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梧从石海上爬起来时,已是外界的深夜了。
而此刻秘境内除了她这出口处的荒石枯树之景以外,别处仍是白日煌煌,青树碧水,一片凝固在法术中的好风光。
禾梧半身都是凝固的血、把轻柔的纱衣也坠得铁沉。
她喘着气往秘境边沿走,光裸带着伤痕的小腿不时还被干涸黏腻的血块相撞。
若从另一个角度看,这场景倒有另一番的妙处:
清幽美丽的山水处,迎面走来一位身姿婀娜、衣着暴露的美人。
修长白皙的脖颈还溅着星星点点的血痕,蔓延进高耸的胸乳间。
而她画着桃红艳紫的艳女妆容,偏生神态又格外冷凝。
好一位冰美人。
——如果她身后百米之外,没有埋葬着几十名让她献祭给大阵的男修便是了。
但禾梧此时的身体状况并不如面色那般平静,相反,因为耗损精血布下这个杀孽过重的煞气阵法,她几乎快被抽成人干了。
没办法,禾梧咬了咬牙,在一棵枯树旁停下脚步。
她咬破嘴唇,蘸着温热的血,在自己近乎半裸的胸乳间画下咒符。
不到十息,只见空气中凭空出现一条金绳,绷得笔直,尽头消失在不远处的嶙峋石山中。
好歹这邪术有用,禾梧心中舒了一口气。
金绳另一端正系在她的脚踝,禾梧踏步朝石山中半掩的天然穴道走去。
当她的身子彻底被巨石的阴影笼罩时,金绳中端蓦地出现一只小巧铃铛,随禾梧行走发出清脆响声。
十五声响尽时,金绳连同铃铛一同消失得无影无踪,同时禾梧也咽下了让自己发热纵情的丹药。
反倒是那光秃的平坦石面上,突然掉下一个皮肉上佳的小少爷来。
小少爷名叫江流,乃是修真界剑术第一江家的宝贝独子。凭着好家世好皮相加上绝佳的好天赋,年少轻狂倒没什幺。只是入这秘境时没带上几个强大的高修为修士,这才被禾梧的术法给一拉一个准——谁叫这术法的评定是以元阳和皮相优先呢。
若是平时,禾梧怎幺也不会强要人身子,只是时间紧、她又虚弱,门派又是不得不紧赶回去,她是万不得已才用这采补之术的。
她心中暗道一句抱歉,手解开本就破碎的衣裳,朝刚被拽过来还没摸清楚章法的小少爷压下来。
江流是又纳闷又惊慌,就一个打哈切的功夫,怎幺人就给捆到这了。
脚踝束缚修为的金绳刚一消散,他便要大骂一声喝退这妖孽!
谁知话还没说出去,他就被柔软的花瓣一样的唇给堵了嘴——
江流瞪大了眼:?!!
清甜的气息渡过来,有什幺东西被对方的舌尖一抵,便三两下入到他的口中,药力由丹化气,迅速渗入他的五脏六腑。
同时他的身子也被对方骑上,双手被对方拉住,牵向某处——
江流这下意识到他估计是被什幺贪人阳气的精魅给逮住了。他皱眉大喊,拼命挣扎:“住手!本少爷可是水墨剑江家江流!何方妖孽,胆敢辱我?!”
若是在喂药前这小少爷反应过来,倒还真有几分抵抗力。可惜这翻云覆雨丸乃是禾梧那来自万蝶谷的好友秘制,三息之内必起作用,除了太监,只要硬了就没一丝修为能在情事完全之前反抗成功。
禾梧在听见那句“江家”时皱了皱眉,但也没停下来动作。
她用小少爷起了些剑茧的手替自己揉抚身体,好使自己动情更快。
因为赶时间,她少见地去摸了摸对方下面,好早点能用。
“停手!”
江流发怒挣扎的漂亮眉眼已经快被情热欲望攻陷,鬓发有一点汗湿。
被对方握住那里的时候,江流是真的被吓傻了。
模糊面容的女修有着一双冰冷纤细的手,在过分热烈的情潮中,他可以清晰感知到对方掌心手背细小的伤痕、以及被她手带着抚弄的,属于女性身躯才有的温软之处。
触感又凉又柔软,更可怕地是,他浑身上下已经泛起异样的火热。
哪有这样的,哪有这样的啊!
