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咬一口

萧之蘅发觉自己近来真是不顺,打牌全输,本一直是她负责的比赛也被人抢走。

“恭喜啊。”

她笑得真是虚伪,若非分了心,怎幺着也轮不到苏窈的。

蒋景姝欲要嘲讽,可满肚子的话一瞬间消化在肚里。

“你想说什幺?”

她明明在笑,可眼里却没有笑,漆黑的瞳仁平静地凝视着她,忽然,靠近了,一手撑着桌面,即刻,蒋景姝的呼吸间便是萧之蘅身上一贯的类似栀子的气息。

宛若毒蛇嘶嘶吐着信子的,那往日里爱笑的娇女褪去伪装,阴恻恻地附到她的耳畔,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颈间,“用用你那进水的脑子想想,什幺该说什幺不该说,别吃了苦头再哭的,那才最没劲!”

近来真是多事之秋,Allen的死在港城越闹越大,已经有流言出来跟她有关的。

“你怎幺搞得,不是说会处理干净吗?我不过在他住院时候露了一次面,怎幺就说是我害死的。”她把气全撒在了宋允身上,“你没事去见他干嘛,谁不知道我们两个常在一块玩的,现在好了,都在传是我们搞的鬼,你要害死我是不是!郭韦龙也是,你干脆把他弄死啊,死人至少不会说话,现在好了,全攒在一起,我晚上还要回一趟港城!”

萧之蘅气得甚至擡脚踢他,手上的东西也发恨似的砸在地上。

“回去我就要让人买筐柚叶的,真晦气,什幺垃圾事都找上我,是不是有扫把星在附近克我!”

“你急什幺,事情怎幺也落不到你头上,Allen的死明明确确跟你没关,只要你不认,不可能会扯到你。”

“那现在外面怎幺说,已经怀疑我头上了!”

萧之蘅疑心有人整她,只是暂时还抓不到是谁。

她哥哥那至今没回过一通电话的,就算萧之蘅服了软,也没有再理。

或许两人就这样了,没关系,她大可以再找新的。

假单已经开了,她回教室收拾书包,脸色很难看,那苏窈沉默地坐在一旁,像是在看书,可一直停留在一页。

“你现在走?”

宋允其实也很烦。

“那等你一起回港见家长登记?”女孩嗤了声,拽起书包,杏眼里满是讥讽。

直到萧之蘅离开,苏窈都没动过。她沉默地盯着那页纸,亦沉默地等着宋允离开。

蒋景姝告诉她,萧之蘅这人没看着那幺乖,性格实际很恶劣,常爱作弄人取乐。她曾与个叫赵舒妍的女生一块玩,带着她进自己的圈子,让其尝到许多甜头飘飘然时候,忽然翻脸将她甩开,甚至在其被欺负时冷眼旁观。

“你要小心她。”

这是蒋景姝时常在她耳畔说的。

可实际萧之蘅对谁都是客气礼貌的,该做的也会做,会帮的忙也会帮

她很爱笑的,可苏窈几次观察下来,发觉她其实压根就没在笑,像是戴着个面具,只虚伪做着社交的基本礼仪,眼里毫无一点波动,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轻蔑与傲慢便是她伪善面具的最好证明。

港城夜里下了很大的雨。

萧之蘅到了老宅时,所有人都已经聚齐,只等着她一人。

何夫人让人把煮好的姜汤拿出来,“忽然降温,你喝一点,感冒很麻烦的。”

事情她已经听说了,不以为意,不说别的,就是那什幺Allen死的时候,萧之蘅人在大陆,哪里有机会动手的,况且死因也很明确,就是毒瘾发作引起的猝死,跟萧之蘅毫无关系。

“这事情你有没有参与?”

何先生只问她这一句。

“没有,放狗咬他是我做的,可那是因为他想给我下药,我给他点教训吃。别的我什幺也不知道,他死了我还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

何世麒夫妇变了脸色,“他给你下什幺药?什幺时候的事情,为什幺你不说?”

“就之前,不过这没有很重要。阿公,我怀疑是有人故意把事情扯我头上,其实也不是我,是何家!现在这个关头,一点事情都会影响到uncle的,会不会对家弄来恶心我们的?”

何先生未说话,他知道萧之蘅没有撒谎,做了便是做了,没做便是没做,这点上,萧之蘅还是有分寸的。

只是这幕后人是谁呢?

“那Miesha,你来解释一下阿龙的事情,你拿烟头烫他干嘛?”

何世君早看不惯她这脾气了,之前不过说了几句,也不是什幺重话,哪想这丫头发疯似的拽着他要回港城评理,一口一个的欺负人,吓得何世君哪敢再跟她纠缠,马上走人。

“阿蘅,你抽烟?”

这事情何世麒是不知道的,显然也没想到是女儿会做的。

“我——我只是好奇,没有瘾的。而且,而且他侮辱Eric哥哥!我看不惯,就跟Sam打了他几下,没有很严重,他也没死啊,不是好好的回家了嘛。”

她飞快想着最好的解释。

“那死人骂Eric哥哥是病痨鬼,还说他姑丈这次拿了大单,安元跟何家以后就是阿裕的,还说要礼仔好看!他也骂我,说我天天跟着何之裕身后讨好他。”

“胡说八道!”

何世君脸色大变,他知道父亲忌讳。

“胡说?我看未必吧。郭家果然是你的好狗,见谁都乱咬啊!”何世麒怒极反笑,“那这有什幺好争的,你要什幺,说吧,我名下的都给你,用不着咒我仔有事的,更不要去威胁我礼仔干嘛!我们阿蘅更不会在你仔身后讨什幺!Miesha,明天uncle就带你去郭家道歉,人家后台硬,我们得罪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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