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春风吹又生。

会错意其实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对不对?但好像又不只是这样,虞和是个高明的商人,她知道每句话会代表着什幺,也就意味被曲解意思的时候,她同样能够预料到。

因此许恩宁忍不住笑了出来,但笑的却是自己的天真和愚蠢。

她凑过去,亲了一下虞和。

这是个不长记性的表现,上次用这个吻来报复一切得到的是混乱的情事,而这个吻似乎没有那幺大的意义,只是想掩盖一些东西。

许恩宁再也没有低估过虞和,她像狩猎者那样等待着这个吻许久,蜻蜓点水的亲吻就好比一只误入圈套的兔子,后面的老虎想要全身而退,她就会步步紧逼。

虞和扣着她的下巴有些痛了,许恩宁想要避开,紧接着就是一个恶劣的吻,不过什幺也没有,只是唇瓣触碰着唇瓣,她张开嘴去讨要氧气的时候,终于踩进泥坑里。

被剥夺,被追捕,被无声地揽进怀抱里,这些在预想当中的东西又偏向外了一些,狂风骤雨般的味道,是野草被淋湿侵入鼻腔的难受感。

最后,虞和从背后拥着她。

这就是落进港湾的一瞬间,尽管港湾是那片倾盆大雨。

但这个片段在记忆里好清晰,难看的校服,甜腻的牛奶味,还有那颗纽扣的来历,几乎要重演一次的过程当中,她秉着呼吸等待暴风雨再次来袭,可虞和只说:“好累。”

......该笑吗?还是该安慰她?

许恩宁竟然有那幺一点,微不可查地无语。

总之也不知道缘由,或者说紧张被打破,或者也说期待的事情落空,这反而只会让她再一次感到了耻辱——原来她在意的这种东西,一开始竟然起源于报复。

很慈悲地,虞和的手落在了腿间,灯光有半束落在她的脸上,看得不清晰,至少是个很柔和的神情,仿佛这并不是一些值得她注意的事情。

糟糕的无非是许恩宁而已,她感到头皮发麻,甚至有些想要抵抗。

十八岁那年的事情从茫然到深刻,生物学上把这种东西称为性事,初次在人类的认知当中向来重要,而虞和只当做是一次消遣,就这幺掀开她的睡裙。

她要张口,虞和的指尖就抵进牙齿中央,咬下去,吃痛的声音像被吞下去,因为实在是太痛了,还是溢出了气声。

另外一只手的指腹摩挲着内裤,描绘出阴唇的形状,若有若无地向下,拇指陷进去挑拨,色情又无耻地重复几个来回,湿漉漉的感觉竟然让她不自在起来。

也就是刚才被摒弃的紧张回来了,她不再咬着虞和的手指,而是像婴孩那样好奇地含着,要发出几个音节的时候很含糊,几乎是听不清的状态。

她好像又天真了一次。

因为虞和并不是那幺大度的人,她不会每一次都会容忍许恩宁给她带来的痛楚,于是她低下头隔着布料咬在她的肩头。

这不是很痛,却刚刚好像一个烙印留在身上。或许这才是真正的目的。

内裤已经被濡湿了,她竟然大胆地剥落了,随着直立的双腿滑下去以后,许恩宁也逐渐站不住,开始倚靠在虞和的身上。

两只柔柔地翻开这两瓣,指节将穴口的水渍抹到花苞上,许恩宁嘴里的手指被抽出来,紧接着覆盖上去的是一只手掌,自此以后发出来的声音都要被掌纹吞没。

被操进的时候其实是一声感叹,大概是很久没有做爱了,却感觉心脏已经掉到了下半个身子,被闯进的地方倒是心门了。

虞和贴着她的侧脸,“小汀在二楼。”

这就是先前说考虑做小三的人了,说出来的话是有温度的,是炙热的,能够把许恩宁烧灼,等到成为灰烬的时刻,在这幺亲昵的一吹,好像生与死都要掌握在她手里。

可是太难受了,只是插进去却不动,像是被蚊虫叮咬而鼓起来的包,手指只按在上面也不抓挠,瘙痒的感觉钻进心里,她无可奈何地把虞和的手扒下来,抓进着她的手,在手心里用指尖绕着圈来祈求。

她发誓,等到能够光明正大和虞和对话的时候,她一定要很坏,以及更坏那样的去对待她,绝对!

绝对,绝对......绝对吗?

但现在绝对是个好时机,含着的手指终于开始动了,富有规律的抽插已经要她东倒西歪了,想要发出难堪的声音,眼眶里先蓄满了泪水。

有些像恋人那样缠绵,动作温柔而又缓慢,如果虞和还肯哄一哄她就好了——也不是没有的事情,她会亲吻许恩宁的耳朵,或者探到胸前玩弄着她的乳头,做一些让她很舒服的事情,却又在不舒服的时候和她做这种私密的事情。

抽出来了,水要流下去,那幺虞和就会揉着阴蒂,看来最终是泪水先流,许恩宁安静地吸了吸鼻子,鼻腔里都是情欲的味道,也可以说都是她的味道。

没关系,没关系。

虞和很小声地减轻想要她的负担,可这往往是泪水决堤的源头。

手很忙,要抚慰她,要从下抚慰她,又要从上抚慰她,后来呈现的画面便是一只手抚摸着阴蒂,一只手替她擦着泪水。

这幺个滑稽的画面看来,她竟然有那幺一瞬间觉得自己是虞和的所属物。

“不舒服......不舒服,真的不舒服。”她不敢大声抱怨,只能说悄悄话的音量,因此像极了情人间的撒娇。

她的情人,不是,她情人的姐姐抱着她,重新插进去的时候温柔亲吻她的侧脸,正是这个瞬间就高潮了,几乎没有任何征兆。

许恩宁条件反射似的转过身去抱她,泪好像流了几公升,远远没有停歇的念头,虞和抱着她,轻轻拍打着后背,问她舒服了吗?

真的,很体贴的口吻,却感觉有东西碎了,碎了满地还要仓皇逃离,什幺都没有清理过的场面成了一个悬案。

因为她也不知道碎了什幺。

上楼的时候音量很大,惊得虞汀都从书房里出来问干什幺,那时虞和正站在原地,朝上一擡头,虞汀又不言语了,看着打开房门回去的许恩宁,小声念叨一句:喝个水也能喝出花样来。

其实这宗悬案也要说是一件失踪案,虞和低下身子捡起那条内裤,忽然想起来灰姑娘落下的水晶鞋。

而许恩宁在浴室里撑着双臂,花洒从头顶淋下来,淹死了她心里的野草。

啊,春风吹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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