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还是死了更好些。
她被放进浴缸,昏昏沉沉,像一条没有鳞片的鱼,enos的脸在她上方说着什幺她统统听不清楚,男人一只手放进她的腋下不让她滑进浴缸底部淹死,一只手替她清洗身体里面,她中途可能昏过去或者睡过去一会,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被放回了自己的房间,穿上睡衣,被摆放得整整齐齐----旁边是熟睡的cly,如果身体没有那幺疲惫,她还以为刚刚的一切是在做梦。
太阳穴隐隐有点发麻的刺痛慢慢钻进脑袋里,就像隐形的水蛭一样吸食着她的精神,她在发烧,没有力气动一下,但是脑袋里的古怪念头却催着她起来,她不想在cly的身边,身体发热,脑子里钻满了疼痛和窃窃私语,像有数百人在同时冲她说话,催她在高热中打开卧室大门,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砖上,这个建造在陆地的庄园有三层,她穿过阴暗的走廊,凭借脚底花呢地毯的触感下楼,今晚的月色很好,阶梯的尽头的光让她不必开灯就看到在客厅翻东西的两个人影,clara的脚步很轻,那些窃窃私语让她跟着他们经过客厅和更远处的厨房,其中一个人无意间一回头正看到倚着门的clara,登时吓得跌倒在地。
“你们在找什幺?”
那些窃窃私语微弱了不少,头痛再次占据上风,“你们是来偷东西的吗?”
没有人告诉clara她的举动极度危险,两个小贼看着她走进厨房拿着一大把刀叉递给他们。
“你要做什幺?”
“这个厨房里最值钱的东西。”clara思考一下,“是纯银的。”
胆子大的那个接过了clara手里的东西,对于她的举动还是不能理解,没有哪个房子的主人会给擅闯的毛贼财物,clara读懂他的想法,她仅仅是被那些低语带过来,然后觉得他们不应该在这个地方丢了性命。
enos和cly都在楼上。
那些低语又为什幺把她带到这里?
“你为什幺要把这个给我们?”
“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很危险。”她自己解释了理由,两个毛贼像是听进去了,被clara目送着溜向阳台的方向,她的皮肤滚烫,迫使她跟着走向阳台想要更多的冷气用来降温,内里却觉得寒冷,呼吸一口深秋的寒气就止不住发抖,被粗暴扩张操弄的穴口疼得麻木,我在发高烧,病人颤抖着又回到室内,那些窃窃私语又回来了,配合着太阳穴的搏动让clara恶心欲吐,她被cly告知是自己杀了lian,那她的力量为什幺直到现在都孱弱得可笑?这些疑问和愤怒可笑地变成梦境木屋门缝里缓缓地,永远也淌不尽的血流,她光着脚踩在温热的血上想尖叫想逃跑----
“你怎幺跑到外面去了?”
cly的双手从背后复上clara的肩膀吓得她一个激灵,别碰我,她反应地太快,以至于clara甚至没有注意自己那句别碰我有没有说出口,该死,她为什幺要去纠结自己有没有将那句话说出口,那些嘈杂声消失了,她用灵力把cly推出去好几米远,毫无防备的男人一头撞在大理石餐桌上,额头流血。
“clara?”
只有在这时她才觉得哥哥好像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她年纪还小,睡在哥哥的卧室,cly总在半夜回家,偶尔带着外面热腾腾的食物和老电影,他们蜷缩在卧室唯一的沙发里看全息屏幕上逃跑的公主和记者谈恋爱,骑着小车超速被警察全城追捕,clara吃吃笑,哥哥往她嘴里塞小孩子喜欢吃的甜食,她忽略男人身上的血腥和硝烟味,你去哪里了?
“战场。”
“你总去那个地方。”
“迫不得已。”
他跟clara撒谎。
由于连绵的战事,他有时还需要去星球K主持祭祀,祭品们是从各个战场上抓来的战俘,逃兵,还有一些至死都在念叨自己只是当地人,从未加入过战场的土着,没有人会在来了星球K以后再把他们放回去,他们的结局只有一个,但这一次一小股战俘从关押他们的牢房里逃了出来组成了一支起义军,cly不得不在他们去把所有在关押的人都放出来之前到场进行镇压,人类驻军在星球K会被黑暗灵力慢慢腐蚀,因此工作人员们呆在安装了防止任何阴魂侵扰的屏蔽仪下工作,只有机械士兵和他一同作业----已经足够。
战俘们甚至连热武器都没有,在等离子剑下和萝卜白菜也差不多,cly不喜欢这样浪费生命的举动,他们最好的归宿是死在祭坛前而不是此刻空落落的荒地,,在解决完大部分人后他听见躲藏起来的人在藏身处的惨叫,这里是西斯学院前破败的广场,本来放着巨大的,雕刻着历史的石碑,由于年久失修破碎的破碎,倒塌的倒塌,地面也有破损,露出从未被人探索过的地下室,那些声音就是从地底黑漆漆的洞穴里传出来的,一定是有人躲在里面想要埋伏他,结果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的脚腕被猛地从洞穴里探出上半身的人类抓住,他的背上趴着一只长着肉翅的大鸟,楔形的前爪死死地嵌进背部的皮肉里,总算见到了活着的希拉佩克龙,和介绍星球K环境的图册长得不太一样,身体上还覆盖着一层防寒的绒毛,cly想,据说它们的牙齿像剃刀一样,的确,它的尖牙钉进那个可怜的家伙的脖子上大口大口的吮血,绒毛可能是用来御寒用,毕竟是夜行性动物。
“请你----请你救救我----”
就算他现在去救他大致这个家伙也活不成,但是让他死在这里又有点浪费了,cly用等离子剑砍掉那只怪物的头,拖着半死不活的男人往祭坛的方向去,一边在心里计算就那幺点儿血会不会到了祭坛边就流干,男人捂着脖子上的伤口语无伦次地说着感谢他的话,真心诚意地把自己当成是cly恻隐之心的受益者,丝毫没有想想自己的同伴全部死光,为什幺他会被留下,躺在祭坛上等着cly去搭救,面色苍白的男人闭着眼睛用他听不懂的语言念了一段祷词后掏出一把匕首,干脆利落的割断了他的喉咙。
“我向星球K受供奉诸神献上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