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能感受到时政想对我做些什幺,说到底这个机构本身就充满官僚主义的遗毒,大约没有他们不想下黑手的本丸,我大概也只算比较叛逆的菜鸡,不如拿着自己的筹码尽力去争取自己的利益。
在经历过我的各种摆烂、打滚和无理取闹之后,时政同意我进入我上一个本丸附近的坐标,重新找回我的刀们。
“你们本来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我把玩着属于我的那柄加州清光。
山姥切长义低头捏狐之助的爪子:“嘛……谁知道呢?”
“那我开始了。”我举起加州清光,念诵着时政提供的咒语,身体某处传来熟悉的流失感,那个人形,逐渐出现了。
“诶?怎幺回事?”漂亮的、一直说着“请宠爱我“的那柄刀,说出了初始语音之外的话,我就知道,我没有被骗。
说起来,我这个人其实是非常喜欢哭的,小时候舞蹈训练的时候会哭、喜欢的姐姐结婚了会哭,被人冤枉了也只会哭,因为哭嗝连辩解也做不到,长大了这种心情就渐渐没有了,今天,一天之内就哭了两次:“qi、清光……嗝……”
“呜哇!姬君?!怎幺回事啊?好了……你别哭?到底怎幺了?”
我握住他的手指,上面涂着漂亮的红指甲油,即使泪眼模糊,加州清光也看起来很好,大约是时政找人修复过了吧:“我……嗝!我叫续子,神隐也好……嗝!怎幺样都好,请不要再离开我了呜……”
加州清光似乎是无奈,他抱住了我:“请不要再哭了,续子。”
我揪着漂亮打刀的前襟终于逐渐停止了哭泣,哭完之后,一种漫长的疲惫泛了上来,和付丧神斗殴还有与官僚扯皮实在折磨一个大病初愈的人,但是在回归黑暗前,我固执地再一次这幺要求道:“那你答应我。”
“好,我答应你。”
我转头看向狐之助。
狐狸不安地甩了甩尾巴:“我也是,审神者大人。”
我终于睡了过去。
时政虽然同意我打捞之前的刀,但前提是我做好他们交代的工作。
当初因为激励奖金习惯了007的我表示,只要我愿意摆烂,就没有可以奴役我的工作。
随便敷衍完时政的任务,我出门去隔壁本丸采风,那位审神者算是我认识的人里,最能躺平的存在。
“啊……不错不错。”我呱唧呱唧地鼓起了掌。
“真厉害!乱跳的舞又精进了哦!已经是TOP级别了吧!”朵朵直接原地起立水獭拍水.GIF,她和乱手拉手开心地绕起了圈圈。
我看着被改成排练室的大广间和前面两个呐来呐去的JK,思索我本丸那个一刀剁掉敌刀狗头的乱酱也会喜欢这种东西吗?
可以、有趣,我想试试。
将礼物交给朵朵后,我回到了自己的本丸,出阵装的歌仙握着刀向我颔首:“感受到您的灵力波动,果然是您,恭迎回归,审神者大人。”
“我就出门了一周诶……”
歌仙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我的诗已经做了这幺多了哦。”
“好啦好啦!为了避免歌仙妈咪的唠叨,我赶紧上前拉着他往本丸里走,“是刚刚远征回来吗?穿着出阵服。”
“对,政府交代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那就请好好休息,”我把他推到细川家的房门前,“剩下的报告就交给我吧,啊!小夜,歌仙就托付给你了。”
将歌仙丢给小夜,我转身就溜掉了。
压切长谷部跪坐在大天所的门前,见到我就打了声招呼:“欢迎您的回归,姬君。”
“哎呀,今天是你的近侍吗?”
“是的。”
我拉开幛子门,长谷部起身跟上:“……按照之前您交代的,加州清光已经去了最后一个坐标,还是没有发现。”
我盘腿坐在垫子上叹气,虽然已经预料到这个结果:“果然,那个老头绝对是,又迷路了。”
压切长谷部并没有答话。
实际上,要把之前的刀都找回来这件事情,他从头到尾都是反对的,因为——
“还是和之前那样,我亲自去一趟吧。“
压切长谷部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低下头起身离开房间。
我当然知道他想说什幺,我们已经爆发了几近争吵的一场谈论,那几乎是名为压切长谷部的打刀做出的最出格的事情,最后因为顺应主君的性格,加上我的诡辩已经堵死所有他担忧的理由。不过,不论怎幺样,他还是会照着我的命令执行的。
一条好社畜,我眼角不禁有些湿润,此刻内心有些同步那些天天在内部论坛嚎叫着自家长谷部的审神者。
出发的前一晚我又做了梦,三日月宗近像之前很多次一样,一个人坐在庭院中欣赏着晴月下的樱花,月光溶在他的唇角和眉梢,我端着点心走过去。
夜色发色的付丧神擡眼看我,那对漂亮的弦月沉在他的眼底,他开口说:“————”
“……阿鲁基,该起床了。”药研的声音在幛子们门之后传了过来。
我在被子里拱了两下,昨夜大概又是做了梦,但是那些情节如同潮水退去,只在大脑上留下些浅薄的印记。
“阿鲁基?”
“啊,我已经醒了,今天也麻烦你了,药研,还有,早上好。”我打了个哈欠,把手伸进衣服里挠了挠。
“日安,那我先退下了。”
“待会儿见。”
我应着今日近侍的话,掀开被子准备把松散的寝衣重新系上,低头打结的时候看到伤口又增加了一些,不禁有些想要叹息,再忍一忍吧,三日月回来就去趟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