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你与孙策在那些事儿上倒是似乎有些契合,不止一次缠绵,也不止一次一同出游。广陵与江东的关系也因此而稳固,目前你与江东互相需要着,并不必与他争什幺。
而作为广陵王,不能允许任何意外出现,回到绣衣楼之后,你便立即带了亲信医师替你开了药,几副汤药下肚,便绝不会有任何得到子嗣——坏掉大业的可能。
孙策虽然平常看上去大大咧咧,但紧要关头一定不会含糊,不能留任何破绽或者把柄给他。你本以为通过孙策稳住孙坚就好,父子俩毕竟也算一君一臣,你与他就算有一天决裂也总不至于叫其中一个寻生觅死。或者说,得了天下一隅后,若孙策不拼死抵抗,你仍然会放过江东,放过江东孙家。
可孙坚的噩耗在不久后自江东传来,孙策成为江东之主,你知道你与孙策此后终有一天会决裂。就算作为广陵王虽派了鸢使前去吊唁。但身为某的玄女,你也要暗中伪装身份前去见他。
——这或许是最后一次,不是以敌人的身份见他。
“我爹他想建立一个像江东一样好的国家。”孙策的语气竟听不出悲喜:“如今只有我能继承他的遗志了。”
你陪同他在江边的野草地里看着风景,周围家臣早已被遣散回府,此时只有你同他。大风袭过江边,高高的芦苇被吹得七零八落后,有的被风折断,有的依旧挺立;江边的浮萍被吹得四散开来,或漂浮到岸边,或顺着江流浮沉于别处;不知从哪里飘来一处野花残枝卷进去滔滔江水不知要会是何种结局。这乱世时局一天一个样子,几乎所有人都是走一步算一步,谋划得再久,也可能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或许守住江东一隅,就已经很厉害了。”你试探性地向孙策说道。
“可我想替父完成遗志,我也想……”孙策转向你:“想给我的玄女一个安定太平,不必每日打打杀杀的家……”
虽然你很想说,你也可以给伯符一个安定太平的国家。但你知道,多年筹谋的臣子野心,是不会轻易被什幺东西割舍的——你最清楚不过了。即使你心里清楚,这个天下姓刘、姓曹、姓孙……或者其他什幺东西,于许多百姓来说都毫无意义,也只是他们换个人跪拜喊万岁千岁罢了。
可若人人都有机会获得这桩功业,又有谁会拒绝呢?
“我想借你的绣衣楼几个人来用用……”
在你的思绪不知道飘渺到何处的时候,孙策的声音将你拉过了现实。
“好啊,干什幺用,我帮你挑,或者你自己挑?”
“……我自己挑吧,有名册吗?”
“嗯…回去吧,我的遣最近的据点叫人送来。”
孙策护送着你回了孙府,你立即传书遣鸢使送来了名册,交由孙策。
“我想喊吕蒙来同我一起选,如何?”
“好啊,有什幺疑问就叫我!”
于是吕蒙随着传唤来了屋内,孙策与他在名册上翻来覆去,其实并不像是在挑选,反而像是在找什幺。
其实从孙策执意要送你回孙府的时候,你已经意识到出了些什幺问题了。但若你强行抵抗则必会引发他的疑心,所以传书给鸢使的时候用了写内部暗号向外传了消息。
不日,阿蝉便会带着你的安排抵达江东。
而你只需要在这些天里稳住这些人,不露出任何破绽。
“我今天带你去看看江东的庙会如何?”之前连续好几日都以城内骚乱为由将你困于孙府,只有今日孙策似乎得闲。
“好啊,我在这院子都快闷死了。”你朝他埋怨道。
“我就知道你已经坐不住了!”孙策拍了拍你的肩膀,明明很正常,却不知为何总有一种异样感。
出了街头,近日的江东郡城似乎颇为热闹,沿街不仅小贩不断,甚至有人夹道欢迎。
“他们在欢迎谁啊?”你询问道。
“臭算命的!”孙策攥紧了挂在腰间的长剑:“有朝一日得把这些装神弄鬼的都生剥了不可!自从我爹走后我阿娘就老信这些,一天天弄得整个孙府都鸡犬不宁的!”
“于神仙——”
夹道欢迎的百姓见远处有车辇过来,便个个都长跪不起,磕头参拜。
“别冲动。”
你拦住了孙策,把他拔出的半截宝剑硬是塞了回去。
“于神仙!帮我算算我儿的热病什幺时候好啊……”
“于神仙,能给我算算我何时能娶妻成家啊……”
“喂!老头,你也来给我算算呗?”
一群哀怨声中,孙策的声音显得格外洪亮。
“施主想算什幺?”
“我管你算什幺,你要算得不准,我当场让你的人头落地!”一边说着,孙策拔出了长剑架在了这位道长的脖子边。
这道长听闻孙策一番言论,又伸出手捏了几卦,揣出怀里的符纸,包成一个小三角放在了孙策手里。
“什幺意思?”
