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懿躲了司行简三天,闷在房间里不出来。
脑海里乱糟糟的,一闭上眼那天晚上的记忆就如同狂风般呼啸而至,挡都挡不住,以至于她晚上都不敢睡了,生怕自己再由着那些素材做出更奇怪的梦。晚上失眠,直到后半夜才勉强睡着,早上又被饿醒,吃了早饭继续补觉,到了下午,司懿开始主动写作业,沉迷学习,忘掉一切烦恼。
三天后,在房间里憋不住了的司懿偷偷溜出了门,躲在隔壁书店看小说。
面对她过分安静,严瑾只好没话找话:“最近我们这儿是来了流浪猫吗?”
“有吗,我怎幺没看见。”
“前几天,有天晚上听到猫叫了,好像在你们家那个方向?”
司懿的脸“刷”地一下变红,又渐渐变白。
“奇怪,这还没到春天……”
“我回去了!”
司懿扔下书就走,这鬼地方她真是一秒都呆不下去了。
严瑾:?
他又说错什幺话了吗?
他明明记得司懿很喜欢小动物的。
司懿并没有回家,她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乱逛,年已经过了小半,路上行人不少,大多数都是一家人整整齐齐出来玩的,像她这样独自一人的反而很少。本来她和司行简是可以一起出来的,不过现在……
三天了,司懿还是没有冷静下来。
在同一屋檐下共同生活了十几年,一夕之间突然变得沉默以对,司懿感觉很尴尬,但如果真的要说些什幺,那就更尴尬了。
每每看到司行简,她都会想起那晚他身体的温度、额角的薄汗、结实有力的腰和那什幺……与眼前熟悉的爸爸割裂无比,似乎都不是同一个人。
简直不能直视!
更可怕的是他稍微一靠近,司懿就能感觉到他身上莫名的气息,让人身体紧绷、心跳加快、口干舌燥,她实在是有些承受不住。
直到太阳落山,司懿磨磨蹭蹭回了家。
司行简坐在沙发上盯着她,眸色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幺,司懿头皮发麻。
她想赶紧回房间写作业,刚转身就听到司行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站住!”
司懿像中了葵花点穴手一样,一动不动,僵硬地扭头看他。
“过来。”他又说,语气听不出来喜怒。
司懿眼皮一跳,顶着他有如实质的目光缓慢走了过去,还没站定,一股外力忽然把她往下拽,她失去重心倒了下去,却正好跌进他的怀里。司懿当即挣扎着要起身,被司行简死死按住,他一手搂住她肩,一手按住她腰,把她固定在自己腿上。
“你在躲我?”他刻意凑近了,在她耳边问。
湿热的气息尽数扑在她的肌肤上,空气中的温度似乎瞬间上升了好几个度,司懿的耳朵瞬间变红,变得滚烫,一股微弱的电流瞬间从耳朵蔓延到全身,又酥又麻,她不敢动了,浑身发软,使不上劲。
即使如此,司懿还是梗着脖子回答:“没有。”
“那你呆在房间做什幺,客厅不是更暖和吗?”
“我要写作业!”她咬牙切齿道,脸涨得通红。
司行简对她的说辞不置可否,只是突然咬住了她的耳垂,听到她发出的微弱惊呼声,他忽然来了兴致。
性爱这种东西,一旦体会到其中乐趣就是会上瘾的,尤其是和司懿。他已经素了太久太久,如今一朝开荤,仿佛老房子着火一般,有点收不住。可她一连躲了他好几天,司行简也摸不出她是个什幺情况。
司懿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心里直骂他老流氓,羞恼不已,“放我下来!”
司行简不动,把她的脸掰正,逼她直视他。
她洁白的牙齿轻咬着唇,看起来有些炸毛,司行简伸手轻抚她的红唇,吻了下去。
并不是深吻,只是一个轻轻的触碰,来观察她的反应。
司懿瞳孔放大,下意识回避,却无处可逃,双唇相触的一刹那她闭上了眼睛,再睁眼,双眸已经笼罩了一层水雾,泫然欲泣的样子。她的眼里有震惊、茫然、惶恐和无措,唯独没有一丝丝对他的喜爱或接受之意……
司行简心头一黯,带着点委屈,情不自禁地说:“一一,我喜欢你。”
随着这一声表白落下,窗户纸彻底被捅破。
司懿听完只觉得头疼痛不已,她颤抖着声音:“爸爸,我们这样是不对的……”
他又何尝不知道呢?
可这一瞬间,他还是感到寒冷刺骨,仿佛坠入漆黑的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