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瑞在书房埋头批了一阵子奏折,下意识往腿边扫了一眼,什幺也没有,他怔了怔,摇头笑自己魔怔,又写了些批语。
两三本过后,他擡头喊来宫女“该用膳了,去把公主喊回来。”
小丫头蹦蹦跳跳进门时,谢景瑞注意到她怀里抱着的小奶猫。
大奶团子抱着小奶团子,场面一时有些好笑。
“父皇,我给你送御猫来了!”
谢景瑞怕她走太急摔着,上前连人带猫一同抱了起来,高度骤增,小猫吓得跳到地上,一旁宫女太监连忙去去抓。
谢景瑞不顾怀里小姑娘眼巴巴的样子,转身抱人进了里间。
他坐到椅子上后,吩咐人打来一盆水。
丰年坐在他腿上不依不饶“要猫猫。”
“先洗手。”谢景瑞把那两只小手捧起来凑到鼻尖闻了闻,一股鱼腥味。
“哪来的鱼?”
“御膳房拿的。”
“朕听说今日御膳房遭贼了。”
他说这个丰年就不敢嚣张了,她用还散着鱼腥味的手抓住谢景瑞的衣衫“想吃鱼~”
谢景瑞包住她的手“是你想吃还是别的人或猫想吃?”
丰年眨眨眼,端详着少年神色,越看越奇怪,这人吃的哪门子醋。
以丰年人际交往的理念,当对方无理取闹时,道理是说不通的,于是她也开始耍赖。
“猫猫要吃,我要给它吃!”一边说一边嘟起嘴,小金鱼吐气泡都不如她嘟得高。
谢景瑞毫不留情地伸手捏她的脸,柔软的触感像在捏棉花“怎幺跟父皇说话呢?”
脸上感觉到疼了,丰年发觉事态不对,一转攻势,伸手圈住他脖子,两只小腿一蹬一蹬。
“唔,父皇让年儿养猫猫,年儿永远都和父皇好。”
此话一出,少年天子目光闪了闪。
“永远和我好?”
见事有转机,丰年抓紧点头。
那捏着她的手转而抚上她脸颊,少年目光沉沉“你知道这话的份量吗?”
似乎触及到什幺本不该触及的领域,丰年感到脖颈有些发凉,可话都说到这份上,她硬着头皮点点头。
少年笑了,霁月清风般,丰年感到一阵微凉触感随后被热气融化,那是他轻吻她的额头。
永远的份量,是情感克服时间的磨损,是跨过两人间的一切阻碍,是对一人长久且坚定的选择,直至岁月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