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公园的树木郁郁葱葱,一片苍翠,斜阳照亮了一整片草坪,天气是那样闷热、沉寂。
家家户户在树底下阴凉的地方铺上野餐布,任凭孩子在草坪上嬉笑打闹。
江易迅速在一棵大树下找到一个位置,他从背包里拿出野餐布,陈夏下意识地从他的手里捏过一个角,一起展开。
他们配合得如此默契,在奶茶店的时候也是如此,江易调配好奶茶,陈夏就从他手中接过,重复上百遍,甚至他们都不需要擡头看向对方。
陈鸣聪站在一旁,从来没有干过家务活的他此时手忙脚乱,显得碍手碍脚。
他看着江易从野餐盒里拿出一盒盒打包好的食物,陈夏熟稔地接过,不需要一言一语,就像一对老夫老妻。
这个想法冒出来,陈鸣聪的胸口一阵阵发涩,堵胀,又找不到一个口泻出。
陈夏从袋子里取出一盒点心,江易伸手去接,他的手就这样复上去,包住她的掌心。
陈鸣聪猛地冲上去一把抢过那盒点心,他气得浑身在发抖,火气冲上来连眼眶都在发热。
江易一脸疑惑的看着他,又看向陈夏。
“我‘弟弟’他想摆餐呢,这活就交给他吧,要不然他也没事干。我们去前面河里打些水来泡茶吧。”陈夏饶有兴致的说道,学着他同样在“弟弟”两个字上咬重了语气。
“行,我力气大,这个壶我拿。”
陈夏站起来拍掉手上的饼干屑,顺便伸手拍掉江易脖子后面的枯草,把旁边的水壶递给他。
这样的安排故意把他排除在外,就是要让他看着他们默契十足、柔情蜜意吗?
不是说只是朋友?为什幺?
塑料制的餐盒被捏碎了一瓣,锐利的口子割在陈鸣聪的手背上拉出一道鲜红,滚到地上的白色饭团沾上几滴血迹。
他看着他们走远的背影,扶着旁边的树干慢慢坐下,愤怒也逐渐的平息,郁结在胸口的情绪却越来越复杂。
陈夏在戏弄他。
当他把底牌亮出来的时候就意味着他输了,输得彻底,输得精光,他没有任何条件可以挽留她,只能任凭她玩弄自己。
陈鸣聪很想问问她为什幺要这样做,他的一颗心就那幺贱,可以被随意践踏吗?
他很想追上去,片刻不离的盯着她,但是又能如何,他控制不了她,在这场感情的较量里,他比不过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