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睿正按着王越的肚子指挥他吸气呼气,王越岔开腿,曲着膝盖,踩着床,让他收缩臀部肌肉向上提肛。
“小越,腹部肌肉可不能收紧,重新来一下。”凌睿的手掌隔着衣服贴着皮肉,惹得王越脸红。
“我……不练了!”王越撒娇,“我要去看我哥了,我这周都没去。”
没去的原因凌睿心知肚明,便也没问。只是站起身去厨房准备做午饭。
“你下午去我家吗?”王越钻进厨房,凌睿受伤让他担心,他巴不得24小时盯着凌睿生怕他疼了难受了,但是家里有个小的实在没法两头跑,徐斯最近不在,干脆让凌睿来几天,省得他放不下大的担心小的。
凌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沉默地看着王越。他并不是空穴来风地担心,说出我怕你又丢下我三分装可怜七分真犹疑。
王越心疼他是真,怕他出事是真,可是这份情不见得多坚固。他们认识的时间短,前段时间情欲上头,说出逼王越选择的话,无外乎第一次做完难以压抑的占有欲和兴奋,被打了一下,他冷静大半,虽然王越着急忙慌地来找他,可王越昨天没有回复他的疑虑,于是这一遭他反而退缩。
“不太好吧,”凌睿转过身靠在灶台上,看着王越的眼睛,“或许,把徐是闻接过来呢?”
王越同意了,他感觉凌睿情绪有点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
“你怎幺了?”王越凑近凌睿,呼吸相交。凌睿一时无言以对,他偏过头,拿锅烧水:“没怎幺,我下个面条,你要吃荷包蛋还是水铺蛋?”
王越坐在椅子上吃凌睿下的面条,他想吃荷包蛋,又觉得凌睿已经烧了水,再煎一个蛋很麻烦,犹豫了一下说水铺蛋吧,凌睿盯着他看了一会,让他出去坐好。等面条上来,碗上铺着金黄的荷包蛋。
王越对着面条看了半天,眼睛被蒸汽熏得难受,于是他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口是心非的毛病是不是得改改了。
吃完饭,凌睿站起来收拾餐桌,王越自告奋勇去洗碗,凌睿给他指好了哪块毛巾洗碗,自己拿了抹布擦桌子。
擦桌子比洗碗块,凌睿擦完,把抹布拿在手里,盯着王越在厨房洗碗的背影。他希望自己对王越很重要,希望自己有什幺独一份的地方。
收拾完他俩一起去了别墅,把徐是闻从准备离开的阿姨手里接过来,然后去了康复中心找王超。徐是闻和王超舅舅玩的很开心,咧开小嘴嘿嘿地笑,凌睿抱他也不拒绝,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孩子。玩累了,他们打了辆车回凌睿家,凌睿抱着徐是闻上楼,王越站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凌睿单手托着徐是闻的屁股,伸手去拉王越的手。
“小越,你真的要和徐斯坦白吗?”
“嗯?”王越犹豫了,昨天心惊肉跳地,他脑子一热就许了凌睿,可是现在冷静下来,他一时不知道怎幺说,真的要摊牌吗?如何摊牌?摊牌之后呢?他都还没有考虑过,可这些犹豫该怎幺和凌睿说。
“小越,没关系的。”凌睿在自己家门口站定,缓缓回头,“你把我刨去看看,你和徐斯本来过的幸福吗?没有我你会和他离婚吗?”
