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周王朝便好比行将就木的老翁,体内的每一个器官都挣脱了掌控,嘶喊着苦痛,而位于首脑处的颜清宴和齐乐还在苦苦维持。
齐乐是最先决定举兵平乱的,颜氏一族却迟迟不肯表态。
齐乐在殿上不断施压,私下里把颜清宴搂进怀里。
“好子澈,不难受了。”
颜清宴捶他的腿
“离我远些,祁州又来信了,我还赶着看呢。”
齐乐拉住他的手,一手握他手腕一手探进他衣领。
“柳州也造反了,这些劳什子哪比得过子澈的身子香。”
他二人皆刚沐浴而出,齐乐仗着自己的身形三两下把颜清宴压到了身下。
颜清宴在床事上并不克己,可他儒雅的身段天生便带着禁欲感。
垂眉敛目间,秋水半泄。
齐乐把他抱到腿上,拇指揉过他唇瓣。
“子澈嘴都红了,涂了胭脂似的。”
颜清宴皱眉,贝齿咬住他狎玩的手指,下身却自己动着。
过一会便自己咬着他的手指泄了出来。
齐乐把手指抽回来时,上面已经留了一圈淡红的齿印。
他笑了笑,让人平躺到床上后就将他翻了个身,这便把住颜清宴纤细腰身狠命抽插。
颠鸾倒凤,情欲浓浓。
出了那扇房门,二人又成了朝堂上两相对立的政敌。
颜清宴自己也觉得事已至此,出兵是必然。
奈何族中有人恐怕齐乐借机独揽兵权,成为下一个李维。
他沉思良久,间或被齐乐打断。
终有一日,他带了一副字画到祠堂上。
“近日族中意见纷杂,我广纳贤言却难得统一。”
“说到底我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做不到将诸位长辈的话提炼精华。”
“百思不得其解时,我进了父亲留下的书房。”
“我站在父亲的书案前,想着若是父亲,此时此刻会如何决定?”
“擡头时,只眼见四个大字。”
在众多长老与新秀面前,他将那字画铺到地上展开。
伴随纸卷延展,上书笔力遒劲的四字便呈现在众人眼前。
“天 下 为 先”
堂内一时无声,颜清宴踱步于字画旁,仿若闲庭信步。
“诸位,如今纷争四起,百姓无依,我颜氏却日益鼎盛,稳坐朝堂。”
“诸位以为凭的是什幺?”
“是你占们着的那几亩地。”
“还是你们手里可随意驱使的权力。”
“若是真有人心中怀着这样的答案,恐怕连我都要狠狠嘲弄你一番。”
“那是陛下的,不是你的。”
“你们死守着自己拥有的,不肯叫他人分一杯羹。”
“可知你们如今能安稳地坐在这,依凭的不是你们手里紧抓不放的东西,而是大周尚且挺立的支柱。”
“若是有一天大周亡了,你们的下场,和那些流离失所的难民无异。”
颜清宴转回祖宗牌位前,撩起衣摆,沉沉跪下。
身后众人亦急忙跟着他下跪。
“我颜氏先祖蒙先皇恩德,迁居祁州,教化百姓。”
“上呈皇恩,下育子嗣,却养出了不忠不孝的败类。”
“今我在此割发立誓,倘若族中再有自私自利,违背先祖意志,有辱门风之人……”
颜清宴说着掏出袖中匕首,伴随着一截墨发被割落,他定定道
“我必斩其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