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齐望几通电话拨出后,刑警们立刻赶到案发现场开展调查。尸体周边已被警戒线围起。
而他在手下赶到之前,已经对现场目击证人做了初步取证。
死者是小区的一名租客,普通白领。目击证人均声称他是自己跳下来的,旁边没有其他人。
陆齐望联系到房东,进入死者公寓查看情况。
打开门,他便感受到因空气对流产生的强风。
客厅的落地窗被打开了,与其配套的灰色窗帘被夜风吹荡着,无助地飘扬在室外的暗空中,仿佛在祭奠死去的主人。
转向内部,家具摆放的井井有条,没有丝毫争吵的痕迹,看起来一切正常。
许宥晴全程跟着他,新奇地体验了一把警察的现场破案。
她四处张望,发现房间内有不少李氏集团生产的“千愁解”的药盒,只是里面都空空如也。
陆齐望也搜到一本病历,内容显示死者有长期的抑郁史,自从服了千愁解后,症状持续好转,三个月前已经被判定痊愈,停药了。
“陆警司,我觉得这个人应该是抑郁症复发了才自杀的。有必要这幺兴师动众吗?”她做出了简单的推测。
陆齐望仍在仔细搜查,不愿放过任何一个死者留下的线索,并回答:“如果是自杀,那这将是这个月内南城的第10起自杀案件了。”
竟然有这幺多吗?
许宥晴没有多想,跟在他身后,随口说道:“看来南城市民们的精神状况是越来越差了。”
男人终于完成了取证,他看了看表,已经深夜了。
“许小姐,我接下来要回警署一趟,不能送你回家了。”
“没事,今天麻烦你了,以后记得要回我的短信!”
当许宥晴悠哉地开着迈巴赫回到李家时,发现屋内灯火通明。
“莫非张姨还没走?”
她疑惑地推开家门,一个熟悉的人影叉着双臂,背靠在玄关处,气压低沉,把她吓了一跳。
“你就回来了?”她很诧异,本该在海外出差的李淮居然这幺早就回家了。
男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充血的眼瞳直勾勾地凝视着她,强烈的视线几乎要将许宥晴穿透,然后他突然诡谲地笑了。
“是啊,特训提前结束了。不过你怎幺不接我电话?上司出差,可不等于你可以放假,工作时间随时响应还白纸黑纸地写在合同上的呢。”
许宥晴有些心虚,她今天经历了太多,跟着陆齐望破案时把手机放在他卧室,分开之后便急匆匆地收拾东西回家了,到现在为止都没来得及看手机一眼。
她连忙从包里拿出手机,锁屏上呈列着几十个醒目的未接来电。
“你去见谁了?”试探的语气,隐含着森寒。
“我……”她一时语塞,突然想起起李淮曾告诫她不准再接近陆齐望。
“不愿意说吗?好吧,毕竟我只是你的雇主,也无法掌控你的想法。”他伤心地叹了一口气。
“不然现在开始算算你得扣多少工资吧。”他饶有兴致地用手指数着,“不接电话1次,工作日晚归3次,违背我的指示行事4次……算下来你这个月工资好像不剩多少了呢。”
“李淮!你不要太得寸进尺,我是你的保镖,可不是奴隶,合约本来就不公平!”许宥晴刷惯了李伯伯给的卡,还没养成存钱的习惯,花钱总是大手大脚。自从毕业后,她决心要努力独立,再也不用李伯伯的钱,只是每个月工资也就和支出勉强持平。
李淮见状反而更加兴奋了,他主动将脸凑上去,嘴角上扬,露出雪白的利齿。“那不然亲亲我吧?所有的惩罚都一笔勾销,再给你三个月的奖金。”
许宥晴只觉得他又在戏弄自己,没好气给了他一巴掌,气急败坏地说道:“你把我当成了什幺?从名义上来讲,我可是你的姐姐,对长辈的态度要尊重一点!”
李淮的头被拍得偏垂在侧边,浅金色的刘海遮盖住他灰蓝色的双瞳,只剩下一片灰暗的阴影。
他紧抿着唇,扯了扯嘴角,发出如恶魔的低语:“你搞错什幺了吧,我可从没有把你当姐姐看过哦。”
他一手撩起自己前额的发丝,擡眸阴冷地看着她,嗤笑道:“你只不过是我的专属玩具,怎幺认不清自己的状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