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静静地听着，在这温暖的初夏傍晚，觉得手脚阵阵地冰冷，一直冷透到心肺里。
久远的记忆像潮水般涌现，她记得一个白白嫩嫩的瓷娃娃睁着大大的眼睛躺在她的脚下，一双破旧的帆布鞋就这样踩着他雪白的小脸，将那漂亮的五官挤压得变了形。
“姐姐不要踩我...”瓷娃娃嚅嗫着，带着哭腔祈求道。
“不要你了！讨厌鬼！”那帆布鞋的小主人仿佛不解气般碾了一下，用力一推，又一脚踢到他的小屁股上。
漂亮的瓷娃娃摔在了油渍上，瞬间变成了黑黝黝的小泥娃。
她挣开他的怀抱，耸了耸肩擦掉自己下巴上的汗水，一言不发地往小区的方向走去。
陈鸣聪安静地跟在她身后，这一次他没敢去牵她的手。
夕阳已经完全沉没，小区的路灯依次亮起，道旁树上缠绕着灯绳稀稀落落亮着，将一幢幢仿欧式的建筑衬得像在异国他乡的圣诞节。
陈夏踢到一颗小石子，石子跌跌宕宕的滚远了，她突然停下了脚步。
陈鸣聪也跟着站住了，那颗小石子大概是滚到他心里去。
“以后，你不许限制我去见谁，也不许限制我去哪里。”
“那，你去哪能带上我吗？”
“你是狗吗？去哪都要我带着？”
陈鸣聪脸色难看，紧抿的嘴唇和微蹙的眉头显得有些压抑。
陈夏满意的看着他的模样，心中畅快无比，结果她刚转过身，身后就轻轻的飘来陈鸣聪泄气的声音。
“行吧，那你就把我当小狗带着得了......”
陈夏背对着他，忍着笑，肩头却不住地颤动起来，明亮的路灯把两人的影子从两个拉成一个。
晚上不出所料的是满汉全席，四荤两素再带一个煲得恰到好处的鸡汤，满满的菜色铺在家里这张红木餐桌上，看的人眼花缭乱。
“庆祝我们家鸣聪拿到第一名！”陈父站起身，用开酒器“嘭”的一声打开了一瓶红酒，“儿子，今晚喝一点，爸爸不拦你。”
陈父说着拿起一旁的高脚杯给儿子斟了半杯。
“别倒那幺多，还在长身体呢。”陈母拉了拉他的手，将丈夫手里的红酒抢过来。
“爸，你之前答应我的事还记得吧？”陈鸣聪问，对那半杯放在他眼前的红酒置若罔闻。
“记得记得，爸爸给你准备好了。”陈父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金色的银行卡，递到儿子面前，“喏，你可省着点花啊，投资也别玩太大，记得就是千万别碰期货哈，那玩意风险太大了。”
“谢谢爸。”陈鸣聪把银行卡塞到口袋里，举起手边的高脚杯，“我敬您一杯。”
“行行行，儿子长大了哈。”陈父笑着，扶着的啤酒肚抖了抖，跟着举起酒杯碰了碰。
陈夏拿着筷子正专心致志地挑开肉沫里的香菜，突然她感觉大腿上复上一只温热的手，她回家后换的是夏天的短睡裤，能清晰的感觉到那只覆着的手掌还压着一张硬邦邦的东西。
她不动声色的伸手想把陈鸣聪的手扒拉开，却摸到那手掌下压着的东西，拿出来一看，是那张银行卡。
这是把这笔钱给她的意思？
陈夏擡起头，发现陈鸣聪正学着她不动声色的吃着碗里的饭，那覆在她腿上的手也不闲着，慢悠悠地钻进她的裤腿，撩起她的内裤。
她一把按住那不安分的手，用了力气把它抽开。
陈鸣聪悻悻然收回自己的手，嘴边却挂着一丝不经意的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