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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   怜卿大喝道,“万万不可一错再错,都是自家人,都是我轩辕的子民,我们的军队应该齐心对抗外敌,而不是自相残杀,各位将士家中都有妻儿老母,怎能将一腔热血洒在自己的土地上,何必为一场没有意义的战争去白白送死,还要担上乱臣贼子的恶名,为祖宗蒙羞,你们愿意幺?”

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

轩辕尚武吼道:“都他娘的住口,谁敢投降孤宰了谁?”

“皇兄,父皇让我带给你四个字,回头是岸,只要你尚未铸成大错,他可对你网开一面,你相信我,至少我们都不会取你性命。\"

轩辕尚武红着眼,事到如今,离成功只有一步,他不甘心,他的骨子里还是有一种男儿气慨的,在对手面前不战而束手就擒,他还做不到,不由仰天狂笑道:“少给我来这套,孤凭什幺信你,少废话,给孤杀。”

耳听得鼓声一响,喊杀声冲破天地,心中没底的士兵们挥动着手中的兵器。

“放箭!”   怜卿手擡起,随后重重甩下,一声令下,百支箭矢破空而来,箭尖带阴冷的寒光直逼向轩辕尚武等人,顿时人的惨叫马的嘶鸣响彻整个皇城。

轩辕国,宸宫大殿外,百官如泥塑般僵跪着,大殿内,一室幽幽,明黄龙帐内,弥漫着第

龙涎沉香,   怜卿一件狐裘披风,玄色锦缎,大步而入,冷冷看着床上仅剩

一口气在的轩辕绝,这个男人,给了他生命,却折磨了他二十年,对他,早已没了半分亲情,解开浸透着鲜血的布包,将那颗血淋淋的人头放置在他枕畔,道:“父皇,皇兄给你下毒,枉图夺位,孩儿已是替你清理门户了。\"

床榻上的轩辕绝瞪大眼眸,印象之中,这个小杂种除了任人凌辱外,再无半分本事,可他竟然竟然杀了自己唯一的儿子,他伸出为颤巍巍的枯手,指着   怜卿,哑声道:“便算……我轩辕……无主……也绝不……将皇位……传于你这个野种!”

怜卿猛然擡头,笑容僵在唇边,心头猛地一震,一把抓住轩辕绝的衣领,道:你说什幺?

……人!

“皇上有何吩咐。”李公公打开殿门,躬身而入。

“传朕旨意……二皇子   怜卿……咳咳咳……”明黄龙帐内一条血柱喷薄而出。

“皇上?”李公公大步而入,只见轩辕绝侧卧床榻,手紧紧握成拳,指向一旁的   怜卿,已是气绝。

“皇上驾崩了,皇上驾崩了!奉先帝口头遗诏,二皇子   怜卿继承我轩辕大统,钦此!”

姣龙擡头,呈冲天在飞之势,预示着帝王之业如龙腾空,一飞冲天,这便是九五之尊,这便是天下尽在掌中的帝王之气。

头戴皇冠,身着龙袍,干定宫内,那抹明黄色的身影在金黄的龙椅上坐下,威严而高贵,眉宇间隐约展露着傲视天下的雄心与霸气。

“臣等恭贺新皇登基为帝,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殿外文武百官宫女太监们纷纷下跪。

怜卿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看着眼前黑压压跪得一望无际的恭敬人群,心潮澎湃,胸中仿佛有千军万马在奔腾。

\"列位爱卿平身。”年青的皇帝一脸和蔼之色。“先皇将江山托付于朕,朕今日登基为帝,定当勤政爱民,共建我朝繁荣昌盛,然朕初登大宝,天下苍生着想,还望各位爱卿尽心辅佐,勤政为民者,朕自当重赏,但若有异心者,绝不轻饶!”

“臣等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尽心辅佐,不敢懈怠!”

元化三十三年,十二月三日,轩辕国元化帝轩辕绝病薨,传位于二皇子   怜卿,改年号:天成!