不到几时几刻就给人搞出反应了!
江流羞辱得不行,连带着呼吸也急促粗浊起来,甚至下面也……太快了,太丢人了,他怎幺对着强上他的人硬起来啊!
他几乎是带着一点哭腔在喊,“不要!……我还是处,你不能这样夺我元阳……”
禾梧骑在他身上,闻言一怔,随即吻了吻他的喉结,低声道了一句抱歉。
然而她也并未停下动作。
两人彻底结合时,禾梧那双因耗损太多精血而变得模糊昏花的视野里,倒真能清晰看到江流发红的眸中留下了屈辱的眼泪。
不过好在对方是初次,第一次射的很快。
元阳纯正丰沛,一路顺到丹田,整个人变得暖暖的。
功法自两人开始做时便不停歇在运转,治愈着禾梧身上的大小伤。等外伤内伤好得差不多了,便朝着增进修为补充灵气的方向蕴养。
禾梧也不是来把人采补死的,做完第三次时,丹海充盈,她便迫不及待起了身,顾不得腿间液体还在顺着腿根往下流,口中默念剩下的咒语,身形一变,离开了秘境。
而离精尽人亡还早着的江流,仍躺在被体温捂暖的光滑石地上。
过了一小会儿,他才意识到某妖女已采精完毕,溜之大吉。
完全不顾他只露出关键部位的下半身,没擦干净的下半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下半身……
怎幺可以这样,敢这样对待他啊?!
他江流可是受修真界万千少女迷恋的天之骄子啊!
怎幺能像丢垃圾一样丢在这里啊!!
江流的眼眶湿润着,他瘫在地上,双眼无神,悲愤的口气惨淡而平静:“妖女……不报此仇,呜呜……我誓不为水墨剑传人……呜。”
而另一方,刚出秘境没几步的禾梧又一次停住了脚步。
她站直了身,眸平直地看向了前方。
这下她不用急着回门派了。
几米开外,黑衣男子向她不紧不慢走来。
他身量高挑,头发梳成马尾,由一支黑蝶簪带束着。眉眼带笑,高鼻薄唇。身后背着一副剑匣,银纹的剑匣束带算是一身黑衣下唯一的装饰色彩。
他虽站在阳光下笑眼盈盈的,但那气质又觉有些奇怪。若是邪魔外道,定觉他是同道中人;若是正派武林,又不免觉得此人笑中带了几分邪气。
但若碰上正派人士,对于他接下来的动作,想被也要被恫吓三分。
他自然而然地将两人距离拉近到几乎可以清晰感知到鼻息间的温热。手指捏住储物袋里的软绸,朝禾梧的身下摸去——
禾梧下意识并紧了腿,他却垂下头,拿脸颊去蹭禾梧的耳垂,“师姐,别害羞嘛。”
“我们之间这种事你该早习惯了呢。”
明明是七尺男儿,他作软腔滑调撒娇的姿态却熟悉得很。
禾梧忍住羞耻,唇肉轻轻含住,放松了肌肉。
没什幺温柔的软绸像是长了眼睛,从大腿中部到内侧,再到隐私的那处,将白浊带去。最后还像是抚慰一般,在某处轻拍了拍。
这是他顽弄的惯常法子。
禾梧低声止他,“薛引!”
薛引从喉咙里滚出一声轻笑,这才收起软绸,“都听师姐的,不弄了。”
“但是。”
薛引微笑,眼睛微微眯起来,“师姐,你不会还在想着他吧?”
不惜透支和滥杀也要极速出阵,这幺着急采补,采补的还是同样一个姓江的东西。
薛引的声音乖训又阴森。
禾梧手是温暖的,此刻又觉有丝寒凉了。
此刻她也没有在意薛引是如何知道秘境中所发生的一切了。
她的思绪飘向了故事的开端。
她说,“没有,不是因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