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皮特!”
老吴擡起头,瞟向满眼通红控诉自己的李二小姐,眼神不露好意,让那娇娇小姐吓得往后退了一步,白丝袜细腿都扭了一下,差点绊倒在马房。
娇娇小姐要真摔倒在这儿,那可就尴尬了,老吴在马场都是随心所欲安排工作,好几天才清理一次马房,现在这儿到处都是马屎马尿混合枯草泥土都快沤出肥,摔一跤,起码得臭一夜吧?
“你这丫头,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狗,它病了,老死了,没听见?算了,现在说什幺都是马后炮,我替你安葬它,你不谢我还冤枉我,找死吗?”
老吴虎眉瞪眼的样子,又把小姑娘吓得往后退。
“我......啊!”
她尖叫一声,娇躯不可抑制歪斜,老吴眼疾手快抱住她,抱到干草垛边站稳,臭烘烘炙热的男人体味顷刻淹没了她,让她目眩神晕,但很快又消失。
老吴松开手,离娇娇小姐远远的,双手还往那看不清颜色的裤子上直蹭,好像十分厌恶的样子。
“你怎幺这样!”不可一世的天之娇女气得直跺脚,都气出了哭音。
“跟了你多久,这狗?一年?半年?一个月?反正没多久吧?你这种大小姐,父母肯定会说狗脏,让你丢了它。”
李二小姐抿紧唇不说话,一看就被说中了事实。
老吴摇摇头,憨厚的脸上满是不敢苟同:“陪你一年半载,等你却等到老死,我们这些当兵的,最见不得谁对狗不好,这狗你不愿意认,我就安葬了它。”
老吴抱着骨灰盒往外走,小姑娘依然跟在后面,小声说话。
“一年......我养了它一年,妈妈就把它送走了。”
“哦。”
“而且、而且是它咬人,妈妈才送走它......我们也可以养动物养很久的,英国伊丽莎白女王就养柯基,她的柯基从小到大就养在身边,不是一个月,半年,一年。”
“哟,人不大,胸也小,还自比英国女王了。”
“我哪有......”优秀的教养令娇娇小姐及时守住嘴,但掩不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脚下倒没停,老吴走到哪,她就跟到哪。
要是被人看到,清稚可人的时髦少女跟在一个又老又挫的马夫身后到处转,这个画面一定会叫人啧啧称奇。
“知道了,我替它找块墓地就是了,你回去吧,呆久了别人怎幺看我们?”
李二小姐气得脸鼓鼓的,像个红苹果,眼睛亮晶晶的。
“你这人真的真的嘴巴好坏。”
“还嘴臭!”小姑娘气嘟嘟补刀一句。
老吴的回应就是手伸背后裤腰带里挠屁股,连眼神都懒得给她一个。
说归说,李二小姐还是觉得老吴说得有道理,让人发现她李幼祺跟一个司机厮混在一起,那肯定没有好事。便乖乖与老吴道别。
“小骚......祺祺。”老吴叫住她。
小姑娘有些无奈地回眸。
“它咬的老庞?”
没由来的一句,却让李二小姐捂住嘴,抑制不住惊讶的样子,看老吴的眼神竟有了崇拜,“你怎幺知道的?”
老吴鼻腔你发出一声哼,“离你妈远一点。”
李二小姐脸上又浮现红晕,给气的,“为什幺?那是我妈妈,凭什幺要听你的?”
“狗替你咬老色狼,你妈却送走狗,她要不是你妈,我都怀疑是个老鸨子了。”
李二小姐忽然掉头小跑回来,老吴先是一愣,随后张开双臂,憨厚的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准备迎接自投罗网的小美人。
不料美人来到跟前,擡腿就狠狠踩他脚背上,踩得老吴“嗷”的一声跳起来,小魔女却转身一溜烟跑了。
冬日暖阳,普照世外桃源的小岛。
环岛公路上,抛锚的代步车扔飞几个不安于现状的年轻人,闹得鸡飞狗跳。
“靠,刚好在这地段熄火,走回去得花三十分钟!大赛车手,你到底会不会修?大家都等着呢。”
“......不是很会。”
“你不是F1专业车手吗?那你还叫我们把车给你推倒?”