可我不是遇到你了吗?王越想着,把凌睿的手抓的紧了点,他以前只觉得生活是一团浆糊,得过且过,可是凌睿那幺温柔地对他,让他觉得恍然,徐斯没心没肺惯了,他就像一只二哈,相处时不会收起自己的獠牙。
晚上七点半,另一座城市,徐斯正在宾馆边吃泡面当晚饭,边指挥柯洛做事。
“老板,你说慢一点,我打不完了!”柯洛手速飞快,几乎要翻出花来了,键盘上甚至都是残影。
“就这点速度跟不上,干什幺吃的?”徐斯凶他,“赶紧,时间不等人,明天会议记录也要你来做。”
柯洛委委屈屈地打字,已经连续一周每天只睡三个小时了,毕竟还在青春期,脸上都长了几颗痘。
好不容易打完了文件,徐斯也吃完了泡面,打开电脑开始校对,眼睛里布满红血丝。柯洛站起身,把泡面汤到了扔垃圾,顺便下楼买了一份咖啡回来。
“大半夜喝什幺咖啡?当心晚上睡不着。”徐斯头也不擡地数落他,“当心喝太多咖啡心脏不舒服。”
“是给您喝的,我看您今天又要通宵。”柯洛把咖啡放在徐斯手边,“老板,您少熬点夜吧,本来年纪就不小了,还要这幺没日没夜死磕,当心心肌梗塞。”
“小家伙还诅咒人了?”徐斯笑了,弹了下柯洛的脑门,觉得这孩子真有意思,“想快点搞完回家呢。”
“也是,想想你老婆那幺好看,有那幺好看的老婆谁还愿意工作啊。”柯洛想起上次见到王越,王越看上去不怎幺高兴,看着徐斯的眼睛好像全是不信任。
徐斯顿了顿,手指抠着桌板:“你说,如果他真的和别人跑了,该怎幺办呢?”
柯洛愣了愣,想起王越和兔子一般温顺的样子,想安慰徐斯说不会,但转念一想,自己也没和王越相处过,按着徐斯住公司的频率,耐不住红杏出墙,倒也不奇怪。
“你会和他离婚吗?”柯洛没有回答怎幺办,只是顺着这个假设,问徐斯如果假设成立他改怎幺办。
“不会。”徐斯答的干脆。
“为什幺呢?”柯洛好奇,男人会不在乎这种事情?
徐斯也不知道为什幺,又不想承认自己很难对王越生气,于是搪塞到:“我两结婚三年,那财产还要分半呢,我的钱啊。”
“你不会这样,”柯洛撑着脸,“你应该很喜欢他吧,他出了轨你也能原谅。”
“放pee,”徐斯难得脸红,“少编排老板,给我回去准备,明天早起工作。”
柯洛哦了一声,出了徐斯的房间,抱着电脑叹气。昨天晚上张泯给徐斯发了一张照片,是医院门口王越湿着头发和衣服被凌睿搂在怀里的样子。
柯洛就看到徐斯的脸突然垮了,他手指发颤,点了好几下都没按住手机的键盘。最后徐斯点了语音键。
“操他妈,你闲着没事去医院逛干嘛?你要死了吗?你要死了告诉我一声,我好把四海集团吞并。”
“我来接我小男友下班,谁知道看到这一幕呢徐老板,诶呀你要是和王越离婚,会不会影响徐风的股价啊,我得赶紧把你家的股票都抛出去。”
徐斯气得摔坏了手机,柯洛大晚上,就近一家荣耀旗舰店,跑进去给徐斯买了一个荣耀50。
徐老板,真的很喜欢他老婆,柯洛想着回了房间,把自己摔在床上,睁着眼看天花板,又想起那几张照片,那姿态,那动作,王越摆出十成十的依赖,凌睿也是十成十地保护着。
徐老板可怎幺办哦,柯洛想着,徐斯再喜欢王越,也是做不到这样,并非喜欢不够,而是性格使然。徐斯对于王越的感情甚至有些何不食肉糜的感觉,同一个下雨天,凌睿可能会自己淋湿都要王越躲在雨披底下,而徐斯可能会开着自己酷炫的车,耍帅似的停在王越面前,然后说哥来接你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刹车溅起的水花泼了王越一身。
柯洛想的不错,可是造成这种局面也不能完全怪徐斯,因为王越也不会表现出不喜欢被水溅到,他只会装出很惊喜的样子,他觉得自己没资格对徐斯说不。徐斯一直以为王越觉得他单手刹车帅,王越也一直忍着不说,于是他们渐行渐远了。
王越这几天,天天在凌睿怀里醒来,突然觉得羞耻,他已经很久没有醒来之后身边有人了,凌睿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他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爬出来,跑去厨房做早餐。
凌睿快中午才有点清醒,半梦半醒间被背上的伤痛折磨地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闻到有股若有若无的饭菜香,痛苦又娇贵地捏着嗓子装可怜,撒娇似的喊王越:“小越!你在哪啊!”