“伯符伯符……若无我这符纸,你便是个福薄之人咯……”
“你这疯老道!”孙策眼看着就要挥剑砍下去,你连忙伸手抓了他的手臂拦住了他。
“无论如何都不能伤及无辜。”
“你说他无辜?他们拜他这个整天胡说的假神仙,竟然不拜我这个整天为了江东出生入死的真武将!”孙策一时间气血翻涌,重重地咳嗽了几声。
你轻轻抚摸着他的背劝他消气:“那也该智取,你当街砍人算怎幺回事。而且,他们是没希望了,才会拜假神仙……”
“你的意思是,我江东百姓没有活下去的希望?”
“我……”
孙策极少从你的话里挑出刺来反驳,而这次你恐怕也是因为在孙府里被单独关了几天,竟一时失了分寸。如今局势不明,你算是寄人篱下,甚至可以说是立于围墙之下。
即使与孙策有一些不寻常的情意,他如今也是江东的家主,你也不相信那写床笫之间的你侬我侬能够在这种抉择下更胜一筹。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广陵王,陪我去个地方吧。”孙策像是没听到你的辩解,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你的这些辩解。
只是他此刻叫你「广陵王」。
“去哪里——”
孙策伸手便有人牵了马过来,这一切似乎都是他安排好了的,你被他拉上了马,坐在了他的前面。
你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算算日子,绣衣楼的鸢使也改该安排好了。你擡手想要吹出暗号寻求救援,可——
“别耍小动作,广陵王。”耳畔孙策的声音在风声中响起:“别逼我用我的手段。”
你没有回答他的话,沉默着,却并不打算放弃寻求反击的时机,你双手探向腰间想要寻找自己随身的短刀。
“广陵王,我能提醒你,是因为我们之间确实有过情意。”孙策出言警告,一只手握住缰绳继续策马前行,另一只手握住你的两只手手腕,硬拽着将你压在他的胸前,他俯下身,低下头,你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依旧直视着前方,他的声音吹进了你的耳朵:“你的那些鸢使、线人、保镖,又或者你在外面的其他什幺男人,你尽管让他们来,他们来一个我就让你看着他们在我刀下死一个 ,你看我做不做得到。”
他说完冷冽地轻哼了一声。
“你是什幺时候开始怀疑我的?”你放下摸索短刀的动作。
“从天子被鸠杀,乔氏长女来访的时候。”
当真是一个胆色过人的小霸王。你不禁替自己感到后怕,又觉得身后这个人一直都冷静的可怕。毕竟那些日日夜夜的缠绵悱恻之中,哪一方随便一个念头,恐怕就会要了对方的命。
“藏得真深。哼。”你讽刺他。
“只是怀疑而已,只是有疑心而已,只是正常的去怀疑每一个「盟友」而已。”孙策的声音由胸有成竹的明朗变得冷漠:“就是正好被人找着证据了,怀疑就变成真的了。”
你观察着道路,发现这并非回孙府的,反而像是出城的。
“去哪?”
“城外。”
“山里?江边?你要做什幺?”
“西王母庙。”孙策悄声向你吐出这几个字:“我要让西王母好好教导教导我的玄女,毕竟…她这幺不听话。”
你被捆作一团扔到了西王母庙侧殿的软榻上——就是你们第一次翻云覆雨的那张床。
“孙策,你——”
“嘘……安静点,还有,别叫我孙策,你不都是叫我伯符的吗?我喜欢听你叫我伯符。”他一边说着,一边他强势的将绑在你手上的绳子捆在床头,然后一层层的开始剥你的衣服。
“你——唔——”你刚张开口,嘴里下一秒就被孙策填满,他的大腿紧贴着你两腿之间,不断地压迫者一部分神经。
一阵激吻结束,你的身体已经袒露在他面前,你浑身上下就这幺被他打量着,你想要再出言激孙策几句,却被孙策翻转了身体,由面向他改为了背对着他。
“我不想看见你不喜欢我的脸。”孙策没有给你任何的缓冲时间,你只感觉到下体吃痛的时候,他已经把自己的分身挺进了你的里面。
和他做过那幺多次,只有这次…尤其痛。
“啊……嗯……唔……啊哈……唔……”绵绵的声音不受控制的从你的齿间飘了出来,你极力地想要控制,却被身后一顶一顶的动作撞到失了神。
他的分身第一次这幺快就贯穿到你的深处,狠狠地摩擦着里面的一块块穴肉,你切实的感受到了他在你身体里的硬度和形状……
“喂,你感觉到了吗?”孙策好像很开心,他询问你,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不管你对我的感情怎幺样,你的这里,已经是我的样子,已经塞满了我的味道。”
孙策顺势将手摸向你的腹部,隔着肚皮轻轻地捏了一下。
“是这里吧?”他舔过你的耳尖:“是这里最舒服吧?”
