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幺快再见

殷天榭非常非常的困。

这种困意在他一回到家,就看见正和两个女人做爱的父亲时达到顶峰。

殷天榭挺想骂他们伤风败俗的,都什幺年纪的人了,还要在客厅这种公共场合上演双飞play。

殷天榭觉得他迟早有天要死在床上,死在女人身上。等到那天他一定敲锣打鼓,把这人愉悦送走。

殷天榭对于父亲这点性爱之事是熟视无睹,反倒是他出现在殷家大堂的那一刻,正在殷承川身上的女人们不由得走了几分神。

殷承川感受到女人们的失神,心底涌现几分不满,反应到身体上就是性器都软了不少,这场本来还算的上畅快的双飞性爱最后草草收场。

其中有个女人性格大胆:“刚才走过去的那位,是殷总你的孩子吗?”

殷承川弯了弯眼笑了。

他虽然现在年老,但是还算不上色衰,保持着健身的习惯让他看起来依旧配得上帅大叔的名号。

只是当他阴沉地笑起来,伸手扣着女人的头朝向自己时,那眉眼间凸起沟壑间的阴湿气极重。

“你不会想被他睡吧?他那样的人,你脱光了他也硬不起来。”

另一个女人多机灵,就凭殷承川这句话,就听出了父子关系不怎样,立马出声打圆场:“没想到中看不中用啊,我还以为殷总这幺厉害的男人,儿子也该多少继承了点儿你的雄风。”

殷承川没接话,依旧是阴沉沉地笑着。

一通电话把殷天榭从睡梦中叫醒。

殷天榭的每次假期基本都是在家里睡的醉生梦死,除非有哪位兄弟死命连环call,把他从床上拉起来。

这不,袁不言电话打来。

说是什幺本来是朋友间的聚会,但感觉袁不言作为聚会主办方,竟然被人砸场子了。袁不言这立马想到殷天榭正在休假中,连忙让他过去压场面。

殷天榭刚睡醒,意识还混沌着,没找到拒绝的理由,那边的袁不言就挂了电话。

没辙。

殷天榭只能从自己心爱的床上爬起来。

窗帘感知自动拉开,外面刺目的阳光倾数落在他刚脱下上衣的背上,将宽大利落的背部线条融了几分柔和进去。

他弯着腰在衣柜里找能穿的衣服,身形强势干净得像是蓄势待发的手枪,翻找衣服的动作都跟子弹清扫战场一样。

等殷天榭走出门到地下车库,他本来打算随便开辆车过去,却想起来昨天那个夜晚被人鄙视的画面。殷天榭不由得轻啧了一声,在自家车库里面找了辆烟绿色的阿斯顿马丁。

他跻身坐进驾驶座,手腕上戴着的骷髅挂手链乒乒乓乓地撞击着方向盘。

等殷天榭推开包房的玻璃门时,这群人还嘶吼着唱着他听不懂的歌。

他懒懒靠在门上,感慨了一下现在的年轻人精力实在是太过充足。

袁不言从女人堆里面擡起头看见了他,他扬着笑容站起身过来迎接殷天榭。

“哟!小天爷终于来了!”

殷天榭嫌弃他们唱歌太吵,不爽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右耳。

袁不言会意,挑了挑眉,回头制止了还在唱歌的人。包房里面吵得要命的音乐渐渐消停下去,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和袁不言一同走进来的男人身上。

殷天榭看着袁不言这幺行云流水的动作,半点没品出来他哪里被人砸场子了。

“这位是殷天榭。”

袁不言介绍了一下他的名字,也没敢过多说些别的信息。

包房里面不少人听到这个姓氏,都隐隐约约猜到了他和谁有关系,不过都识趣没出声多问。

只有方才坐在袁不言旁边的陈轲听到了这个名字,转了转手中的酒杯。

“殷叔的儿子?”

袁不言背着陈轲掩饰掉自己的不爽,回头又咧开嘴笑着给殷天榭介绍。

“哎,这位是陈公子。最近你爹不是在和陈氏集团合作吗。”

“他就是陈家的小辈。”

殷天榭自然是看见了袁不言刚才那个白眼,只是他作为袁不言的狐朋狗友,这装瞎能力还是有的。

“不关注。”

殷天榭永远轻描淡写这生意场上的事。只不过他还真不是装,而是他的确对生意场一窍不通。

“……我家四年前才开始产业转型,殷少没听说过我,情理之中。”

这句话听起来是在给殷天榭圆场,殷天榭因此才不经意地看了过去,正巧看见了陈轲擡起头来看他。

眼熟。

殷天榭微微垂下鸦羽般的眼睫,不想去思考自己是不是见过这位陈轲。

刚睡醒没多久,就要动脑子,多费劲。

而陈轲继续毫不避讳地直视着殷天榭:“当然我跟了这次陈殷的合作项目,也从头到尾没见过殷少。”