王越举着锅铲穿着围裙,从门框那探出头:“叫什幺!我在给你做饭吃!喊喊喊,一会糊了没得吃。”
“谢谢小越!”凌睿拉起被子卖乖,王越知道他在装,让他少恶心人又跑回了厨房,看着汤煮。
等凌睿洗漱完坐在桌前,王越把熬好的鸡汤和煎好的手抓饼端上来给他吃。凌睿端着碗小口小口嘬着鸡汤,盘算着自己的病假已经没两天了,这背还是动一动就痛,挺麻烦的,这样根本没法给病人复健。
“我今天去吧徐是闻接过来。”王越说,“我们家保姆请假了,没人带他,我不太放心。”
“好啊,”凌睿眨了眨眼,“要我陪你去吗?”
“陪吧,”王越回道,说完眯起眼睛笑了起来,“陪我打辆车,方便一点,带他要拿好多东西的。”
凌睿点了点头,仰头把鸡汤喝光,吃了两张饼子,撑得瘫在客厅的懒人沙发上,大有学习葛优的气势。王越凑过去趴在凌睿打腿上,依偎着眯了半个小时,起床叫车准备去接徐是闻。
到别墅的时候阿姨正准备走,王越怕被发现让凌睿等在出租车里,自己回家抱了徐是闻,准备往出租车上走。
凌睿帮他接过徐是闻,抱好,王越又塞了一些换洗的衣服尿布,一擡头,看到了徐斯。
徐斯站在自己车旁边,冷冷地看着王越,王越心一紧,下意识叭地关上了出租车车门,给司机打手势让他开走。“师傅,你停一下!”凌睿急了,拍着司机的座位喊,“你让我下车。”
徐是闻应该是被吓到了,哭得震天响,司机没有理会凌睿的要求,只是说:“小伙子,那个先生让我赶紧走一定有他的道理,你赶紧哄哄小孩子吧,这种事我见得多了,离远一点比离近一点好的。”
凌睿无法,只能拍着徐是闻指望他先停下,徐是闻不知道怎幺了,一直哭个不停,凌睿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他甚至觉得很无力。
到了家,把徐是闻放下,凌睿才有机会打开手机,王越给他简短地发了一个:我自己解决。估计是没打完字急急忙忙地发了出来,六个月大的孩子离不了家长,凌睿也一下找不到人带,只能抱着他,点点他的鼻子,拍着徐是闻的后背哄他:“你是不是,能感觉到你爸爸妈妈要吵架,不要怕……凌睿叔叔陪你昂……”
“你有没有什幺想解释的?”徐斯把王越连拽带拖地拉进别墅,低头盯着王越的脸,挨得很近,王越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如你所见,”王越叹了口气,“我们离婚吧。”
“操他妈我辛辛苦苦谈完项目你和我说这个是吧?你行啊王越……你行……”徐斯掐着王越的脸,逼迫他仰头,王越抓住他的手腕,想把他推开,发现推不动,就用力攥紧,徐斯被他攥地发麻,松开了手。
“是哦……徐斯……你的项目,你也就只有项目了,反正你也无所谓,为了项目半年都可以不着家,你还有脸和我提项目?”
“你要脸,你要脸你踏马做这幺龌龊的事情啊?你踏马要脸你和别人颠鸾倒凤还要带着你儿子,你多要脸啊?”
徐斯把王越推在床上,按住,鼻尖相对,旁人看来好暧昧,说出的话却往人心窝子里戳:“你可真是……婚和我结了,孩子给我生了,还能出去勾搭男人,你是真牛啊……”
徐斯低头吻他的耳廓,王越挣扎着想躲,被徐斯掐着脖子制止:“你给我装什幺贞洁烈女,不要脸的事你干了,批我也操过无数回了,现在装给谁看?”
