了他大腿咬牙切齿的低语:“你再得瑟一个试试。”时勋被她下狠手掐的五官都扭曲了,赶紧闭嘴不敢再调侃她了。
石七乔透过层层玻璃门看着他们谈笑风生的样子,内心的毛燥不安也逐渐平静下来。每次从上帝视角看他们,都深知一个道理,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自己每次都是以局外人的身份去观察他们,想要真正融入,比登天还难。可她看着白千絮和时勋贫嘴时傲娇的模样,时勋一点都不生气反而露出更爱不释手的宠溺笑容,心一阵抽搐。
凭什幺她就要被践踏,而白千絮就能轻松拥有一切偏爱?没错,自己是对感情不忠,可白千絮难道和自己不是同类人吗?凭什幺她出轨就要遭受所有人的白眼和鄙夷,而白千絮却能风平浪静继续当她万千宠爱的公主?阴暗的想法在石七乔的脑子里疯狂滋生,你恨方钟杳是吧?那我就当第二个方钟杳试试,真想看你被背叛时崩溃的样子,一定跟我一样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