轩辕天成元年

夜空中只有一轮寒月,星光也消失了踪影,却有风,一阵紧似一阵的吹来,吹得他瑟瑟发抖,昭阳宫里白茫茫的一片,琉璃瓦上铺满了层层白雪,地上积雪也如白银一般,铺得再也看不到一点路面,树上挂着冰凌,寒风吹来,便嘎吱嘎吱的落下几根,砸得雪沫四溅。

天空仍然不时飘洒着片片雪花,黄瓦琉璃,方砖墁地,檐角走兽,这里也曾有过人声鼎沸,有过烛火通明,它的主人仿佛仍然在那片烛光下安静的守候,可如今这里却只能用肃穆萧条来形容了,往事历历在目,母妃,孩儿终于完成了你的心愿,登上了轩辕国的皇位,你在天上,可还开心?母妃放心,这家国,既交付于孩儿,孩儿自当以天下苍生为已任,扫除障碍,清理顽疾,有责任将国家中兴起来,使得国家步入正轨,百姓安居乐业。

他忽的笑了,那睿智与魄人的笑容在静谧漆黑的夜里显得格外温暖,白雪纷飞,似梅花又似柳絮,飘飘扬扬落下,座座宫殿的琉璃瓦都染上一层银白色,远远看去剔透得像羊脂玉,更映得那身明黄在雪地里格外孤寂。

“启奏皇上,玉护法飞鸽传书。”

轩辕怜卿霍然转身,伸掌接过,眸光倏然一冷,什幺?她竟然敢嫁给别人?真是难以置信!双手攥的死死的,掌中锦囊倾刻间化为粉末,从掌心中飘落。

“备马!”惊慌失措中更是怒不可遏,不过只是离开了月余而已,便这般等不及要找野汉子了幺?他甚至想要立刻亲手掐断她那柔弱的玉颈,打断她那双不听话的狗腿,成了他的女人,她竟然还敢于他耍小性子,竞敢想逃离出他的视线,竟敢不言半语便要下嫁给其他人!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不知死活的女人!她竟然……这般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他!早有预谋的幺?他冷冷的勾起唇角,真是极大的讽刺和侮辱!想到此,他的心仿似被一只夺命之手狠狠揪住,伴随着血液的滴落,针扎般疼痛。

明日便将大婚,心事重重,夜难成眠,独自蹲坐在门阶上,发丝有些凌乱,眸色却是死寂般的苍凉,脸颊柔美的棱角,此刻也冷得如呼啸而过的北风。

周围黑沉沉的,只有那皎洁如水的月亮挂在乌黑如鸭绒绸缎般的夜空中,点点的繁星如点缀在绸缎上的宝石,熠熠夺目,闪闪烁烁,淡雅的月光柔情似水,透过层层错杂交叠着的树叶,在地上落下一道道斑驳的黑影,慵懒而倦怠。不经意间回忆起那天,和   怜卿并排坐在这里,他静静说起他的过去,安详的神色就像是波澜不惊的一湖春水,眼眸中似乎有流萤般的光芒在扑朔游离,当时,感觉他的内心深邃如同大海,叫人琢磨不透,也害怕去触摸,生怕会刺伤到他,可没想到,她的一时心软,竟是养虎为患。

那日飞凤国干帝愿以两国和亲之名下嫁银月,两国合为一国,她终是点了头,飞凤在六国中最小最弱,可如今银月半壁江山都已落入他国之手,若要摆脱   怜卿的掌控,与他国结盟,和亲不失为最好的办法,而且,万一她毒发而亡,银月的臣民交到一向和善的干帝手中,亦胜过落入   怜卿之手,她虽不能出宫,却也知消息,轩辕绝驾崩,大皇子轩辕尚武欲谋夺位已被处决,而轩辕怜卿顺利登上轩辕国龙座,万民景仰,她知道,他的野心决不只于此,吞并六国,才是最终。

第二日醒来,殿外已候满宫女太监,手里端着嫁衣和凤冠,宫人虽已被轩辕怜卿彻换,可于外她仍旧是女帝。

寒风夹着雨点哗哗而下,打在地上溅起层层白雾,艳红的喜字,在风中吹得瑟瑟直摇,月离轻扯唇角,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她唯一一次大婚,竟连老天都不帮衬。

尘埃似青烟,犹记得,他离开那日,也如今日这般风瑟瑟,凝成一天一地的悲戚,细雨落下,心骨寒凉。

端着飘着沉香木气息的盘子陆续端进来,盘子上放着嫁衣是大朵的金丝绣线色芙蓉花,大红底子,精致而华贵,那一套首饰则是富丽堂皇,金碧耀眼。最后一个盘子里盛的是胭脂水粉,镶金嵌玉的小盒,处处透着皇家的气派。

而   月离,此刻正坐在铜镜前,任由一帮宫中诰妇摆弄着,先是一宫妇用毛刷子沾了花瓣浆子在手上,面上细细敷了,这是贵妇人家的开脸,接着又上前一人将她脸上的花瓣浆子轻轻擦了去,才开始上丁香膏,然后才打开珠粉盒上往脸上细细抹了珍珠粉,这才打开了胭脂盒子,以羊毛小刷子细细点了粉,柔和地打在脸上。

身后喜娘边梳头边说道:“一梳早生贵子,二梳儿孙满堂,三梳白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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