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我睁开眼睛的下一秒,手机闹铃响起。我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被评为感动漆园十大人物之一。
虽然已经洗漱好、做好早餐,走在路上我还是昏昏欲睡的状态。
去研究室的路上,认识我的研究员纷纷打趣我今天怎幺起着早,我举起手上的餐盒示意,大家了然一笑。
可能这就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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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利找到信所在的研究室,因为距离他们约定的时间尚早,研究室只有信一个人在整理资料。
最关键的一点,是我能看见信穿着黑衬衫穿白大褂的模样。
透过研究室透明的门,我看见信,他正专心致志地忙着手上的事情,没注意到我的到来。
黑衬衫反衬出他皮肤的白,尤其是领口处露出的脖颈和锁骨,像终年不化的雪,像上品羊脂玉,像无声却惹人注目的引诱,目光会不自觉地被勾住,让我不得不感慨上天对他的偏爱。
乌黑的短发,神色淡漠的眉眼,搭配黑衬衫和西装裤的组合,贴身的衬衫勾勒出他的胸膛、肩膀和紧致的腰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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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缘无故地想起来,自己昨天还与在他相拥。
当时,我原想偷偷从背后靠近他,想吓唬他,可是信根本没被我吓到,而我似乎隐约听见他宠溺地笑了,我没有问他是不是笑了,而是从背后抱住他,哪怕他还在工作,但还是纵容着我,让我肆意感受着来自他的温暖与体贴。
我的手环在他腰上,他的腰肢比我想象的要细、要精壮、要紧绷。
于是,我又想去挠他痒痒肉,还是没能得逞——因为这时候,信把我从身后拉到正面,我心甘情愿被他困在怀里,埋在他胸前,汲取他身上的味道和温度。】
中途,信将两只袖口往上挽,露出精壮的小臂,以方便他更专注于工作,他正在做实验,左手拿着试管,右手在白纸上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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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双隐约可见血管的手,昨天轻而易举地压制住我想捣乱的小动作,与我十指相扣,让我再一次感慨:信的手能把我的手全包裹住啊。
我一直都知道,信白皙弦长的手指,可以做研究、可以给我带零食、可以与我肢体接触,带给我甜蜜与安心感。】
西装裤下是两只笔直的长腿,还有微微露出一节的脚踝,好像我一只手就能测量的脚踝。
明明处处都是大写的禁欲,却又处处都是明晃晃的诱惑。
信就是能够把这样的感觉体现得淋漓尽致。
谁能拒绝这样的信呢?反正我是不行的。
我真的很想在信的领口处绣上我的名字——安娜这几天跟我说,好多小姑娘明里暗里来暗示安娜小姐以及她的组员:信到底是不是单身。
与此同时,我又存了想显摆的心思:看吧,这幺好的信,他是我的,我的深潜伙伴,我的男朋友,我的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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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赏完美色,我轻轻敲了敲玻璃门。信听见敲门声,擡起头,原本面无表情的脸,看见来人是我之后,他的眉眼逐渐温和起来。
信对我说:“你来了。”
不是对待他人、出于礼貌的例行问候,而是我听得出来的,带着信独有的润物细无声的温柔问候。
我笑吟吟地递上早餐,食物的香味立刻弥漫开:“给信的。”
信接过早餐:“其实,我的早餐时间会比今天早一点。”
这个我当然知道,因为信早上起床时间基本上我还在梦乡,但是我昨晚特意和他说过,让他早上直接去研究室,会有一份惊喜。
信接着说:“所以,这是我的惊喜?”
语毕,信示意我在他旁边坐下。
我承认,我听见安娜小姐的话有点吃醋,不然为什幺我今天专门早起?当然是想等在这里,宣誓主权啊。
不过,这些都是我的私心,不会告诉信的。
信和我一起开始吃早餐,因为是临时准备的惊喜,所以我并没有提前询问信想吃什幺。
好在男朋友对我挑的早餐没什幺不满,反而我能看见信唇边一抹无法掩盖的笑意。
我狡黠地问:“信很高兴吧。”
男朋友反应过来自己情不自禁流露的情感:“一点点。”
随后,又补了一句:“其实我昨天猜到了。”
我觉得不道破信的口是心非是我身为恋人的特权,于是我懒洋洋地靠在他肩膀上,换了个话题:“信……我想,让你尝尝我的手艺。比如说,要不要试试三餐吃我做的?”
话音刚落,我便听见了信的回答:“可以。”
信回复的速度之快,让我有点没反应过来,又确认了一遍。
信说:“可以。我很欢迎。”
我他的果断让我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我的厨艺很一般……”
信笑了笑:“我不介意。而且,我喜欢你因为我而下厨,就像我喜欢你来到我房间做题,思考的模样。”
我没想到信能对我说这样的话,带着显而易见的偏爱与喜欢的情绪。我感觉自己的脸和耳朵在逐渐升温,只好此地无银三百两地给了略带慌张的回答,继续埋头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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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小组其他成员也陆陆续续到场,成员们见了我,非常自然地与我打招呼,让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我应该是第一次与成员们见面。
安娜小姐见我一脸困惑,悄悄告诉我,是信介绍的,小组的大家都知道,信有一位他非常珍惜的恋人,对方像是他儿时所见的星空般美好。
我感觉面上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温度又要上来了。
见大家准备开工,我一个门外汉也该知趣地悄然离开,但是信暗暗牵住了我的手。我有点诧异,但是下一秒我就无师自通,领悟到信无言的表达。
我感觉此时自己是一只狡猾的狐狸,笑眯眯地调侃:“信想让我留下来吗?”
信告诉我:“下周的研讨会,不仅会有专业人员到场,也会有感兴趣的普通人到场,你正好能作为参考,是否能让普通人也理解我们的课题内容。”
我闻言,没有说话,只是笑着与他对视,并且轻轻挠了挠他的手心。
信还是坚持刚才的理由:“……只是这样。”
我忍不住轻笑,答应信留下来。
毕竟不道破恋人的小心思也是一种特权,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