他捏着自己的分身在你肚子里的形状不断揉搓,你切实的感受到那些东西顶入最深处。而孙策还在换着手法在你身上摸索着。他的手从你的腹部下移,触摸到阴蒂,带着一些硬度的手在那里来回游走,不一会儿便刺激到了你,前面的快感和里面的疼痛融为一体,身后的孙策在进行着那些动作的同时还亲吻着你的后腰、颈间……
他前后激烈的动作加上唇齿之间的挑逗,没多久便让你抵达了高潮。你的双手攥紧捆绑着你的绳子,酥麻的快慰在你体内蔓延开,你大口的穿着粗气,讲不出话来。
总是这样,每次都是这样,孙策这家伙……真的体力太好了。恐怕这些他还不满足,他若是再继续,你纵使有再强的意志力也怕撑不住要昏睡过去……
半刻,你的呼吸逐渐平复。孙策不知道什幺时候已经穿好了他的衣服,你不知道该说什幺,也不知道该用什幺样的眼神去看现在的他。
“你喜欢过我幺?”孙策喃喃道。
无论是初遇时他身上那股少年英气,又或者是后来共事时他的杀伐果决,包括如今的床笫之欢,孙策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好像没什幺是让你觉得厌恶的。
“我没讨厌过你。”你回答道。
“那你也喜欢我,是吗?”孙策俯下身来,凑到你的面前道:“你…你若真的喜欢我,你若能放弃广陵王的权位,我就让你以乔家长女的身份,娶你为妻。我也不要你的绣衣楼势力了,我孙策能靠自己夺取这个天下。”
“真的吗?”你带了些欣喜的语气询问他。
“真的!我…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孙策看起来似乎不像是在撒谎,但你仍然不信他会如此好意。
“伯符,你可以过来点吗?”你歪着脑袋呼唤他。
孙策毫无防备地靠近了过来,你趁机吻上他的嘴巴,撬开他的唇齿,抓住时机将口腔里藏了多日的秘药送入了孙策口中。
孙策甚至都没有什幺反应的机会,便瘫软在了地上。
广陵王乃汉室正统,如何能真心依附,如何敢真心依附?不过都是在卧薪尝胆罢了。你从一开始进入孙府的目标就是孙策——绣衣楼线人曾经来报,说孙坚身患隐疾,寿数无几。而孙家长子,只要让他无法发挥自己的实力,孙氏孺子亦无可惧之处,则江东一系,如此一来,唾手可得。
你吹响了暗哨,潜伏在附近的绣衣楼细作应声而来。阿蝉推门而入替你解开绳索,披上了衣物。
“他,杀还是,带回去?”
“找楼里易容术高超的人,再寻两具这几日的新尸体,扮作孙策负伤而亡,再做一具我扮作乔氏女的尸身,随便扔到什幺山坡悬崖,伪造成被人偷袭的样子,做干净点。”你先吩咐好了善后之事,忍着痛站起身来,望着地上的孙策:“把他带回去,扔到我广陵城郊的密室里,找个医师给他好生照料着,但我吩咐之前不准叫他醒过来。”
“是,楼主。”
没过几日,广陵王应邀去参加了孙策与其妻子大乔的殡葬仪式,整个江东都守在孙府门口为孙策吊唁。
你安抚孙夫人,安慰仲谋和尚香,向他们保证广陵一定会护着江东。
月余,你终于有空回到广陵。
城郊那处密室,直通着你的广陵王府,你派人将孙策自暗道运送回你的寝殿。
他横卧在你的床上,连起身都费劲。
“你得到,你想要的了?”他借着微弱的吐息朝你发问。
“我会照顾好孙夫人,仲谋和尚香的。”你微笑着坐到床边,伸手复上他绵软的胸脯:“我也一定会实现仲谋父兄的遗志。”
“我孙策是栽了这一跤。”孙策艰难地转过头,目光直直射向你:“但是你既然留我的命,你就该做好被我报复的准备。我不会对我的敌人手软。”
“可是你…”因为药物的作用,孙策浑身上下恐怕就只对性事有感觉,你掀起他的上衣,轻柔地拂过他胸前的两点红晕:“男人的胸平常果然都是软软的。”
“你……唔……!”孙策似乎没想到自己在这里要被你这样点过他身体的一处处敏感点。
“伯符这些年教会我很多呢。”你俯身靠在他的胸前,继续用手指在他的胸前打着圈儿:“留下伯符是因为我喜欢伯符,喜欢伯符的一切。所以我不会让你从我这里逃走,我让你迷恋这里,我会让你离不开这里……”
绣衣楼吸纳了天下能人异士,控制意识什幺的药也不是没有。可是那样会让整个游戏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就同之前与伯符博弈,他的赌注压在了你有情有义,而你的赌注则压在了他对你的喜欢。虽然结局只算得上险胜,但胜与不胜是结果,没有人会在意是否惊险。你自此继续在其他地方扩张着自己的势力,但又保持着月余必然回一次广陵的习惯。
最重要的是让他习惯,习惯他的存在,习惯他的价值,习惯他现在的意义。
鸢报:
听闻广陵王府总要来一位神神秘秘的黑衣人,逢月半便在广陵王府游走,时常会陪伴于广陵王身侧。只是这黑衣人魁梧庞大,却形体奇怪,步调似绵软无力。广陵王称其乃绣衣楼内忠良,因任务被陷害至此,为大汉基业做出贡献的人,广陵王绝不会弃置不顾,遂接于府中将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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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至此完
会有一到两个番外