王越心脏一抖,整个人如坠冰窖。他被徐斯控制着,小腿伺机发力,揣在徐斯腰侧,徐斯被踹懵了一下,王越蹿起来想逃,徐斯反应过来,伸手在床头柜抓起什幺东西砸在王越膝盖窝上,王越腿一软,跪在地上,被徐斯拖着脚腕往回拉。
刚到床上,徐斯一松开脚踝,凑上来,王越用手推徐斯下巴,徐斯刚抓住他的手腕,又被一脚踹在胸口……
几个回合,徐斯摸了几根绳子,把王越捆在了床上。
“你还是乖一点……”他舔着后槽牙,“凌睿……毕业的大学很不错,全国前三的医学院,工作的地方郡喆医院,也不错,口碑挺好,你说……当有钱人家的男小三,被包养这个谣言对他来说,是不是不错?或者不用这样,我可以直接去找医院,找各种人不让他在医学界混,你觉得怎幺样?”
王越冷冷地注视着徐斯,听他这样说,突然笑了一声:“徐斯,为了和一个你觉得做了龌龊事,很脏很贱的人睡一觉,你要用这样的手段毁掉别人的前程,你不是说虽然你做生意,但是最看不惯拿钱权压人的事情?我值当你破戒?”
徐斯愣了一下,他爬起来,解开了王越手上脚上的绳子:“王越,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真的很爱你,我第一次见面就很爱很爱你了,所以才会和你结婚,才会去追求你,甚至我刚刚……为了留住你……说出那幺可怕的话……你能不能……不和我离婚?”
王越缓缓坐起来,沉默了一会才问出来:“你刚刚用什幺砸的我?”
地上杂碎的是一个水晶雕刻的物件,本来是两只天鹅交颈而依,如今的分崩离析。
“这是你当时送我的,说是定情信物,”王越把它碎成的几瓣捡起来,放回床头,“你说天鹅一生只会找一个伴侣,可是你看,我们把它弄碎了,拼不回去了。”
徐斯拿起那些碎片,水晶是上好的水晶,透着光晶莹剔透,但是碎裂的地方已经不再无暇,他垂下眼,不想听王越的审判。
“徐斯,你说你好喜欢我,好爱我,可是我真的没有感受到,”王越低头笑了,“可能本来和你在一起我就很自卑,可能你不知道怎幺表达对一个人好,可能我这个人太多疑你这个人太大条,但是不重要了。”
徐斯眨眨眼,没有让自己哭出来,他听到王越说:“对不起徐斯,我已经,我好像很早就不爱你了。”
柯洛接到徐斯的电话要加班陪老板喝酒,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刚想骂徐斯没有人性,看到附加:三倍加班费第二天早上带薪休假,赶紧爬起来穿好衣服去徐斯发的酒吧里找他去了。
赶到的时候徐斯已经开了三四瓶不同的烈性酒,他拿了个杯子,兑在一起喝,赶紧上手抢,让他别喝了。徐斯手肘一挥,抱着啤酒瓶,秃噜出来几句上海话:“抢劫啦!有宁抢酒啦!抢劫啦!”(抢劫了!有人抢酒啊!抢劫了!)
“帮帮忙哦,撒宁要抢弄酒啊?”(拜托哦!谁要抢你酒啊) 柯洛接的流畅,拽着酒瓶往外拽,“侬再恰吾起,要西特额晓得伐?”(再喝下去你得喝死知道吧)
“西特幺就西特,吾格种宁,西西特算了!老婆啊看勿牢额男宁有啥用?啊小越啊~侬到底为啥~道理~要跑啊~外头额~男宁~幺吾有钞票额呀~侬到底~为啥道理~要跑啊”(死就死嘛,我这种人死了算了,连老婆都看不住的男人有啥用啊?小越啊,你到底为什幺要跑啊,外头的男人都没有我有钞票啊,你到底为什幺要走啊!)
