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连带着那群触手也消失个彻底,沈郁时好笑地摇摇头,看来训练是无法继续了,她便准备离开,只是凉风一吹过,她打了个哆嗦,才想起自己还光溜溜的。
少女猛然睁大双眼,一转身,果然,那晾着她衣服的触手也跑了,还把她的衣服也带走了!
草(一种植物)
那她怎幺回去?难道真的裸奔吗?再加上触手都撤走了,视野变得开阔,现在是她运气好,这一片没有同学,若是再走一走碰到了同学......
她真的不想一开学就裸奔出名啊!!
当然,最后她还是没有裸奔,还没等她再翻那堆包,就在草地上找到几件散落的衣服。
是了,手手来找她的时候,确实把手上的东西一丢就冲过来了,所以......看着手上这套全新的男士衣物,沈郁时大致猜到手手是薅的谁的了。
真的是,专坑主人啊。
她从包里翻出药,给自己先前打斗受的伤擦好,再一件件穿上衣服,等穿完,她拎着最后那件抖了抖,手里的男士内裤印着只奶凶奶凶的小火龙,嗷呜地张大嘴,气势汹汹地吐出火焰,火焰却只有小小一撮,甚至冒着烟看起来快熄灭了。
她忍俊不禁地道:“这也太可爱了,晏流奚,我也......”给你买一条吧......
她拎着那条内裤怔怔的,才想起不会有人回应她的每一句话了。
这片区域的树都被拔光了,显得空荡荡的,风也大,吹的她眼都红了一瞬。
她收起那件内裤塞进包里,转身往教官提及的集合点走去,正是他们掉落下来的山脚,那山高大,让她顺利找到路。
学校的大巴停在山下。看见她的身影,霍廷玉这才松开紧拧的眉,他来来回回扫视好几眼,看见少女虽然有些伤口但并不严重,而且也上了药,这才松了口气。
“饿了吗?”他塞了个一个袋子给她,“先上去坐着,准备回校。”他揉了揉她的头,夸赞道:“做的不错,你是这个班坚持最久拿分最高的了。”
他误以为少女的闷闷不乐是对自己成绩的担忧。
沈郁时摇摇头,抱着袋子上了车,里面食水都有,还有一瓶伤药。
“小郁!这边!”柳安兴奋地冲她挥手。周围的同学也和她打了声招呼,别看比赛时大家对她恨的咬牙,但比赛是比赛,友谊第一嘛,她又不是真正的敌人,不至于伤到和气,再加上人天性慕强,结束后大家对她的态度都是比较亲近的。
沈郁时这才提起点精神,坐到了柳安旁边。后座的贺云舟从椅缝间挤个脑袋过来,“可以啊,比我呆的还久,这幺猛。”
孟初瞥了眼大傻子,眼神有点嫌弃,他对沈郁时就矜持多了,扬起的笑灿烂,“郁姐姐,恭喜你获得第一。”
听闻此言,一直热衷第一的贺云舟瘪了下嘴,“差一点第一就是我了。”话虽这幺说,但他并没多少遗憾,若是以前的他肯定会耿耿于怀,加倍努力抢回来,但现在的他却不一样。
他争强好胜,有天赋又肯努力,鲜少失手,一入学就是风云人物,个中翘楚,直到大家逐渐都练出灵力后才慢慢跌落。
他在学校饱受争议,有些人惋惜有些人却窃喜,曾经被打败的家伙更是试图踩到他头上耀武扬威,虽然被狠揍一顿又变乖了,但说到底只是暂时潜伏等待机会咬他一口。
那些家伙他并不在意。
他真正在乎的,是那些不说话的,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也就对他不在意不计较,他们看他的目光如此平静,那才是令他如刀割肉般的疼痛。
看着他们一个劲往上爬越走越远,而他却越落越远,那种痛,那种差距被拉大,他却每年都要重复一次。
学校的专业都是需要灵力的,肉身强悍只在等级低的时候才有用。在经历对他的研究,发现真的无法让他修炼后,学校也就放弃了他,加上他死磕战斗专业,毫不意外的,他被退学了。
“减少不必要的牺牲。”学校是这幺说的。
可他渴望着战场,他热爱着战斗,他宁愿死在那儿。可他连上战场的资格都没有了。
“是吗,那你坚持了多久?”沈郁时问。
他晃晃脑袋,甩去那些想法,报出一个数字。
沈郁时算了下,除去和手手玩耍的时间,竟然和她自己坚持的时间差不多,她不免有些惊讶,本以为他会坚持地更久。
看出她的惊讶,贺云舟神情有几分郁闷,“我之前不是给顾学长找过手吗,自认为有些交情,就问了问能不能放点水......”
他语气幽怨,像被负心汉抛弃般,“顾学长好生无情,直接把我一顿乱揍丢了出来。”
“还摔了个狗啃泥。”孟初不留情地补充道。
他不提还好,一提贺云舟就觉得满嘴泥味,缩回脑袋呸呸几口,拿起自己袋子里的水又猛喝几口。
沈郁时弯起了眼角。
贺云舟见她笑了,握着水瓶,又和她贫嘴几句,柳安叽叽喳喳地插话,气氛越来越轻松。
贺云舟这家伙,算他有点用,还挺机灵。看见姐姐心情变好,孟初松下口气,混入话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