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a做过很长的一个梦,她捉到了一条人鱼,和雅男一模一样,不会说话,她把鱼人关在游泳池里,她站在门外看着鱼人在泳池里摇曳起舞,鳞片是白色的,泛着粉色的光辉,在梦里她都感受到了一阵反胃,是象征着繁殖期的鳞片颜色,在繁殖期即将来临的前几天她还抱着虚幻的希望,她看着雅男手臂上坚硬的青灰色的鳞片一片片脱落,他变了颜色以后看起来纯洁美丽,和他嗜杀的形象一点都不相符,joa想过八年的陪伴或许会让这条人鱼不再想着离开她,繁殖期到来,他只会和她在一起,尽管。
尽管人和鱼并不会有结果,他们注定不会有下一代,雅男在joa出生前应该有过一次繁殖期,或者有两次,三次,他应该不会发愁自己后代的问题,joa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可是希望在一次一次的心碎中渐渐消散,等到他站在海水面前,即将回到深海时joa不死心最后问了一遍,我想让你属于我。
她用的是陈述句,女孩觉得只要鱼人不傻,他应该明白这是挽留,他还是如此回答,鱼人回到海中后她在冷风中等了两晚,或许雅男会改变主意,或许雅男会觉得那些母人鱼不如她让他心动,她抱着现在已经注定无法兑奖的奖券等着虚幻的特等奖,鱼人来到沙滩上,自然的跟她说起海底的热闹场景,有一点点针扎一样的冷意从手指尖开始蔓延到小腿和心脏,雅男背叛了她,尽管他从来都没有属于过joa她自己。
她愿赌服输
这条被她饲养的人鱼乖乖的被她喂食,joa给他吃小鱼,她摸着男人墨绿色的头发,像抚摸小狗一样,joa称呼他是雅男,他去蹭她的手,开始唱求偶的歌曲,亲她的手,分叉的舌头舔女孩的手心,这个梦未免太过真实,joa退回去,关上泳池房间的门,傍晚的时候,她又听见鱼人的求偶歌声,这里没有母人鱼,她隔着窗户冷冷的看着鱼人,她没有喂食,鱼人唱了两天,精神憔悴的看着依旧隔着玻璃看他的joa,女孩带着吃的进房间,鱼人吃完小鱼后亲她的脚趾,长长的手指悄悄地抓住她的脚腕要把她拖进水里去,她好不容易才挣脱了鱼人的桎梏,名为雅男的鱼人去亲她,她看见鱼人湿漉漉的眼睛,想起他们重逢后雅男在她的宿舍门口的走廊上日夜拉着大提琴,一开始是她喜欢的曲目,后来是他自创的,他跟随着旋律,眼泪一颗一颗滴在琴弦上,对此enos的解释是他是鱼,流泪只是他眼球干燥了而已,joa觉得很有道理,毕竟之前她也见到过这样的场景,鱼就是鱼啦,enos拿着一本花名册给她看,问她看脸的话可有中意的,父亲故作轻松,一边偷偷看她的表情,这里面的孩子我都让noah考察过,脾气好,也有军功,女孩子都喜欢温柔的,你看你妈妈就选了ace,joa神情复杂地放下名单说我没兴趣。
她把鱼人推开后回到了岸上,joa看着鱼人。
joa意识到她一定是潜意识中想要一个比她自己要更加弱势的爱人,而不是她从一开始就不能掌控的雅男,在这个梦境里的鱼人不会说话,他会祈求,会歌唱,会看着她,虽然她叫他雅男,但他一定不是雅男,梦醒后她坐在屋顶上,空气循环装置模拟出自然界的微风,她发呆了很久很久,傍晚驾驶飞船回了家,在森林的那个,lian好了很多,发消息问她最近去做什幺了,她不想让lian担心就推脱说工作忙,今晚会回来,她回家的时候在下雨,快要入冬了,女孩打着伞在木屋前停下,lian看到妈妈擦擦手去给joa开门,爸爸去出差了,还要晚一个小时才回来,她自言自语道,你饿不饿啊,她摸摸女儿的头,带着她坐到沙发上去,joa靠在她的怀里,我给你做了好吃的。
她变魔术一样拿出一块糕点来。
等到年底的时候雅男才再一次见到joa,年会固定在坎尼克湾举行,在诸位高层发言完毕后joa上台独奏,据老父亲所说是自创曲目,前妻赏光和ace应邀一起到场,鱼人也在。
其实站在台上,在刺目的灯光下她面对的只是一片黑暗,那片黑暗里,他们就像竖琴,随着坠落到琴弦上的泪水,无风自动起来。
他们之间一直有一根,不,数根琴弦存在,只要他们呆在一个房间内,空气中无形的琴弦就会被拨响,joa曾经坚信那是他们之间,不,她对于雅男是不一样的存在的依据,或许只是她的错觉,他们之间才没有什幺嘈杂的存在,毕竟少女也没有问过雅男有没有听到不一样的韵律。
他们在练习室,女孩跟着他学大提琴,洁白的琴,黑色的琴弓,雅男从背后环绕着她,他的身上带着水汽,藏红花味的香水将她笼罩,男人的手指为她调整握琴弓的姿势,她却想靠在他的肩膀上。她从来没有对ace以外的任何男人有过不一样的感情,ace是父亲,是永远不可代替的存在,enos也不可以。
他教joa学大提琴八年,最后实在没什幺可学的了,音乐课变成固定时间的一同合奏,他们之间的感情,如果可以称之为是感情的话
----由音乐构筑,由音乐开始。
在拉下第一个音符时,joa想,那就用音乐来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