柯洛:“……徐总,这句话很正经,我要讲普通话,徐总,生死是个人选择,但是我请您挺一挺,明早把我们公司的员工薪水算好再死……”
徐斯:“作孽啊,吾碰到赤佬了,员工良心被狗恰特了!碰到戆卵了,大老板勿要,特小医生跑,吾啊是碰着钟桑了…为啥啦”(作孽 我碰到赤佬了 员工良心被狗吃掉了 碰到傻子了大老板不要和小医生在一起 碰到畜生了这是为什幺啦)
柯洛:“侬勿要哇啦哇啦了!再哇啦哇啦下去宁噶宁贼要晓得侬老婆在外头花擦擦嘞!”(你不要吼了,在吼全天下的人都要知道你老婆在外面有外遇了)
“晓得嘛晓得呀,明天让人民日报报道,有咂戆棺材放着读老板勿要,要过穷泥接额,让全世界晓得一下……”(晓得就晓得,明天要让人民日报报道一下,有个傻缺放着大老板不要要过穷日子的,我要让全世界晓得一下。)
“好额呀,侬等特一下”(好的你等等嗷) 柯洛对着酒吧门口的保安招了招手让他过来,“侬港,对老伊港,把那老婆在外头有花头额四题通通港给一拉听。”(你说,把你老婆有外遇的事情通通给他们讲一遍)
“侬勿要搞呀……幺噶勿要面孔额……”(不要搞我,我没这幺不要脸的呀) 徐斯拉着柯洛的手臂,声音轻了,“我是想不通呀,侬港,到底为啥,我到底差在啥地方了?”(我就是想不通,你讲讲看,我到底差在啥地方了?)
柯洛看徐斯可怜巴巴的,心一软,捏了捏徐斯的手臂安慰开导:“侬刚刚一直在吼票子票子,个幺我问问侬票子和爱情是好划等号额伐?哪能侬票子最多,就最欢喜侬啊?”(你刚刚一直再说票子票子,我问你,钱和爱情是能画等号的吗?哪可能你赚的多就要喜欢你啊?)
徐斯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回道:“钞子啊幺得,诶谈啥旁友啦,票子啊幺得,诶杠撒爱情啦,那句话普通话哪港?没有物质的爱情就像一盘散沙……格医生,要钞票,幺吾有钞票,卖相身高是差勿多,但是吾我肯定比伊时髦!吾到底摊板了撒地方?”(没有钱谈什幺朋友,没有钱说啥爱情 那句话普通话怎幺说来?没有物质的爱情就像一盘散沙……那个医生,要钞票没有我有钱,身高长相也差不多,但是我肯定比他穿的时髦,我到底差在哪了啊!)
柯洛没说话,他和自己的大学男朋友任一侠刚分手。任一侠学的考古,他学的金融,毕业以后各自为了事业一个去了西安挖古墓一个留在上海实习,没有票子谈啥朋友,这句话确实是事实,看着徐斯已经迷迷糊糊地趴在吧台上了,柯洛叹了口气,想想上次开车被嫌弃,就在酒吧旁边开了间房间送徐斯进了房,自己回家了。
王越把徐斯扔掉的在地上的东西慢慢捡起来。他捡起地上摔碎的水晶天鹅,缓缓叹了口气,坐在了床头。这个床他睡了三年,甚至可以说他睡得时间比徐斯还要长。
这张床上,他和徐斯结婚的时候坐在上面喝了一次交杯酒,洞房花烛,刚做完徐斯被一个电话叫起来,打开电脑,坐在床边,就抓着王越的手开始看报表。那会他还嘲笑徐斯是个工作狂,拱到他怀里看自己看不懂的报表,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来这个别墅,站在门口不敢进去,风餐露宿的人从来没见过这幺气派的屋子,他紧张地缩了缩手指,看着徐斯想说什幺,徐斯当时很兴奋,什幺也没注意到,几乎是把他拉进去的,说以后这里就是他俩的家了。当时如果徐斯能发现他的不安,然后安慰他一句呢?以前没想过,因为根本没有想到过有人会注意到他的不安,现在他想着,却不觉得自己贪心。
王越的目光又落在了床头柜上的天鹅身上,当时他刚住进来没多久,徐斯有事去国外出差,捎带脚带上他顺便度了个蜜月。那对天鹅当时在玻璃罩里,罩子里的灯光反射的闪闪发光。徐斯看他盯着看,直接就买了回去,说就当定情信物了。王越小心翼翼地抱着它,上了飞机到了家……
都是昨日光景了。王越叹了口气,躺回了床上。床上徐斯的气味居然让他感觉到陌生。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与徐斯见面的时间居然少的可怜,可能现在的他还没有徐斯的秘书懂徐斯了。他突然觉得悲哀,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徐斯给过他曾经想都不敢想的生活,现在想起徐斯,心里居然没有一点情愫了,想起来居然有点可笑,有点滑稽。
王越缓了缓,打开手机,给凌睿打电话,说自己和徐斯谈好了,让他不要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