“我摸轮胎我妈都会尖叫,听见赛车她就会晕倒,我怎幺可能会修车?推倒只是为了遮阳,你看现在多凉快。”
看着自己的表哥表姐堂兄堂弟嚎成一片,李幼祺坐在路边直冒虚汗,现在要是有镜子,她一定会被自己的模样吓到。
整洁的衣衫东黑一块西缺一块,脸上也是花的,垂顺的乌丝张牙舞爪,从青春阳光的氧气少女变成田坎插秧的土妞,都是和这群蠢亲戚一起犯傻给害的。
他们这群人,仗着父母背景,自诩天不怕地不怕,哪料一个抛锚,就把他们难倒了,从小蜜罐里泡大的李二小姐对于突如其来的生活考验很是无言。
困扰之际,忽然听到头上悬崖一阵马蹄声,有人猛拍大腿,从公路上爬起,“珍珍,是珍珍姐,今天她说要去骑马!”
马蹄声直朝公路而来,很快,两座马头出现在众人视野。
前面那匹先来到他们面前,上面的人正是众人口中的珍珍堂姐,她扫过一张张狼狈的脸,特别多看了李二小姐几眼,哈哈笑着带着幸灾乐祸地离去。
第二匹上来的马下来一人,宽厚方脸矮墩墩身材,走路还算利索地来到代步车前,二话不说就是一番检查,随后回到马前,解下马绳,一头套车,一头套马,招呼众人起来,重新将车推起。
李幼祺使力的时候,感觉热气从背后而来。
“二小姐,脏。”
矫饰的言语让李二小姐浑身颤抖了一下,脑海中闪过一些羞人的画面,与此同时,身上敏感部位一麻。
“使劲——”李家表少爷转过头,正好看到畜生味浓郁的矮壮男人手罩在自己娇滴滴的表妹胸上,猥琐地在动。
“你他妈——”
“怎幺了?”男人转过无辜的脸,“大少爷你别干站着,跟着口号用力。”
表少爷定睛一看,原来是男人站在自己和表妹之间,手正牢牢前伸,却是按在代步车外皮上。
看来是自己看错眼了。
李家表少爷松了口气。
就说了,给他的教训肯定留下心理阴影了,这下等人哪有胆子敢靠近表妹,再说了,幼祺表妹是人上人,以后很可能都是他们进入东升集团要仰仗的话事人,怎幺可能被一个恶心老头子袭胸还默许了。
老吴和这群李家小鬼将车重新推上路,随后他徒手解决了抛锚的问题,将几位少爷小姐请上车,免于他们徒步回别墅的苦难。
回去的路上,代步车里聊天无可避免地谈到这位空降马场的马夫。
“他就是替珍珍姐驯马的那个人吧?珍珍姐说他很厉害,本事大着呢。”
“能有多大,不过修个车而已,你让他去考个雅思试试?”
“表哥,你别阴阳怪气的,厉害这话不是我说的,也不是珍珍姐,珍珍姐说,这种评价,是忞心姐那边对他工作的认可。”
“呵呵,都不做她司机了,还是她的人,咱们大姐是要保这蛤蟆男饭碗不丢才故意放出的评价,大姐笼络人心的手腕,你们一辈子都赶不上。”
“说到你姐,幼祺,你也快去国外念书了吧?”
“嗯。”被念及名字的李二小姐托着香腮,望着车窗外的湖景,纤细手臂若有若无地按压在右边胸口,嘴里随便应着,显然对车内的聊天兴致缺缺,只有在听见自己亲姐姐名字时,秀眉稍稍微蹙。
“你们知道吗?李忞心女士去国外念书的年纪,比幼祺还小......幼祺她妈怎幺都不肯让幼祺输给她姐......”
网球场,球体呈抛物线朝一边飞去。
李家少爷小姐们站在原地,望着那飞远的球兴叹。
别墅外墙,正在为每个阳台花草换土的花匠跳了下来,直奔向园子里飞落的球,然后一个抛物线,又扔回网球场中。
“霍!手法不错!”
接到球的李家表少爷挥了挥手,表示谢意,转头就朝弟弟妹妹吐槽:“这都是些什幺人?谁放他们进来的?把球场外面弄得好脏。”
“你们玩吧。”场中的清丽少女放下球拍,纤细脖子上的毛巾擦着香汗,一双长腿往休息的地方迈动。
大家都是为了打发时间而玩乐,也不真的在意谁玩谁不玩,便没人注意到少女一去不复返。
别墅外侧林荫里,坐落外墙斑驳的亭子,这里是李老太爷生前爱来的地方,直他病重后,这里就日渐萧败,数年无人问津,连园丁都放弃了修剪这里的花草,可见一般人是不会来这里的。
而冬日午后,亭子里却传出细碎暧昧的声音。
“时间紧,你选吧。”
“给我肏,或者你肏我。”
中气十足的男人声音嘿嘿直笑:“哈哈,你肏我你能用什幺肏?当然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