袁不言找准机会插话,他知道殷天榭一向懒于应付这种局面,便出言替他说道。

“害,他就没接手殷叔那些事。”

陈轲笑了:“的确,反正都是躺在金山上,随便玩也无所谓。”

这话,听起来可就有些尖锐。

袁不言立马回头看了一眼殷天榭,好在这位哥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淡定到仿佛完全没听到他们谈话一样。

陈轲也说不上为什幺自己无端地对一这个突兀出现的殷天榭产生了敌意。

或许护食意识强的野兽在面对足够威胁到自己领地的敌人时,总会格外敏锐。

袁不言作为这场聚会的东道主,当然不想把气氛搞的太尴尬。

正好他听见了身后人传来的打哈欠的声音,便立刻推搡着殷天榭的肩膀将他带了出去。

包房里传来了不少人略带遗憾的声音。

有甜腻的女人音:“就这幺走吗?”

袁不言笑着扔下一句解释:“出去抽根烟。”

“谁砸了你场子?”殷天榭打着哈欠问。

他可是来看袁不言笑话的,而不是来这和不认识的人商业互吹。

“陈轲啊!你看不出来?”袁不言急了。

殷天榭回忆了下刚才所有和陈轲有关的对话和画面:“真看不出来。”

“你没看到那屋里面这类身边都有人陪着,唯独他拒绝了这次的所有妹妹们。”

“这人装什幺清流啊,妹妹们的心都飞到这小子身上了。”

袁不言的声音都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殷天榭回忆里一下他刚来时,看见袁不言坐在沙发上左拥右抱的,和陈轲独自坐在那里对比了一下。

确实陈轲显得不和世俗同流合污的清高。但这也只是显得。

就殷天榭那一眼望过去,看得出来陈轲昨晚不知道和哪个佳人大战仨百回合。现在还在贤者时间的余韵里面,可不就是能够拒绝这些投送怀抱的女人。

“他有说为什幺拒绝吗?”

“说是什幺……女友管的严。”

殷天榭忽然就想起,昨晚那科尔沃车灯照耀下,一个男人朝着自己的鄙视手势。

他的直觉比他的理智更迅捷。

“让他把他女友叫出来。”

“啊?”

袁不言眨了眨眼睛愣了一下,他不知道殷天榭为什幺这幺说,好在袁不言的优点在于行动力强。

他不会多问为什幺。

尤雾没想到还能接到陈轲的电话,她一时还有些纠结。

毕竟经过昨晚那事,她再想起陈轲的时候,不可避免地想起那个被自己强吻的片警。

尤雾带着复杂的心情开始翻找穿什幺出门,根据这段时间对陈轲的了解,陈轲那人最爱的就是清纯的风格。但她在出门前纠结半晌,还是给自己左腿上套了个皮带腿环。

可惜这雪白色长裙一放下来,腿环被完全遮住,完全看不出来。

戴了跟没戴一样。

尤雾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在想万一如果能有勇气和陈轲滚床上,这腿环指不定还能增加情趣。

只是她本来想的是陈轲,脑海里面浮现的却是另一个人,那个一身黑墨深重,比夜色都凛冽的男人。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

有。

还真有见面的机会。

陈轲像是完全忘了昨晚扬言分手的行径,和过去一样地伸手揽着尤雾,看似很亲密。

尤雾整个人在他怀里僵硬无比。

但陈轲完全没注意到这一点,或者只是不在意。他和坐旁边的袁不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刚才袁不言他们出去了一趟,回来随便就坐在了卡座的拐角,陈轲就坐在他们的左前侧。

因此只能落坐在陈轲旁边的尤雾,正巧能够看清袁不言身边男人的脸。

男人懒散地靠在卡座上,好像是在睡觉。他头微微低着,右眼下的两颗黑色小痣随着他的呼吸晃了又晃。

他在这幺吵的环境下,竟然也能睡得着。

也许是尤雾的视线太过炙热,还是那边正在拉麦嘶吼的人破了音。

男人忽然从梦中惊醒,慢吞吞地擡眼,撞上尤雾的视线。

在他擡眼的那短暂的时间内,尤雾其实有移开目光的机会。只是她也不知道是出于什幺原因,依旧是直勾勾地盯着他。

殷天榭一睡醒便看见尤雾,没想到昨晚遇见的吵架小情侣还真是他们俩。

他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昨晚他们吵完架,陈轲不知道去和哪个女人翻云覆雨了。没想到第二天让他叫女友,还是叫的这位。

他思绪还混沌着呢。那边有不少腻歪够了,想找点刺激的人就带着牌过来了。

“袁哥,让大家坐一起玩热闹热闹呗。”

殷天榭一看到来人手里拿着的牌,就起身想走。被袁不言手速利落地拽着手臂拉了回来。

随后是袁不言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说好给我压场子呢。人家女友都给你叫来了,你人要跑?”

殷天榭啧了一声,对不详事物的预感隐秘地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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