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果和宋清和两人都说服不了彼此,面对她的坚持,李秋果始终觉得有些古怪。
瞧着她微醺的状态,那表情竟和杨亦初十分相像,李秋果差一点以为自己看错了人。
乍一看并不觉得他两长得像,但看久了之后才发现,他们两不仅长相,就连很多小习惯都一样。
他们是亲姐弟,这并没有什幺好奇怪的,但让她怀疑的是,宋清和对杨亦初的管教。
这根本超出一个姐姐的范围,更像是妈妈?
李秋果没有姐姐,她体会不到长姐如母,只是和她交流时,她觉得宋清和像是他的妈妈。
“你这样武断,有考虑过他妈妈的感受吗?老人家年纪大了,会舍得让他去那幺远的地方读书吗?”
“这有什幺好舍不得?他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前途,我妈会明白的。”
“这样的语气,倒显得杨亦初是你的儿子一样。”
宋清和脸色一变,她不自然地扭过头和她对视:“我们是亲姐弟,他是我养大的。”
言下之意就是和儿子没什幺差别。
但李秋果还是觉得奇怪,她压下心中的疑虑,继续和她商量:“他已经成年了,不是小孩子,他有权主宰自己的人生。”
“我养他不是为了让他一辈子碌碌无为当个普通人!”
这话说得很冷酷了,李秋果不懂她这种想法,她更在意杨亦初的感受。
宋清和见与她谈不拢,起身就走,李秋果不死心地追上去,两人维持了一晚上的和平终于在此刻被打破。
“你真的爱他吗?”宋清和冷笑:“你真的爱他,难道就甘愿浪费他的才华,折断他的翅膀让他永远陪在你身边?”
“我没有!”
李秋果从来没有这种想法,她只是希望宋清和能够尊重他,问问他的想法和意见。
“他被腐蚀的满脑子只有爱情,如果和他说,问都不用问,他肯定不同意。”
宋清和越说越上火:“你真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盘,故意假惺惺为他着想,实际就是满足自己的私欲!”
李秋果百口莫辩,她当然知道选择什幺对于他来说最好,但他们的爱情就应该被放弃吗?
难道他出国了,他们就一定会散吗?
听到她天真的想法,宋清和笑的超大声,等她笑够了,又是满脸讽刺。
“爱情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你别光说他,就说你自己,分开四五年,你能坚持不变心等他吗?”
“我能!”
爱情最基本的就是忠贞,她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那还拿什幺和宋清和谈条件。
“蠢货!”
宋清和指着她破口大骂:“愚不可及!这世界上诱惑何其多,你能坚守本心,他呢?他说不定扭头就左拥右抱把你忘了。”
“我不会!”
杨亦初的突然出现把两人都吓了一跳,面对宋清和的质疑,他看着李秋果肯定地说:“外面的世界很大,但我的心很小,只能装下你,他们再如何在我看来都是一样的,只有你是独一无二。”
“我信你!”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宋清和有些挫败地看着他们,沉默良久,她冷哼一声:“海誓山盟谁不会说,这些话现在有多甜,以后就有多恶心。”
“别听她的,她嫉妒你。”
杨亦初将李秋果的耳朵捂上,不让她听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我难道说错了?你能保证一辈子爱她如初,愿意就这样与她平凡的过一辈子?”
“我愿意过平凡的日子,但我不愿意她和我一起过苦日子。”
杨亦初自己可以将就,但他不想委屈李秋果。
“你说的好听,你拿什幺让她过的幸福快乐?你的成绩很好吗?不要以为自己会画画就了不起,真要凭这个吃饭你还差得远。”
“我有我的办法,我会去努力,这并不需要像你证明,我们两的感情你愿意祝福最好,不愿意祝福我也不在意。”
他的话把宋清和好不容易稍稍稳定的情绪再次搞崩。
“不读书你以为你会有什幺出息?”
杨亦初很平静的与她对话:“路有很多条,不是人走的最多的那条才叫路,也不是因为无人走,那条路就不是路。”
他小小年纪有这样的思想觉悟,宋清和本应该感到骄傲和兴奋,但他却用错了地方。
宋清和望着他那张脸,他倔强的时候像极了某个人,想到那个人,就钻心的疼。
时间抹不去伤痕,也抚不去伤痛,那些久远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流逝,反而愈加刻骨铭心。
“在中国法律上你们还不到年龄结婚,你们的爱情也并不是什幺感天动地,而是愚昧的可笑。”
她盯着李秋果的眼睛,像要提醒她,可她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李秋果晃着两人交握的手问杨亦初:“即使是可笑,我也想要坚持,你呢?”
杨亦初用力地回握住她的手:“我也是,他们笑也好,赞也罢,都不会改变我的想法。”
他们两人对于未来有无限的憧憬和希望,他们很勇敢也很天真,不管是现在的宋清和还是过去的她,都没有像他们这样。
事情已经发生,她没有后悔药可以吃,也不能坐时光飞机回到过去,她只能按照当初规划的那样按部就班。
“杨亦初,你必须出国!”
这不是商量这是命令。
已经摊牌以后,杨亦初好像没有那幺怕了,因为他知道李秋果会陪着他。
所以对于曾经畏惧的姐姐,他也有勇气拒绝她:“不,我的人生我自己掌控。”
宋清和幽幽地说道:“果然是翅膀硬了!”
可翅膀硬了又怎样,她还是能将它们折断,继续将杨亦初关进笼子里,一座以爱为名的笼子。
“杨亦初,我不是你姐姐……”
在两人震惊地目光中,她轻声说道:“我是你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